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刁奴心里想的,现在这三小姐孤身一人在马车里,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那他是不是可以找回刚刚的场子?
不过刁奴心中还是有许些害怕,毕竟景知绪之前那个冰凉的眼神真的是让他有些害怕,一个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而且还是常年不受宠的小姐,怎么会有那么令人恐惧的眼神,被那样的眼神看一眼,就感觉全身发寒,甚至动都不敢动。
但是之前小绿给他的羞辱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刁奴虽然害怕了一些,但是情感却战胜了理智。
刁奴撩开车帘,开口说话了,“三小姐这五年里一直养在别院,想来并不懂什么礼仪吧,到时候见了相爷可别连行礼都不会,被相爷责罚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景知绪瞧了那人小人得志的模样一眼,唇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就算我被责罚了,也与你无关,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来说小姐,我在相府有多么不受宠,但我也是主子的身份,还轮不到你这个下人说话!”
一句话就把刁奴给反击了回去。
刁奴被景知绪说得恼羞成怒,他大声道:“我好心提醒你,竟然还这样对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回答刁奴的只有一声嗤笑,完全是那种非常轻蔑的态度。
这让刁奴心中的怒火是越来越甚,他看着景知绪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只觉得自己是被景知绪给看扁到了骨子里,他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得道:“你一个土里土气的三小姐,回到相府之后,也别想着可以爬到大小姐头上去,如今大小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又是容貌绝色,你看看你哪一点比得上大小姐!”
景知绪扫了刁奴一眼,岂会不知道这个刁奴现在已经是被自己激怒了的状态,但她丝毫不在意,直接就是冷笑道:“你想将你们的大小姐捧到天上去,我没意见,只不过不要把我拉扯进去,我并不想和像景拾这样的人相提并论。”
这语气,仿佛是在说景拾在她眼里根本什么就不是,将景拾和她作比较,简直就是侮辱了她一样。当然,景知绪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刁奴却没有理解出这个意思,而是自动把这句话给解读成,景知绪自认为自己比不上景拾,所以不想和景拾比,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而已,某种意义上,这个刁奴也是一个人才,比如说是在脑补这个方面是个人才。
“原来你也知道你自己比不上大小姐!也是,大小姐这么美好的人,简直就是仙女下凡,的确不是你这种庸脂俗粉比得上的!你最好一直有自知之明,可不要想着去了相府,然后试图抹黑大小姐。”刁奴哼了一声,感觉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然而车里的景知绪根本就不在意这个事情。
景知绪双手环胸,觉得这个刁奴真的是挺有意思的,自己那么明显嫌弃景拾的语气,竟然没听出来,她顿了顿就道:“你大概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指的是你们大小姐比不上我,拿她来跟我做相提并论,我真的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这句话时真的让刁奴懵了,他看了景知绪一眼,没过多久就反应了过来,他被气得发抖,几乎想要冲进车里,掐死景知绪,但是理智还是逼着他没有这么做,他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气息,冲着景知绪就是一句嘲讽:“就你这种人,也妄想比得上大小姐!你这样诋毁大小姐,我一定会告诉相爷的!”
景知绪笑了笑,就给了刁奴两个字,“随便!”
刁奴本来平复下来的气息,是立刻就翻滚了起来,“三小姐!我知道你嫉妒大小姐,但是你这样口头上诋毁大小姐,实在是太卑鄙了!”
景知绪歪了歪头,她的笑声就如银铃,“卑鄙就卑鄙咯?反正我的话就放在这了,你就是想要去告诉景逸,我也无妨,反正我这次回相府,可不是自己想要回的,我可是被你们相爷和大小姐请着回来的!”
“我不相信,相爷和大小姐为什么要请你这样的人回来!”刁奴是绝对不会相信这句话的。
景知绪感觉这样打击刁奴还有点不够,便又道:“原先本来是景逸来求我,不过被我给逼回去了,吃了个闭门羹,而你们大小姐为了让我回来,亲自来别院,三跪九叩从别院门口到大堂,你肯定不知道吧!”
刁奴听到景知绪说的话,先是不敢相信,可是看到景知绪脸上的表情,却不得不信了几分,可是这让他如何敢相信,二小姐在他眼里可一直都是天仙一般的人,竟然被这个三小姐,要求下跪什么的,简直无法原谅。
这理智崩塌,刁奴指着车外,狠狠道:“你这么诋毁大小姐,那你就给我从车上滚下去!你自己给我走回丞相府!我是绝对不会载你回丞相府了!”
景知绪闻言,先是一笑,然后问道:“你确定?”
刁奴厉声道:“我非常确定,但是如果你愿意给大小姐道歉,我就放过你,载你回相府!”
“相府的人还真是挺厉害的,不过我也告诉你了,你这次让我下去,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之后会出现什么后果,我可不知道,到时候就算你求我上马车,我可都不会再上来的!”景知绪倒是无所谓,下了马车,正好还清闲一些。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来求你的,你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回到相府。”刁奴大声回答道。
景知绪笑了笑就回答道:“随你怎么说,正好,我也不想呆在这么寒酸的马车了,我也没想到相府竟然能穷到这种地步,竟然连辆好点的马车都买不起,坐这样的马车我还真的嫌弃降低了自己的档次。”
说完,景知绪立马就撩开了车帘,下了马车。
刁奴还坐在车上,手还抓着马缰,他看着站在地上的景知绪,然后忍不住叫住景知绪道:“你真的不打算向大小姐道歉!这里虽然离京城很近,可是要是用脚走路的话,可是要很久!”
景知绪微笑地道:“不打算,你那位大小姐我是真看不上。”
这句话让刁奴本来还有点害怕的心瞬间就硬气了起来,他冷冷地看了景知绪一眼,直接就驾驶马车走了,“既然这样,那你走吧!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刁奴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然后马车就飞快地走了,这离去的嘎吱嘎吱的声响还真是挺大的。
景知绪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马车究竟是有多烂,竟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我那位丞相爹爹,究竟是有多么不待见我,这种马车他也拿得出手?”景知绪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过说完之后,景知绪就踏上了,慢慢走到京城的路。
这景知绪自幼练武,这走路的事情可不在话下,那个刁奴可是想的太天真了,走路这种事情对于景知绪来说完全就不是事儿。
而且这沿路上,风景也不错。如今正好是初春季节,除了有些湿润的空气以外,就是那郊林里嫩绿的颜色了,花此时还不是绽放的季节,但已经是骨朵了,含苞待放中啊。
这样好的景色,景知绪觉得自己下来瞧瞧还真的是来对了。
比起呆在马车,和那种脑子有问题的智障聊天,还不如下来走走,也好过对着智障。
景知绪走的很慢,但是非常稳健,因为她并不打算那么快到京城,这京城对她来说可没那么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