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医院找我?”我说完就看向了连皓然,这时候,他还没有从疼痛中缓过劲来,眉头紧蹙,两只眼睛闭着,从他的脸上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连皓然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唇,这才回答说:“我给你打电话想问问招娣的情况,可是一直打不通,担心你们出事,所以就开车过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将黄符灰撒完立刻就摸进了裤兜,解锁后翻看了下来电记录,可是里面却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就连未接来电短信提醒也没有。
“我手机没有未接记录。”倒不是我不相信连皓然,只是这件事情很奇怪,他说打电话了,可我手机没有显示,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原因。
“有鬼出现的地方,磁场会出现改变,手机信号当然也会受到干扰,所以你手机没有记录也不是很奇怪。”
闻言,我心里一惊,手抖的险些将手机给扔了,“照你这么讲,鬼魈再来缠着我的时候,我就只能听她的话,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连求救都成奢望了。”
“妙波,你别害怕,回去后我向叔叔求一道灵符给你,有灵符在,鬼祟便近不得你的身。”
连皓然身上的伤疼痛估计是减轻了,说完那句话,他开始用消炎水消毒胳膊上的伤口,上好了药之后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好,他单手包扎,手法熟练,看样子在驱邪捉鬼祟的这件事上没少受过伤。
“妙波,帮我下。”连皓然将纱布递给我,然后指了指肩膀,对我咧嘴笑了笑。
我接过纱布帮他包扎肩膀上的伤口,过程中力道掌握的不太好,不是松了就是紧了,包扎完,我抬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做过这种事,包扎的有点难看。”
连皓然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离开了药房,在连皓然的陪同下我去第一病房拿走了我和招娣的旅行包。
坐上车,在离开镇子前去富阳县城的路途中,我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和连皓然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说完我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医院晚上没有值班医生和护士,镇上不到八点半就关门歇业,我莫名其妙走进了洋楼里,遇到了陈东翰这个可怕的男鬼,鬼魈,护士姐姐,这些都在提醒我这个镇子有古怪。
既然是一个古怪的镇子,连哲涛是修道之人,不应该看不出来,可他为什么建议我带着招娣来这里休养呢?
难道……难道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性的声音说得都是真的?
就在我对连哲涛叔侄三人产生了怀疑的时候,连皓然一脸的愧疚,说:“妙波,对于今晚上你遇到的事情,我替叔叔向你说声对不起,你别怨他,当时他提出让你带着孔招娣过来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到这个地方适合孔招娣休养,没想到陈家死去的儿子竟然会……”
从连皓然开口,我就掐掉了自己的思绪,扭过头一直注视着他,从他的表情还有时不时瞥过来的神色来看,到不像是装出来的愧疚。
“你们连家修道,陈东翰这件事不管吗?”鬼魈说陈东翰吸阴壮阴,他指不定伤害了多少女孩子了。
“这件事我会和叔叔说得。”连皓然回了一句,我也没有非要他保证什么,故而点了点头就不提这个话题了。
闹腾了一晚上,身边有连皓然在,安全算是有了保障,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困乏的感觉就钻了空子。
我打了哈欠,靠着座椅背蹭了蹭,觉得姿势舒服了,我闭上了眼睛,“到了公安局叫我。”
临睡前我还想着报案,可是等连皓然将我叫醒,我发现车子根本没有停在公安局门口,而是一家旅店的前面。
我一下子炸毛了,“我不是说去公安局报案嘛,你怎么将车开到旅店这边来了。”
连皓然将我的旅行包拿下来,不管我现在有多气愤,提着我和招娣的旅行包就往旅店里走。
见他这么执着,我只能下车跟过去。
他速度倒是快,进去后出示自己的身份证,很快就拿着一把钥匙,然后朝着右手边的楼梯走去。
进了房间,他将东西放下,说:“你昨晚上没睡好,先在这里补眠,我自己去公安局就行。”
“我现在不困,走,咱俩一块去。”招娣是我的朋友,而且是在我的陪伴下失踪的,不用我去,他说得清楚吗?
连皓然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我公安局有朋友在,找人的事情不难,你现在休息休息,别等着孔招娣找回来,你倒是累垮了。”
他再三劝说,可我是铁了心的要去,没办法,连皓然最后只能又载着我去了一趟公安局,等到报完案,连皓然送我回到了旅店,送我进了房间后,他离开回了连家。
我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倒在了床上,拿出手机翻找出孔招娣家里的电话号码,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事儿告诉李婶。
思前想后,我拨通了电话,将事情告诉了李婶,说完想着安慰安慰李婶,没想到她将我噼里啪啦的骂了一顿。
招娣失踪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所以等李婶骂够了,我才开口说:“婶儿,你放心,我会将招娣带回去的。”
“最好是这样,不然我跟你没完。”李婶吼完挂断了电话。
我将手机扔到一边,盯着旅店房间的天花板,到底是谁将招娣给掳走了,是拐卖的人贩子还是鬼祟?
“波波,波波……”
一连串的喊声传进我的耳朵里,瞬间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在房间里四处看,“谁,谁在说话?”
“呵呵……”一道低沉的男性声音突兀的响起,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抓起一边的手机,看到手机信号还有一个格,我立刻解锁翻找出连皓然的手机号码,怪异的是拨打出去,信号竟然没有了。
意识到有鬼祟在这个屋子里,我立马跳下了床,鞋子都来不及穿就朝着房门跑,可当我跑到门边,抓住了门把手的时候,不管我怎么用力,门就是打不开。
“波波,你跑什么?”男人的声音越发清晰,下一刻,我就感觉腰间一凉,好像被冰冷的东西给裹住了一样。寒冷从腰作为中心朝着上下两个方向蔓延,让我的身体不能动弹了。
“你……你是谁?”身体僵住了,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好在嘴巴还能说话。
“乖,马上你就会想起我是谁。”
男人的话音未落,我就感觉嘴上一凉,冰冷的软舌强行撬开我的牙齿,肆意掠夺我口中的芬芳。
他吻得霸道,用力的吸允似是要将我肺腔里的气息全部吸空一般,瞬间有一种缺氧的窒息感。
也是这时候,我脑海中闪过了恐怖,接着又让我羞涩的画面。
他……他是吓唬我的男鬼,姬伯卿。
“想起来了吗?”姬伯卿离开了我的唇,彼时,他已经显出了实体,正用邪魅的眼神盯着我看。
难怪我醒来后没有了三天后的记忆,原来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他竟然……竟然迷惑我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我睁大眼睛怒视着他,眼里的怒火恨不得将他烧的魂飞魄散,“姬伯卿,你无耻。”
姬伯卿轻笑,俊朗的脸越发贴近我,“我还能更无耻,你信不信?”
他在问我,可他根本不给我回答的机会,放在我腰间的手向下游走,下一刻就摸进了衣服里,然后向上……
被他冰冷的手抚摸,我觉得脸上的温度烫烫的,不知道是因为羞臊,还是因为愤怒,又或许两者都有。
“伯卿大人,求求你别缠着我,放过我吧。”长这么大就没有做过什么缺德事,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被鬼缠了呢。
姬伯卿停手了,接着就将我打横抱起来朝着大床走去,“是你将我解救出来,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决定以身相许,波波,这事情你可是赚了呢。”
见过不要脸的人,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鬼。
我还赚了?
呸。
我被放躺在床上,姬伯卿侧躺在我身边,冰凉的手指在我脸上一下一下的抚摸,动作很轻,仿佛我是他拥有的珍宝,不忍碰疼一下。
“是我解救了你?”
姬伯卿点点头,艳红的唇勾起了一个弧度,“嗯”
解救了他,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开口说:“还记得你在山脚下摔了个跟头吗?”
被他提醒,我想起来了。
当时我们六个人到了渡摇山山脚下,休息一会儿就进了山林,可是没走几步,我就被一条黑色的线绊了一下,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就因为这个,张曼琪和赵曼两个人还笑话我来着。
“那条黑线能困住你?”也不知道那黑线是什么做成的,不行,等他走了,我得找连皓然问问,看看能不能弄一条防身。
我这小心思萌动起来,奈何还没有付诸于行动,姬伯卿接下来的话就打击的我心里哇凉哇凉的。
“黑线困不住我,但你将黑线弄断,困住我的阵法自然就破了,所以我才能离开渡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