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跑到，后车门便从内打开，拉开了一条缝。
唐季珊开心的弯起了眉眼，迅速拉开门坐了上去：“程菲！！！”
刚刚坐上去，连门都没来得及拉上便扑进了程菲的怀里。
程菲嫌弃的撇嘴，将她扯开：“唐季珊，你能不能有点做家长的模样？等我干儿子出生跟你一样白痴，那可怎么办？”
“那就丢给你养好了！”唐季珊再一次黏上去，牢牢地将程菲抱在怀里：“程菲，能够再次见到你我很开心，真的真的很开心，比我知道自己怀孕时还要开心！”
唐季珊的话令程菲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来，心底也泛起了满满的愧疚。
“唐季珊……”她僵硬着身子，不敢伸手碰她。
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她，想要她离开自己，但她却说不出口，内心激发的罪恶感像是病毒一般袭便全身令她僵硬着身子，有苦难言。
“小菲菲，和你分开后，我才知道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我不想和你分开，希望你每一天都能过得很好，如果我的孩子能换取你的自由的话，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孩子交换。”
唐季珊紧紧地抱着她，将下巴压在她的肩，每一个字里都透漏着真诚。
程菲在听到这些话后，心狠狠提到了嗓子眼，眼眶也在一瞬间泛红。
“唐季珊……”她轻轻推开唐季珊，在漆黑的车间内望着她，有泪珠从她脸上滑落。
望着唐季珊那双闪闪发亮的眸子，程菲伸手将她往外推：“唐季珊，你……”
“夫人，现在要出发吗？”驾驶位上的俄罗斯男人侧头看向程菲，流利的俄语轻快而又悠扬。
程菲的话被打断，所有的理智全部回归，她收了收拳头，不动声色的回握唐季珊的手：“走吧，回家。”
所有的话都被她咽了下去，眼眶内的泪水被收回，面上的泪珠也逐渐消失。
程菲所有的情绪在黑暗中不动声色的有了转变。
她紧握唐季珊的手，面朝前方，黑暗中那双眸子里闪现出狠戾与冷漠。
她不能心软，任何人都不可能打动她。
程菲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莫斯科的一处旧别墅里，欧式的小别院格外唯美，即使在黑暗中也格外美丽。
吃过晚餐后，唐季珊便犯困的打了个呵欠：“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聊，但是我现在好困。”
她揉了揉眼睛，疲惫不堪。
“珊珊，去休息吧，这几天在火车上一定没有睡好。”季培忠端着一杯热牛奶，递到了唐季珊的手中。
坐在餐桌旁的唐季珊抬头冲季培忠笑了笑，听话的接过牛奶仰头喝了下去。
“去睡吧，小孕妇，不然你的瑾叔呢季叔会想活剥了我的，等你养足了精神我们在瞎扯。”程菲满眼的嫌弃，但脸上却始终挂着笑。
“好的，小美妞。”唐季珊站起身，捏了一下程菲的下巴，在程菲要伸手打她时，迅速转身。
唐季珊跑得很快，周生瑾迅速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要剧烈运动。”
她扶着唐季珊走到楼梯口，季瑶接过唐季珊这根接力棒，扶着她上楼。
唐季珊笑的眯起了眼睛，她现在才几个月大，肚子都不太显，竟然就被这么多人当做重点保护对象照顾着。
回到房间，直到她洗漱完躺下后，季瑶才放下心光灯后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之后，唐季珊唇角的笑容僵硬了下来。
几日前，她在火车上时给程菲打过一个电话，开玩笑说要到莫斯科找她，程菲紧张的严肃拒绝，像是非常害怕她的到来。
而今天，在车上时，程菲分明是有话想要告诉她，但最后却不知道为什么有把那些话生生咽了下去。
程菲太奇怪了，笑的灿烂，但唇角的笑容却显得那么僵硬，她在努力的装作开心的样子。
到底为什么，程菲为什么会拒绝她的到来？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程菲直爽的性格是不会这样表现的，有什么事她都会说出来，可是现在……
程菲变得让她难以捉摸。
她猜不透，也看不透。
唐季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是感觉到隐隐的不安，觉得接下来似乎会有什么事发生。
清晨，唐季珊在听到房间内细微的动静后，瞬间被惊醒。
在她警惕的坐起身来时，却发现面前站着的是程菲。
程菲被唐季珊夸张的动作吓到，白了她一眼将早餐放在了床头柜上：“唐季珊，一大早你发什么疯？”
唐季珊揉揉眼睛，继续倒头闭上了眼：“你家的床太软了，害的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唐季珊。”程菲坐在床上，侧脸看她。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程菲的下文。
唐季珊便睁开惺忪睡眼看她：“怎么了？”
她困极了，不时地揉揉眼睛。
“不怎么。”程菲用两只手捏了捏唐季珊的脸：“你就是穷苦命，这么好的床，你竟然觉得不舒服？活该你穷一辈子！”
唐季珊的脸被她捏变形，眉开眼笑的说道：“阿尧家的床也很好啊，只不过没有这么软，你的真的太软了，对脊椎不好，劝你换了。”
程菲的脸突然凑近：“换你个大头鬼！”
她瞪着眼睛看她，又突然拉远了距离，松开了蹂躏她脸颊的双手站起身朝外走：“滚起来吃饭了，小孕妇。“
等唐季珊爬起来洗漱完，吃完早饭，下了楼时，才发现餐桌上整整齐齐的坐着一群人。
看到低头吃饭的几人，唐季珊皱眉道：“怎么，你们现在才吃早饭？”
“早安，珊珊。”周生瑾站起身，朝她走来：“过来吃早餐吧。以为你还没睡醒，所以没叫你。”
“我吃过了啊。”唐季珊站在原地怔愣了几秒钟：“程菲很早就给我送过去了。”
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怎么才七点半？？那我刚才是还不到七点就吃早饭了？”
“还不是怕你饿的早。”程菲低头切着盘子里的食物，口齿不清的说道：“我五点半就起床亲自督促佣人给你煮饭，不要太感动了，小33！”
唐季珊瞬间被感动，越过周生瑾朝程菲扑了过去：“小菲菲，你真贴心！”
一瞬间，程菲所有奇怪的举动在唐季珊的心里消失不见。
谁还能没有半点秘密？她不应该怀疑程菲的，有什么事等程菲想告诉她时，一定会告诉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