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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会把你赎出来

地下赌场地下三层的小黑屋里,萧斐被两个黑衣人五花大绑着,嘴里塞着破抹布,沐长歌略有些歉意的看了眼萧斐,道:“对不起了,流川,你放心,我明日便会把你赎出来的,今日来的匆忙,我只带了你来。”

沐长歌冲着顺花婆婆微微鞠了一个躬,顺花婆婆似也有感觉,皱了皱老眉,沐长歌轻声道:“顺花婆婆,我知道这的规矩是从不赊欠,所以就将我这个朋友押在这里,待我明日拿着东西便来换他,在下先行告辞。”转身就走。

顺花婆婆只笑,点了点头,听着沐长歌渐去的脚步声,直到消失,沙哑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想必这个小女娃明日不会来了。”萧斐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怒意,但心里却还是想着沐长歌明天会来。

然而接下来便是,沐长歌和醉仙楼隔壁玉琼楼南湘苑里的听枫和一黄衣女子汇合,听枫看见沐长歌来了道:“小姐,您可算来了,我和碧姑娘已经等了好久了。”

沐长歌点了点头,然后看到前世的挚友碧莲不禁笑道:“阿碧,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沐长歌笑着,好像恍若隔世,悠悠走来一个身着黄衣的女人,一举一动间都很婉约秀气,俨然是江南女子优柔的感觉,但她偏偏又多出一丝妩媚。

碧莲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然而身份却是一个乐姬。

“阿歌这次回来,倒是学会了贫嘴。”碧莲掩嘴轻笑,俨然一个娇柔温婉的小女子,与沐长歌相识还是在老祖宗寿诞上,碧莲在将军府演奏琴曲,两人在府中相遇相知相熟。

“阿碧,这一次回来我学到了很多,你曾对我说过深宅大院明争暗斗不休,我当时还幼稚的不以为然,当真是个大傻子。”沐长歌挽着碧莲的纤瘦的手,眼中闪烁着寒光,又道:“我不再是将军府里不谙世事的三小姐,有时候的确是我太过仁善,给那些人害我的机会。”

碧莲攥紧沐长歌的手,一双纤细泛着水光的眸子蕴含着一抹淡淡的心疼,沐长歌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女孩,碧莲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柔声道:“长歌,想的通透了就好。”沐长歌也紧握着她的手,心中十分温暖。

“小姐,事情按你的吩咐已经做好了。”听枫突然插话,将沐长歌的思绪拉了回来。

沐长歌因为谈及正事,脸色而变得郑重,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好了,阿碧你早点休息,我和听枫就先回府了。”沐长歌和碧莲告辞离去后,回到将军府红枫院,沐长歌早已忘了有个男子还在地下赌场等着她来赎。

回到府里,第二天一早沐祁就从宫中赶了回并带回了一位贵宾,正坐在客厅和这位贵宾聊天。

沐长歌淡妆打扮一番,身着浅蓝色的月白锦纹长裙,头戴雪含芳玉钗,不紧不慢地倒扯着,看了一眼铜镜里依旧青涩稚嫩的脸颊,淡淡一下悠悠起身带着听枫、觅荷两人踏出红枫院。

将军府的清晨,弥漫着一股沉沉的露水和草香,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上也染上一层密密的露珠,整个压抑的气氛好像预示着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此时在夫人刘氏的梧蘅院里,刘氏的老脸黑的不成样子,紧张地喝了口茶,沐玉凤见娘亲如此着急的模样,便安慰道:“娘亲,巧雀和浮萍可能一起在外过夜了,将军府内眼线也不少,可能是她们怕被发现暂时在外躲一躲。”

沐玉凤的话,刘氏一口否认,瞪了一眼没头脑的沐玉凤,然后说道:“浮萍跟着我有十年有余了,她稳妥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浮萍那丫头见钱眼开,只怕不肯花钱贿赂。”

刘氏还真是万分的了解浮萍,沐玉凤摇了摇头,道:“浮萍这丫头做事向来谨慎,应该不会有事的。”

“今天右眼皮一直再跳,也不知道怎么了。”刘氏摸了摸跳的十分剧烈的右眼皮,沐玉凤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这个总是思前想后、心思深深的娘亲。

“娘,爹带了一位贵宾来府上做客,刚让童声叫我们过去拜见贵客,我们还是快过去吧!”话题一转,刘氏点了点头,差点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此时沐长歌没有直奔将军府正厅见客,而是转道去了荷香阁,竟不想昨天还疼得歇斯底里的萧景睿,今天一早竟已经可以四处蹦跶了,还在歪脖子树旁耍剑。

沐长歌看着萧景睿耍着剑,剑锋飞转间无不散发着洒脱,以明、轻、快为主,想自己前世压根就没有练剑习武的天赋,却为了可以为萧景阳出力而日夜苦学剑法武功,就是根骨不佳的她也成了江湖上名声大噪的第一快剑。

这就是勤能补拙,尽管自己没有天赋,只要付出十之八九的努力,必定会心想事成。

沐长歌这般投入的看着萧景睿的剑法招数,突然向前一跃,伸出手臂与萧景睿过招,萧景睿见沐长歌与自己过招也是为之一振,刚想收回剑却被沐长歌一步一步逼的迎接一招又一招,两个人就这般切磋起来。

听枫和觅荷也为之一愣,看着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沐长歌身法轻盈,与萧景睿过招毫不相让,赤手空拳的与持剑的萧景睿打的不相上下,然而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萧景睿手中的剑被沐长歌一脚踢飞,嗖的飞向荷香阁门口。

这才停了下来,却发现荷香阁门口停驻的两位中年男人,一个一身明黄色龙纹长袍,双鬓虽然苍白,一张脸却又依稀显露着年轻时的英俊,但还是因为岁月不饶人,眼角多少有些皱纹。他双手背在身后,身子挺直,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气场和威压。

而另一个身着暗紫色官服,脸上已经布满很多皱纹,然而却也不难看出年轻时他的英俊,一双老眼因为经历了岁月的洗礼而变得犀利,站在另一个男人身旁,看着沐长歌和萧景睿的对决,心中尽是惊喜,然而当沐长歌的剑飞到明黄衣袍男人身前的时候,他是又惊又骇赶忙哈腰。

沐长歌怎会忘记,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当今的皇帝萧旬,另一个则是自己慈爱可亲的父亲沐祁,从小待自己如珍至宝,本要流泪的眼睛此时却一滴眼泪都不见,她如今亦很理性,自己貌似犯了触犯龙颜的大罪。

沐祁已经心里打鼓,生怕犯了龙颜招惹罪责,萧景睿也是又惊又骇,而皇帝萧旬却笑着拍手叫好:“好!好!好!”萧旬连称三个好,沐祁偷偷瞧着萧旬龙颜上没有一丝震怒,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腰也渐渐地直了,转而看向自己这个令他头疼的宝贝女儿。

沐长歌没有要低头请罪的意思,因为她早已知道萧旬不喜欢整日要哭要活要跪的人,她已经摸清了萧旬的性子,自然要投其所好,朗声说道:“这位大伯,长歌多有冒犯,还请不要见怪长歌年幼失了体统。”

大伯?沐祁微微皱眉,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和皇帝攀亲戚?这个女儿真是像豹子借了胆。

萧旬不怒反笑,点点头,道:“不会不会,哈哈。”萧旬大笑,本来紧皱的眉梢放松开来,似乎龙心大悦,转身拍了拍沐祁的肩膀道:“爱卿真是养了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好女儿。”

“陛下过奖,小女莽撞冲撞了陛下。”沐氏一族做了一世又一世的将军权臣,沐祁也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哪里敢像沐长歌这般没大没小。

萧旬又转身拔起跟前的剑,看着长剑,再看看站在沐长歌身旁的萧景睿,摇了摇头,似在自己说话又似在跟萧景睿和沐长歌说话:“三个儿子里,向来就属睿儿的武功最好,没想到沐家女儿巾帼不让须眉。”

沐长歌这才微微颔首,喃喃道:“陛下,长歌惶恐,是三皇子处处让着臣女,臣女胜之不武。”做晚辈的谦虚,还要有的时候卖给皇帝一个面子才是为臣之道,沐长歌两世为人,心思自是要比别人考虑的更加周到细腻。

“哈哈!你这丫头,叫什么名字?”萧旬心里甚为开心,看见了这么一个直爽明朗的小女子怎能不开心?

“臣女沐长歌。”沐长歌眸光如井,一眼望去深不见底却又散发着耀人的光彩,尽管笑着眼底却尽是寒意和对人的疏离感,萧旬从沐长歌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另一个女人。

她的眼睛双目如星、目若深谭,终日都冷若冰霜,就算笑了,笑也不达眼底,总会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萧旬忆往事,一颗心却也开始动容,再看向沐长歌,一双老眸里说不出是什么样复杂的感情。

“沐长歌,好一个热闹的名字。”萧旬说着这句话,恍若隔世,又道:“长歌可有及笄?”

沐长歌淡淡的答道:“再过半月就是长歌的及笄之日。”别人不清楚其中意味,沐祁却深感到萧旬问此话的言外之意,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沐长歌似乎也感到了有些不妙。

只听见萧旬的老眸里染上一丝笑意,道:“沐家生了一个好女儿啊!爱卿,太尉之位空悬已久,朕择日便册封你为镇国公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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