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的蹙眉,眸底闪过一抹怒意。
她最讨厌的就是不守时的人。
特别是主动约她的人。
都说可以从时间这一点看出这个人的性格。
不守时的人说明这个人没有时间观念。
喜欢拖延时间。
这样的人,她倒想知道,他能够给自己什么解释。
眼角余光被那束玫瑰花吸引。
来到床头柜前,轻柔取出一支玫瑰花。
下一秒,眉头轻蹙。
手指感到轻微的刺痛。
看向那只被玫瑰花刺到的手指。
一点点血液渗透出来,没有丝毫犹豫的将那根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吸吮那些血液。
唾沫中含有葡萄糖,能够起到止血的作用。
直到尝不出血腥味,才抽出。
将那支玫瑰花移到自己的鼻间,闭眼轻嗅。
鼻息间尽是好闻的玫瑰花香。
淡淡的,花瓣上还残留着水滴。
鲜艳的花瓣粉嫩诱人。
半晌,睁开眼睛,望向墙上的时钟。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之久了,那人还是没有出现。
眸底闪过一抹愠怒,脸色越发阴沉。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响起一阵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转身来到门口,轻轻转动门把。
刚打开门,便看到一个身着休闲便装的陌生男人。
他推着一辆清洁车站在门口。
搞清洁的?
这一点让漠茶很是惊讶。
按理说,现在的年轻男人都很排斥酒店清洁工这一职位。
觉得那是中年妇人才能胜任的职位。
所以,很少有人从事这一行业。
如今,一个年轻的男人竟在干这一行业。
脸上难掩震惊之色。
“您好,小姐,我是酒店的清洁工,能让我进去搞清洁吗。”
粗噶的声线就像在磨石上摩擦过般,有点尖锐。
漠茶闻言,让开身子,转身来到床头柜前。
继续闭眼轻嗅玫瑰花香。
那人闻言,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将推车留在门外,大跨步走了进去。
漠茶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关门声。
惊讶转身,下一秒,一只带着浓厚烟味的大掌从后面捂住了自己的唇瓣。
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一股不安萦绕在自己的心口。
因为那只捂着自己唇瓣的浓厚烟味。
那种味道是她所熟悉的。
就跟那人身上的烟味一模一样。
不过这不可能,眼前这个男人跟他长得不一样。
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除非采用了易容,那就另当别论了。
想要开口询问他到底是谁,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发出呜咽声。
眸底闪烁着畏惧的光芒。
想要摆脱他的控制,却发现摆脱不了。
那人似乎察觉出她要摆脱自己的念头。
眼角余光注意到柔软的床榻,幽深瞳孔一暗。
抽出另外一只手,圈紧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带到床上。
将她放倒在柔软床榻上。
漠茶的后背在接触到身后柔软的床榻时。
瞳孔一紧,挣扎的幅度越发加大,双脚不断踢打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却不想,自己的踢打对他竟然起不到作用。
男人随即压下,缓缓靠近她煞白的脸颊。
缓缓深吸一口气,将喉内的六氟化硫排出喉咙。
在她面前缓缓撕下那层人皮面具,将其扔在地上。
一张熟悉至极且冷峻的俊颜映入漠茶的眸底。
“想不到是我吧,漠小姐。”
声线不再粗噶,恢复到之前低沉暗哑的迷人声线。
狭长的幽深瞳孔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
唇角噙着浅浅的弧度。
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就跟造物主精心雕刻的作品般俊美至极。
看着那张因为恐惧而紧缩的瞳孔。
唇角的弧度越发加大,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缓缓松开捂着她唇瓣的手,开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下一秒,只见她扬手准备打自己耳光那一瞬间。
眼眸危险一眯,截住那只手。
好笑的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颊。
丝毫不在乎她的怒火。
“裴尧,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咬牙切齿的开口,两道愤怒的火花从眸底迸射出来。
两排贝齿相互摩擦着。
另外一只小手准备再度扬起朝他的脸扇去。
却不想,刚扬手再被牢牢控制住,动弹不得。
裴尧缓缓俯身,靠近她的耳畔。
“嗯?想要再打我?”
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丝毫异样,禁锢漠茶的力度却越发加大。
漠茶感觉到逐渐加大的力度,忍不住痛苦蹙眉。
眸光逐渐转冷,优雅唇线紧抿成一条线。
裴尧那双幽深的瞳孔宛若黑洞般,欲将漠茶吸进去。
本就锋利的脸部轮廓因为忍耐怒火,更加锋利。
眸底一闪而过的嘲讽。
似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她以为自己真的是纸老虎吗。
想捏就捏,想丢弃就丢弃是吗。
他可以对她百般容忍,可以纵容她对自己的冷漠。
她也可以忽视自己的真心实意。
但是这不代表自己没有脾气。
事不过三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从来没有被女人打过的他,决不允许自己被同一个女人打这么多次。
鼎鼎大名的裴尧裴总竟然被一个女人打这么多次。
这件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岂不是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那到时候,他裴尧的面子还往哪隔。
漠茶看着他,蓦地明白了什么。
一个答案浮现出来。
“你就是那个神秘人,对吗。”
茶叶被下毒一事,自己出院一事,当着记者的面澄清自己的清白。
想来想去,能够轻松办到这件事的只有裴尧一人。
要查一个人的资料在别人看来是绝对不可能是触碰的事情。
因为这些资料都保管在警局的资料库里。
有谁会傻到去入侵警局的资料库。
那等于把自己送进了牢房。
以裴尧这个人,是不会在乎这一点的。
甚至还能做到不着痕迹的清除一切痕迹。
更何况,对自己如此感兴趣的也只有裴尧一人。
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出有谁能够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
裴尧闻言,挑眉,很意外她竟然知道是自己干的。
他已经做的天衣无缝了,本以为不会这么快穿帮。
却不想,最后还是被她发现了。
他的茶茶真是够犀利,够聪明。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不用他去点明事情,她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淡淡颔首,缓缓起身,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取出一根烟点燃,吞咽吐雾着。
幽深瞳孔在烟雾的笼罩下忽明忽暗。
漠茶波澜不惊的美眸紧锁他那张脸颊。
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饰演两个角色到底是为了什么。
整天戴着伪善的面具。
一边在帮助自己,一边又在陷害自己。
他以为这样做自己就会妥协于他吗。
他到底把自己当做什么。
把自己当做闲暇之余的玩具吗。
看自己挫败的表情很好玩是吗。
玩弄人于掌心之中会让他感到满足吗。
真的是一个虚伪的男人。
“裴尧,你真虚伪。”
这样想着,便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眸底带着难以掩饰的嫌恶。
她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刺在裴尧那颗心脏上。
许是太过真实,隐隐的疼痛从心口传来。
即便如此,他却甘之如饴。
能够看到她对真实的一面。
这是他最大的喜悦。
因为她对自己感到愤怒,说明她对自己不是没有一丁点感情。
真正对一个人没有感觉是不会给那个人任何反应的。
只要自己再努力,是不是就能看到她最真实的一面了。
他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情,只因自己爱她。
想要让她打开心扉,对自己不再设防。
他不希望她时时刻刻防备着自己。
不想看她冷漠的一面用在自己身上。
那样子,他的心真的好疼。
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感到撕心裂肺。
那个人离开自己的时候,心痛的感觉还不会这么明显。
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却是这么清晰。
自己想要忽视都难。
而他才知道,真正将目光放在那个人身上,会因为那个人的一颦一笑而开心。
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语而撕心裂肺。
原来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
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
“放心,没你虚伪。”
唇角微勾,看着那张气结的小脸,只觉一阵心口一阵满足。
漠茶闻言,颊边肌肉不断抽搐着。
额头青筋暴跳如雷。
眸底闪烁着燃烧一切的熊熊怒火。
想要骂他,却发现,任何语言他都能满不在乎的忽视。
那种无力感是从所未有的。
这一点出乎她的意料。
顿时语塞,只好狠狠瞪视那张带着浅浅笑意的俊脸。
“能告诉我你那样做的原因吗。”
裴尧闻言,淡淡挑眉,幽深瞳孔迷茫一片。
假装不明白她说的话,继续抽着烟。
漠茶蹙眉,眸底闪过一抹冷意。
从他手中抢走那根烟,扔在地上。
与他那双幽深得瞳孔对视。
裴尧见状,无奈耸肩,准备再取出一根烟的时候。
打火机从他手中被抢走,扔在身后柔软的床榻。
见状,只好作罢,抬手,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抚那光滑的脸颊。
温柔的动作就好像在抚摸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幽深的瞳孔溢满漠茶所不了解的柔情。
“我这样做的原因你不懂吗。”
话音落下,缓缓靠近她的唇瓣,轻吻一下。
引来漠茶一阵轻颤,眸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别过头没有理会裴尧的问题。
眸底波澜不惊,淡漠的小脸面无表情。
优雅唇线紧抿成一条线。
裴尧却是不允许她躲闪的,把她的脑袋扳过来。
霸道之极的看向自己,要她的视线中只有他一人。
漠茶深深凝视那双幽深的瞳孔,朱唇轻启。
“不懂。”
语气淡漠的吐出这两个字,很清楚的看到裴尧瞳孔紧缩的那一瞬间。
半晌,裴尧轻笑出声,不在意她说的话。
轻抚她的脸颊,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傻瓜,因为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