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撇了撇嘴无奈为难的看了一眼风敏,迟疑着开口:“是给公主准备的调养身子的补药。”
“么(什么)?”金溪儿因为太震惊而脱口而出的韩语,有些厌恶的皱着眉捂着嘴巴摇头道:“不要,xilou(讨厌)。”
风敏疑惑的挑了挑眉,虽然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却能从她的表情里读出来,二话不说,端过阿狸手里的汤药走到她面前,眼神示意她乖乖的喝下去!
“说了不要。”金溪儿后退一大步,厌恶的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中药,那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味道,那一次因为过度劳累导致营养不良,韩从中国带回了好多的药材,说是大补的神药,谁料想那个所谓的‘神药’简直比苦瓜还苦!
风敏歪着头为难的看着汤药,轻叹着:“怎么办?如果不喝药以后还会昏倒,那样子真的反复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金溪儿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表情,咽了咽唾沫,心一横,端过碗咕咚咕咚几大口下肚,她痛苦的裂开嘴吧伸出舌头,那苦味像是可以蔓延,让舌头都快要麻掉了!可是总比当个睡美人好得多,坚信着绝不做睡美人的金溪儿,勇敢的喝下了安胎的药。
风敏苦涩的笑了,看着她不停地喝水去除嘴里的苦味,心里难过着,如果她知道是安胎药会怎么样?想到她要承受的,心里就感觉比那碗中药还要苦上千倍!
“这么晚你们在干什么?”忽然出现的漓月让他们有些吃惊,风敏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金溪儿不爽的白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那你来干什么?”
漓月脸部肌肉瞬间僵硬起来,他冷冷的斜视着她:“你说呢?”她竟然是这个态度,那自己来这一趟岂不是很可笑。
“国主,花溪刚刚醒,天色不早,风敏告退。”别好玉箫,风敏抱拳准备离开,忧心的看了一眼似乎气头上的金溪儿,转身离开。
漓月冷着脸坐在了椅子上,刚刚想要开口说什么,金溪儿忽然冲了出去,嘴里念叨着风敏的名字“:风哥哥,等一下。”她很快的脱下披在自己肩上的白袍,抱在怀里无视漓月阴黑的脸冲了出去。
阿狸暗暗祈祷,脸色已经吓得惨白!
漓月深呼吸让自己冷静,缓步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往下望去能看到金溪儿气喘吁吁的拉着风敏的手臂,暖暖的看着他笑着:“你的衣服,晚上天凉,别回头感冒了。”
风敏以为她追出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却没料到她居然不管不顾的冲出来,只为了还给自己披风,关心自己的身体。却无视了堂堂一国之主,她这个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这无疑只是雪上加霜,让她的处境更加危险!
“你不该出来的。”风敏对她无话可说,接过袍子幽幽的吐了口气。
金溪儿不屑的耸耸肩:“我知道,可是已经出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清楚这个时候跑出来,漓月大概会杀了自己,可是双腿不听使唤的跑出来,并不是纯粹的只为把衣服还给他,更多的是自己在逃避,在害怕,不敢一个人面对那样的冷漠的漓月!
风敏有些无奈的叹息,双手板着她那瘦小的肩,微微浅笑的看着她:“好了,回去吧。”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能为她做些什么?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让漓月痛恨花溪吗?不就是为了加深他对花溪的怨恨,才这样有目的的接近她,却在这个时候才后悔竟然要去伤害她?他竟然有些怨恨这样的自己,这样得无能为力!
金溪儿努了努嘴,装作无所谓的摆摆手:“恩,晚安。”
“晚安。”两个字却让风敏觉得好沉重,好漫长,他转身离开,紧紧地抓着手里的袍子,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怎么会有种难过的感觉呢?
金溪儿目送着他离开,深深的缓了口气,她清楚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闭上眼睛自己给自己鼓气:“哎,能怎么样?大不了再死一次啦。”
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迈进寝宫的那一瞬,能感觉到气温陡然下降,漓月一张冰冷如冰的脸让人心沉到底,金溪儿沉了口气,吸了吸鼻子上前:“你还未举行册封,所以我们暂时应该遵守礼节。”堂皇的拿着册封来做挡箭牌,竟然下了逐客令!
漓月杀人的目光一直定定的停留在她身上:“册封?那你肚子里的孩子算是给我们风月国的册封大礼吗?”
金溪儿瞬间僵硬,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自己有没有听错,他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意思?自己怀孕了?
“怎么了?听不懂?”漓月阴狠的扬起一抹残笑,是啊,她是自己的女人了,却怀上了最恨的男人的孩子,这是自己希望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居然会心痛,会生气,会觉得被背叛!
金溪儿有些发颤,困惑的看着阿狸,阿狸深深的低着头,脸色已经惨白。她能猜到公主的孩子是庚玉的,那是什么样的可怕事实?公主会遭受怎么样的对待,承受着万人唾弃的下场!
看着阿狸的反应,金溪儿瞬间明白,那一夜的情留下了根,忽然心境转变,情不自禁的轻轻抚揉着自己的小腹,呢喃着笑道:“我真的有了宝宝?是他的吗?”庚玉,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那个和韩一模一样的男人,自己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
漓月看着她幸福的眼睛和嘴角的笑意,心被刺痛了,她竟然还笑得出来,当着自己的面她还笑得这么开心?
头一阵晕眩,他感觉压抑的快要窒息,冷冷的盯着她,一步步靠近:“笑吗?是不是很开心?”
金溪儿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他面前表现的如此,不管他如何敌视自己,依旧改变不了自己和他是夫妻的事实!
金溪儿害怕的往后退去:“不,我只是…。”
“说啊,为什么停?你只是什么?你可以撒谎,找借口替你自己辩解吧。”漓月阴狠的勾了勾唇角,我就是要你们这样慌张害怕,我就是要你们知道绝望的滋味。
金溪儿摇摇头,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辩解都改变不了?可是不能坐以待毙,要做些什么?对,逃出去?
瞬间,她身体绷直,想到了逃跑,忽然像个受惊的兔子推开了漓月,往门外的方向逃去,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保住孩子,保住自己,回到他的身边,那样就安全了吧!
漓月淬不及防的被她推在一边,看着她逃跑的身影冷冷的笑了:“就这样?是不是不好玩?”
“国主,国主你放过我们公主吧,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公主吧。”阿狸看着想要追出去得漓月,忽然扑倒在他脚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苦苦哀求。
漓月冷冷的看着她,狠狠的一脚踹开挡路的阿狸,拂袖追了出去!
金溪儿一路狂奔,她迷路了,刚刚来到这里不熟悉路径的她早就慌不择路,眼前一片混乱的她害怕无助的不知如何是好!
“花溪,跟我来。”不知道是谁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已经没有温度的手心,把她拉近了自己的怀里,往一个假山的后面躲去。
“嘘,不要出声。”漓落轻轻把食指压在她的唇瓣上,看着她花容失色的小脸,不由得心疼紧紧地抱住她。
金溪儿扎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从没有感到的恐惧让她有些崩溃,浑身发软的靠着他。漓月的脚步越来越近,在四周停留了不一会便离开了。
“他走了。”漓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轻声的在她耳边说着。
金溪儿忽然哭了起来,无助的抱着他痛哭,刚刚她真的感到死亡离的好近,一种近乎绝望的窒息让她几乎晕厥。她现在小心的发泄着,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有多么的危险和无奈!
“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漓落心疼的安慰着她,其实他的心更加的迷茫不安,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金溪儿用袖子擦掉眼泪,看着他感激的点点头:“谢谢你啦,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肯定被他抓回去了。”
漓落深深的叹了口气,背靠着石壁有些无奈的苦笑:“谢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做了,如果王兄知道,不会原谅我的。”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你还是赶快走吧,不要管我了。”金溪儿看着他难看的脸色,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很严重。
漓落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已经迟了,刚刚我已经抓住了你的手,所以想要放开就有点难了。”
他微笑着看着她,她近乎淳透的双眸让人心神不由得安静,似乎能被她深深的眼眸吸进去,不由自主!
金溪儿看着黑漆漆的天,害怕的担心:“怎么办?我能不能逃出去?”
漓落沉思了一会,咬咬唇浅笑:“放心,我一定带你出宫,今晚去我寝宫避一避,王兄不会猜到是我的。”
“可是万一连累你了?”金溪儿有些犹豫,担忧的看着他。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好的知音,自己所处的危险不能伤及他。
漓落牵起她的手坚定的笑着:“不会的,走吧。”
被他牵着手来到了他的寝宫,十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