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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求求你,别死

霍殷玉本来想留下来说两句的,但是想想自己好像没什么想说的,于是也跟着走了。

陈励东居高临下冷冷的斜睨着霍沥阳,满脸鄙夷:“怎么样,众叛亲离的滋味好不好受?”

霍沥阳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心里已经把每一个人都恨了一遍。

他挣扎着坐起身靠坐在墙上,先是笑了一声,然后又笑了一声,接着开始狂笑,像疯了一样。

等笑够了,他才发狠似的说道:“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过,再没人理他。

这场手术一共进行了十多个小时,等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陈励东在病房门外一动不动的站了整整一夜,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能透过那扇门看见躺在里面的余清微,他的心里也一直在说,小微,坚持住,小微,坚持住。

期间陈夫人来劝过好几次,结果他都像没听见一样,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陈夫人又让李当动手把陈励东拖走,可是不管李当是推是拉还是扛,陈励东都一动不动,两只脚像长在了地板上一样,始终不肯挪动一步。

权振东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阵孤单绝望的气息。

听说狼是这个世界上最忠贞的动物,它们的一生只遵守一夫一妻制,如果其中的一方死去,另一方会一生的守侯直到自己死去,现在的陈励东就像一匹狼,一匹孤单的狼。

如果余清微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他必定会孤老终生。

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虽然不能和沈宁西长相厮守,但至少,她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好好的活着,如果他想知道她的消息或者像看一看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着这份同情,他陪陈励东守了一夜。

手术室的门打开的那一刻,陈励东的眼珠终于动了一动,他一直一直看着那门,门缓缓的打开,他的视线也缓缓的移动着。

先是一个穿着浅绿色手术服的人走了出来,陈励东想冲上去问他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可是站了一夜,他的身子早就僵住,一动不能动,想要开口说话才发现嗓子也哑的不行。

权振东反倒比他还快一步朝那个医生冲了过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

接着韩柏远又出来了,他摘下口罩对站在一旁木然的没有任何神情的陈励东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听到这句话,陈励东已经完全不想再动了,他也恨不得自己能像余清微那样,一辈子沉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这怎么可能?医生,你们就不能再想想办法?”权振东急切的追问着。

韩柏远摇了摇头:“她发病的太突然了,而且还血流不止,我们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准备,虽然已经组织了医院最厉害最有经验的医生进行联合手术,但还是……”

他痛心的摇了摇头:“那么好一个姑娘,可惜了……”

说完他又和另外几个医生握手说着辛苦了什么的,然后又低头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死了?真的死了?”沉默了一夜的霍沥阳终于开了口,他以为自己会很开心,毕竟余清微把自己害的这么惨,什么都没有了,他想大笑,可是笑着笑着, 眼泪却流了下来。

“死了?余清微竟然死了?”他喃喃说着,脑海里忽然想起在庐山的时候余清微对着山那边大喊‘霍沥阳,我爱你’时的情景。

还有她明媚如春光的笑容:“沥阳哥,等我二十岁的时候,你来娶我好不好?”

他那时很大声很大声的回到:“好。”

现在想想,竟也带上了几分真心,泪水更是汹涌而出。

“呵呵,余清微,这辈子真是够了。”他抹了一把眼泪,扶着墙艰难的起身,然后挨着墙一瘸一拐的走了,嘴里还喃喃说着,“死了好……死了好……”

说到最后连他自己也哽咽了。

陈励东已经完全麻木,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他只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余清微了。

心,猛地像被针扎了一下,破了一个口子,里面流出一滴血,然后那针尖又顺着那个口子一直往下滑,往下滑,直到,那颗心被彻底划破,里面的血尽数流了出来。

“余……余……”他艰难的喊着她的名字,每叫一下都要用力的吞咽一下,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

“余式……余式……”

权振东侧过脸,仰着头硬生生的又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他拍了拍陈励东的肩膀,想要安抚他两句,可是一开口,却发现连自己也是哭腔。

他不知道自己是被陈励东的悲伤感染,还是自己本来就这么的伤心。

“……余清微……余清微……”陈励东终于完整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心早已破碎不堪,悲伤却无从发泄,全部郁结在心头,那一瞬间苍老的容颜看的人心惊。

“余清微……余清微……余清微……”他一遍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仿佛能通过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触摸到她往西温暖如春风的笑容。

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全部涌上了心头,每一次回忆都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插进他的身体里,五脏六腑早已被捣烂。

他从部队回来的那天,她踮着脚尖仰着脸,假装很欣喜的说到:“你回来了。”

其实她游移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大姐让她帮忙夹菜,她故意夹了他不喜欢吃的海参,结果被妈和大姐两个人轮流教训,他心里虽然恼恨着她,却还是下楼去解救了她。

可这女人,一点也不知道感恩戴德,还和他顶嘴,他不得不让她罚站,她又怎么都不肯求饶,真是倔强。

她对他总是不冷不热,他还以为她是本性如此,不会撒娇,可是后来相处久了,他才发现,她也是个柔情似水的女子,会脆弱会哭泣,让他心疼不已。

怕他走了以后,妈和大姐又刁难她,他带着她买了新房,还给她安排了装修的任务,其实她哪里知道,他不过是怕她忘记她,总要不停的给她找事,她才能不停的想起她。

知道她的心里面还装着另外一个男人,他愤怒他嫉妒,他只想通过狠狠占有她的方式来确认,她是自己的。

求婚,求了两次,一次失败,一次成功,第一次,她受了刺激,心理问题被勾了出来,第二次,她好不容易答应了,结果……

他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克妻,要不然为什么每次都是在他求婚的之后余清微出了问题。

权振东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听说真正伤心的人,是连哭也哭不出来的。

陈励东不必流眼泪,看着他一夜之间多出来的白发就知道,他有多么的伤心。

这个铁血无情永远都不会败的男人,终于还是倒了。

余清微慢慢地被推了出来,权振东根本不敢看她,他侧过脸,右手紧紧抓住陈励东的肩膀,语气痛惜而又悲伤:“再看她最后一眼吧……以后……”

以后就真的再也看不见了。他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这后半句话。

他不敢看陈励东更是不敢看,也根本不想看余清微死去时的样子,他早已紧紧地闭上眼睛,仿佛不看着她离去,她就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泪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多想大哭一场,不顾什么面子不顾什么身份,放肆的宣泄着自己的悲伤。

可他不能,他怕余清微听到了,会走的不安心。

他以前听人说过,刚刚死去的人她的灵魂还是有意识的,她能够听见最爱的人的哭泣声,听到了她就会不断的回头,会走的很不安心。

从前,他都是不信的。

可是现在,却不敢不相信,他不想让余清微走的时候还在为别人担心,所以他硬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任由泪水打湿了整张脸庞。

两个大男人,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此刻却都哭成了泪人儿。

他们两个都挡在路中间,护士长不满地吼道:“两位先生,麻烦让一让。”

陈励东浑身都在颤抖,嘴唇颤抖的不像话,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深呼吸了几次,极力压下那铺天盖地的绝望:“她……她……她走的时候,还安详吗?”

“谁走了?”护士长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快点让开,病人还要进重病监护室。”

“什么?”听到这句,权振东猛得回头,却看见病床上的余清微身上都插满了管子,脸上还带着氧气面罩,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种白布盖过头的场面。

他无比凌乱的看着护士长,然后结结巴巴的问到:“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护士长没时间跟他们解释,一把推开陈励东然后带着大家把余清微往重病监护室送。

她的力气不是很大,几乎只是随手一抬,居然就把陈励东给推了出去,他的身子还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韩柏远已经和其他几位医生商量完毕,大家都散了,他走过来满脸歉意的对陈励东说:“对不起,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是还是没办法……她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停止了运作,我们拼尽全力也只是勉强让她保留最后一口气……所以,现状病人陷入深度昏迷的状态,这是她对自己身体的一种保护……但这种保护也是有期限的,她最多还能再活三个月。”

“什么?她没死?”权振东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竟然失控的大叫起来,“你他妈不是说……不是说死了吗?你现在又说没死?”

权关长竟然连脏话也彪出来了,可见他的内心是多么的……草泥马……

陈励东终于回过神,他抬眼看向韩柏远,眼里寒光闪烁:“你……你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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