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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无名往事

我惊愕地看着它,纳闷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来着,怎么才过了几天,我就有了个爹?甚至我还想过怎么教训它一顿来着,这下怎么搞?我说我不认你这个爹,还是问它当年为什么要抛弃我?还是叫声爹了以后,就热泪盈眶地跟它来个深情的拥抱?

一时之间,很多事我都恍然大悟,瘦猴和瑰雪不是一般人,为何无名要选我合作,把我引进黄山,有意无意地训练着我,让我吃下遗种,让我脱离了凡人的身份。它逼我在生与死的面前必须要做出的选择,甚至,它不顾生死地在古阳他们面前把我救下,其实一早我就知道,它待我不寻常,远远地超出了作为一个盟友应该做的。

要是我想得没错,它很早的时候,在西藏天葬台前后就用轮盘恢复了记忆,然后它找到了我,它知道我是它的儿子。

此时我是不是应该对他说一声谢谢?

不,什么我都说不出口。

我激动吗?是的,我有点激动。它很激动吗?没有,它反而是一脸的平静,似乎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无,无名,你还真是,真是我的,老子?”我说话都说不完整了,舌头打着结,看它就要开口,我马上就又说道:“没,没理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子随母,你不像我,那是因为你长得像你妈。”无名轻轻地瞟了我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水。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大脑直接当机。

一直以来我不是没想过,万一某天与父母团聚的那种场面,就算没有泪如雨下,也总得会有点淡淡的温馨。最不济,哪怕老子不认儿子,那也是完全说得过去的,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会伤心更不会难过。血缘关系对我来说,那是没有意义的,张氏就是我妈,这是谁都不能替代的。

是的,我把种种的可能性都想过了,可是谁能想得到,会在这么一种场合相认,又会是这么让我感到无所适从的一个气氛之下,它用这种欠揍的态度,来对我说是啊我就是你老子,这再正常不过了,你不知道吗?我早就知道了。

“我的态度有问题?由始至终,好像我都是这个态度吧。”无名放下了茶杯,看着我,接着就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它无论对谁都是这种态度,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它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这一点我和它还真的蛮像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不要奢望我叫你老子,都那么熟了,咱们还是做个朋友算了。”

“没问题,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张氏自作主张,把不该说的都说了。”无名依旧是一脸的无所谓。

听它这么一说,我又有点患得患失起来,对,我是不想叫它老子,但它的反应,有让我感到些许的失落。它的这个态度,好像有点怪,又好像挺理所当然。换做是我的话,估计我的心态也与它差不多。

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个性都差不多,那就容易解决了,最为简单的方法是保持现状就行,我是这么想的,它也肯定是这么想的。

“咳咳,好吧,虽说如此,不过我还是想听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不计较,但我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苦衷,或许我想知道的是,山上的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

“你确实要听?”无名淡淡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对它说你就说罢,就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时无名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我顿了一下,只能是无可奈何地,也给它倒上一杯。我觉得没什么好尴尬的,事实既已发生,尴尬只会让自己更尴尬,反应越大就越是让自己难受。本身就不是一个任性的人,跟着瑰雪和瘦猴,他们对我的影响很大,就让我能更理智地去对待一切问题。

无名清了清嗓子,就当着我的面,把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它首要向我说明了,盼东归那块大石碑上,埋葬的确实是我的母亲。

在二十六年前,无名和我的亲生母亲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对夫妻,说普通也不对,因为他们两个是孤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叫无名,而我的亲生母亲,叫花儿。

无名做的是倒卖冥器的生意,赚了点钱,也就怀上了我。某天,无名得到了一颗幻境珠,就此惹下了杀身大祸。

被灵异界的高手追杀,他们哪里是对手?只有逃命去,逃着逃着就来到了南村。在来南村的半路上,我妈就把我生下了,他们自知极有可能无法幸免,就把我扔在杂草丛里。那一块雕刻着邹虎二字的玉佩,其实是无名错手杀了一个道门中人,从他身上扯下的。也就是说我用了那个死者的名字,我觉得都用了这名字这么久,再改也没意思,再说要怎么改?无名就连一个姓氏都没有,我也叫无名?

有一点很离奇,我妈在生下我之后,无名口袋里的幻境珠突然射出一道妖艳的红光,进了我的眼睛里。

那个时候谁也顾不上那么多,把我扔进杂草丛后,两人就上了山,没有走进南村。

几天几夜的躲藏,最后还是给追上来的两个灵异界人士找上了,他们杀死了我妈之后,也被无名所杀。我对此感到并不意外,灵异界人士并不都是像无为子和古阳那一类的变态,大多数只是会点秘术的普通人而已,也是肉身凡胎。我妈丧命也成功地激起了无名的愤怒,追着丧家之犬打的确是爽,不过要是逼得狗急跳墙,那就是自找的了。

无名杀了他们之后,就知我被一阴阳先生收养了,他再也没有牵挂之下,就想着自杀,谁知被尸门掌门喂下了炼尸丸。

其实我在出生的那一刻,那道红光走进了我的眼睛,无名就看到了,他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成为了局中人。

他跟着尸门掌门八年,学了很多东西,在此期间它一直研究,和收集幻境珠,有天他进了幻境空间,捡到了前世今生轮盘,刚好上面还有一小本儿,上面记载了前世今生轮盘的运用法门。

无名带着太娟,回到南村想找我,却看见我不在了,也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他也一直在寻找着那双眼睛的答案。顺手把炼尸丸喂给了南村剩下活着的人。之后他就用前世今生轮盘,抹除了记忆的同时,也抹去了那双眼睛留下的烙印。

失去记忆以后,他迷迷糊糊地又走了进山,前世今生轮盘让回来的李元给找到,还有那一小本儿。那时,李元也开始对那双眼睛做起了调查,至于前世今生轮盘后来落入了玄明手中,那是瑰雪给的,但他是怎么会用的,应该是李元不安好心的告知了运用方法。

我在开枪打破了那个假的轮盘的时候,无名激动地说差了最重要的一环,那也就说得通了。他要做回局中人,差的应该就是我这一环。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双眼睛竟然是从幻境珠里出来的,它果然在我的双眼里留下了烙印之类的东西,而且还有可能,现在都还藏在我的眼睛里。

这让人非常的不爽,比如你得知自己体内有一条寄生虫的话,能开心得哪里去?

相认,也相认完了,我看了无名好几秒,他也定定地看着我,突然顾一笑。

此时我不得不感叹一下,人生有时候真特么是一场闹剧,至于我的亲妈……我想明天再上去看看,或许给她磕个头什么的,始终,我都是她的亲儿子。

“好了,你们都进来吧。”我无奈地喊了一声,他们一个个的在屋外没走远,都竖着耳朵听着,又怎么能瞒得住我。

脚步声很快响起,所有人,包括薜志远都一拥而入。能有块瓦遮头谁又想露天吹西北风。

等他们都坐下,我思虑了一番,还是决定将心中的那件事给说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我想让无为子毫无遗漏地把天上人的事情都给说通透,他要是真的想结盟的话。

“无为子,你,不如把天上人的事给说一遍?”我笑吟吟地问道。

“天上人?这又是什么东西?”瘦猴大感奇怪,瞪直了眼睛看着我,一副百思不得其解。

“别吃惊得太早,等一下,有的是时候。”我对着瘦猴摇摇头,随后就好整以暇地看着无为子,心想着他是想着坦承公布呢,还是不呢。

“咳咳,天上人”

无为子被我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地说道:“天上人,顾名思义,就是天上下来的人,不过那个天不是指我们看到的这个天,而是指高不可攀的意思,他们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

他一说完这个,就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停顿了,而无为子也给了大家消化的时间。

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他才又说道:“这么说吧,人世间生活的人叫凡人,阴间的叫阴魂,也叫阴人,这下子你们都明白了吧,天上人就是传说中的神仙。”

每个人的表情在此时,已经转为了木然的状态,我就知道会这样子,这也是我要求无为子解释的用意,我要让他们提前一步知道,将要面对的都是怎么样的一种状况。

“天上人,还有红棺,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笑了笑,看着脸色倏变的无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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