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尔尔。”东方煜轻瞥了慕容芯儿一眼,起身抬步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叫慕容芯儿,芯是草心的那个心,草木本无情,其心却醉人。”慕容芯儿见东方煜起身,忙拦在了他的面前。
“这和本王有关系吗?”东方煜冷冷的抬眸看她,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眉头轻皱,“你和慕容复什么关系?”
“慕容将军是我的义父。”慕容芯儿浅笑着启口,转而抬眸直视东方煜的眼睛,“你和我当然有关系了,因为我喜欢你,以后要嫁给你。”
慕容芯儿的直白让东方煜不觉一愣,他轻抬眸瞪了慕容芯儿一眼,“你都不害臊的吗?”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害臊?”慕容芯儿眉头轻皱,不解的启口,她虽才十三岁,但个子已然和十四岁的东方煜差不多高了,两人站在一起,竟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悦目。
东方煜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抬步离开了,从那以后他竟有些害怕再见到慕容芯儿,她像太阳,拼命的想要去温暖他,可是却忘了他其实是一块寒冰。
就这样她和他之间,如猫和老鼠般,在追逐中度过了整整一个冬季。
“阿煜,等我回来,你便娶我可好?”
来年春天,慕容芯儿随军出征,临行时她拽住马的缰绳,又一次启口问他,可是不等东方煜回答,号角便已经吹响,慕容芯儿只好翻身上马,一步三回头的念念不舍的离开了都城,她看着站在原地慢慢变成黑点的东方煜,一滴泪从眼角流下,转而她轻夹紧马肚,“驾!”
本行得不快的马突然似离弦的箭一般追上了前面的队伍,风吹干了慕容芯儿眼角的泪花,连泪痕也未留下。
她多想能听见东方煜肯定的回答,哪怕是骗骗她也好,因为或许此次分别,便再也没有相见的可能了。
不好的预感总是会变成现实,那次的分别真的成了他们的最后一次相见,明明战报上写着:战捷已归,可为什么她却湿漉漉的被人从河里打捞了上来,她明明已经躲过了无眼的刀剑,为何竟会离奇的落水而亡。
慕容芯儿的死却让东方澈和东方煜的关系彻底决裂。
那日,东方澈紧捏住一封书信,气冲冲的跑到煜王府,“东方煜!你到底有没有长心!这三年来,无论白天芯儿妹妹有多辛苦,她晚上都会给你写一封信,可你呢,这三年来却不曾回过她一封!”
“我不回是为了她好,让她死心总比留给她无谓的希望要好。”东方煜不知正伏案写些什么,他听见东方澈的声音后,轻抬眸,似无意的用衣袖遮挡住了书案上覆着的纸张。
“既然如此,那这又是什么,若不是你相约,芯儿妹妹怎么可能独自去到那里!”东方澈将手中的书信拍在了东方煜的书案上。
东方煜闻言眉头轻皱,抬手拆开了那个信封,那字像及了他的笔迹,旁人根本分辨不出。
“今日戊时,郊外荷塘,不见不散。”
洋洋洒洒的十二个字,纵使笔迹像及了他,可的确不是他所写。
“怎么,没有话说了吗?就因为芯儿妹妹和我走得近一些,所以你决定抢过来了吗?东方煜,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副样子,我喜欢的,我在乎的你偏偏要毁个干净,才会罢手,是吗?”东方澈赤红了双眼,他抬手拿起书架角落处的一块玉石,用力的摔在了地上,那剔透的翡翠色瞬间洒了满地,“东方煜,我真是看错你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忍着你了,因为你不配别人对你好!”
语毕,东方澈转身决绝的抬步走了出去,并未听见东方煜说的那句“不是我”。
风轻拂,将书案上的一张白纸吹起,轻飘落在了地上,洋洋洒洒的毛笔字,写满了一整张白纸:
慕容芯儿,本王想了很久,虽然你相貌普通,行为粗鄙,不矜持,手劲大,不像女人,但为了防止你以后出去祸害别人,本王决定勉为其难的收了你。
还有,你命这么硬,阎王怎么敢要,所以你不要天天说死不死的去吓阎王了。
记住了,你要好好的,必须毫发无损的回来,不然,本王就要收回上面说的那句话了,知道了吗?
东方煜握住手中的毛笔突然发出清脆的声响断成了两截,有血从他的掌心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那张白纸上,恰好盖住了慕容芯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