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圣诞节快乐。”
正窝在沙发里,百般无聊地翻着电视频道的曲晔突然收到季晓寒发来的短消息。
屋子里的暖气开着,褐色的地板上铺着灰色的毛绒地毯,曲晔为了给房间增添一点暖意特地把白炽灯换成了淡黄色。
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不知道宛泱泱正在干着什么事呢。
他拿起手机,想给宛泱泱发个短信,结果就正巧收到了季晓寒发来的消息。
看到发件人的那一瞬间,他才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好久没跟季晓寒联系过了,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以后。
“你也是,圣诞快乐。”他在编辑栏里写下几个字,回复了过去。
刚发过去,曲晔又突然收到新的消息,仍旧是季晓寒发来的,只有六个字。
“学长,我喜欢你。”
他看到消息手指一顿,呆呆地愣了有一会。然后重新锁了屏,叹口气,向后靠在沙发上,薄唇轻抿,眼睛看着白得没有一丝尘埃的天花板。
他突然不想给宛泱泱发消息了。
季晓寒对他的感情他早已经了然于心。只是他的心里,确实只有一个人,住了很多年的一个人。
尽管他几乎已经放弃了站在那个人身边的想法,但心里的位置却仍旧始终空不出来,他的心很小,也不知道要过多久,他才能慢慢释怀,放下手中这杯烫人的茶水。
他能够理解季晓寒的心情,也明白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太过稚嫩犯下的错,他却始终没办法坦然接受她的做法。
毕竟她伤害的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啊。
曲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怕直接回绝会伤了季晓寒的心,毕竟能够鼓起勇气表白的人,一定都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吧。
太过于直白的拒绝,太残忍了。
“谢谢你。”他最终只回复了三个字。
她应该能懂吧。曲晔想着,看向漆黑的窗外。
圣诞节又是一个人了。
市中心的某个公寓里,季晓寒紧咬着嘴唇,捏着手机,安静地等待着。
她想了很久,才终于把那六个字和两个标点输入编辑栏里,又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一鼓作气把消息发出去。
她手心里紧张地冒汗。毕竟是人生中第一次表白啊。
“叮嗒——”
手机提示音想起,季晓寒的心跟着提起来。
她迫不及待地看向手机屏幕,而与此同时又害怕地想要关上手机。
可是晚了一步,她看见了曲晔回复的消息。
“谢谢你。”
季晓寒整个人身子一软,像是没了力气一样,又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尽管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了,可是心里的失落和悲伤仍旧控制不住涌上来。难受和失望夹杂着痛苦冲上喉咙,她艰难地发出一声哽咽,眼眶渐渐红了。
睫毛粘上水珠,季晓寒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变得模糊不清,空留下遍身的寒意。
柔软的蚕丝被摩挲着脸颊,她感觉心里空了一大片,剩下黑漆漆的空洞,摸不着边碰不到底的失落感和寒意。
圣诞节真的很冷。
她不要谢谢,不要他的感谢。可同时她又深深地明白,自己想要的,他早已经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