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艳拿过她手中的x-cico香料,缓缓说道:“蜂蜜水的致敏性其实并不高,但是这款香料却有着催促的作用,另外,在我们的检验报告中还体现出了一点,过敏性肌肤的人,若是使用了这款香料,都会导致过敏甚至中毒的现象。”
中毒??
想到自己醒来后得知的信息,过敏导致中毒,那自己真正中毒的原因,是因为这款x-cico香料吗?
景婉黎有些着急的看向陈玉艳,“那陈军医,我误食的蜂蜜水查出来是谁倒的吗?”
“目前还没有,景军医放心,滕少校已经介入了这件事,一定会将此事查清楚的。”
“谢谢你了,陈军医。”
这是她由衷的道谢,如果没有陈玉艳,估计自己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吧?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怕。
若是自己真的死了,那还在监狱的爸爸,他还能支撑下去吗?
“不用客气,那景军医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说完,陈玉艳对着滕烈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病房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禁止了一般。
景婉黎看着滕烈,双手紧紧的揣住被子,“滕烈,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与林娇娇有关?”
“嗯。”滕烈点了点头,“陆少勋通过军医馆多处的监控录像判断出了,这件事确实与林娇娇有关,不过将蜂蜜水倒进你杯子的,却是军医馆一个叫王晓燕的小护士,至于这款x-cico香料,我还需要进一步证实一下。”
“呵!”在看到他点头的时候,景婉黎的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可是一听到他后面的话,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这还需要进一步证实吗?滕少校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还是说,因为她是你的未婚妻,所以,你想要维护她?”
连日来,自己所承受的委屈,以及遭受的痛苦,在这一刻通通爆发了出来,连带着说话都那么的带刺。
滕烈没有想到景婉黎会这么直接的说这话,听到她左一句未婚妻右一句维护的,他滕烈从来没有想过要维护林娇娇,只是这事虽然与林娇娇有关,但是对于x-cico这件事,还不知道林娇娇是否故意为之的。
从知道她出事,自己就开始调查此事,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样说他,好心都变成了驴肝肺了,滕烈心底,顿时升起了一股怒火,冷冷的看向景婉黎。
“景婉黎,在你心目中,我滕烈就是这样的人吗?”
景婉黎将头扭朝一边没有说话,可是那表情,那模样却像是在说:“是的,你就是这样的人。”
不能怪景婉黎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滕烈就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很多时候,明明是自己的错,他都会说她没有错,总之,不管对与错,他都全部包容自己。
而现在,林娇娇是他的未婚妻,那他肯定也会这样包容她了。
想着,景婉黎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泛酸了起来,明明这样的特权曾经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可是现在,却被其他女人取而代之了。
滕烈不知道景婉黎心中的想法,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的怒气,更是蹭蹭蹭的上升了起来,这个该死的女人,他若是想要维护林娇娇,又何必去调查这些呢?
“景婉黎。”滕烈冷冷的喊出她的名字,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将这两天一直困扰他的话,问了出来。
“你还记得自己在昏迷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话吗?”
明明是冷冷的口吻,可是滕烈的一颗心,却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什,什么话?”
景婉黎的一颗心因为他的话而漏跳了半拍,自己昏迷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不会把自己当年离开的真相说出来了吗?
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的看着滕烈,可是这男人却始终一副冰冷的模样,让她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什么话?”滕烈挑了挑眉,“要不要我把你昏迷的时候说的话重复一遍呢?”这个女人,是打算装傻充愣吗?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用和她拐弯抹角了。
“景婉黎,你的心里还有我。”
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景婉黎的呼吸差一点停了下来,这个,男人,他在说什么?
难道说自己昏迷的时候向他表露过自己的心?不行的,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回不去了的。
就算自己真的无意识的说了什么,也决口不能够承认。
打定这样的主意,景婉黎摇了摇头,“滕少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五年前我已经选择了离开,那就说明,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的可能了,若是我在昏迷的时候,说了什么让你误会的话,那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这话,就像一盆冷水一样,将滕烈心中刚冒起的火焰,瞬间扑灭,甚至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努力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情绪,滕烈冷冷的看着她,“景婉黎,你再说一遍。”
冰冷的声音,宛若冰霜一般,整个病房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景婉黎的心,因为他这冰冷的声音,而狠狠的颤了一下,连带着看他的眼神也有些闪烁。
“再说一遍什么?滕少校你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而我也有了一个儿子,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似要掩饰自己的情绪一般,景婉黎故意提高了声音,可是她的一颗心,却‘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已。
一方面,她又希望滕烈能够相信她说的话,不要再纠结于这事;另外一方面,她又希望滕烈不要相信她说的话。
有时候,人的心,就是这么的矛盾。
滕烈冷冷的看着她,她的脸色一片平静,双眼却像寒潭一般,让他根本就看不进她的心底深处。
这是自两人重逢以来,他就一直看不透她的心了。
“呵……”滕烈冷笑出声,双脚不自觉的后退两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来,仍旧有些不死心的开口,“景婉黎,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在昏迷时说的话都不是真的,都不是你的心声,说啊!”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景婉黎紧紧的咬着唇,揣住被子的手,手背青筋都暴跳了起来,抬眸看向滕烈,那视线阴郁而绝望,面上却一派的平静,“我不知道我昏迷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如果让滕少校误会了,那我也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那些,都不是我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