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震，脊背倏地就爬上了细密的冷汗。
“不错！他们都是我的儿子，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王秋语说着有些哽咽，但是更多的却是痛恨，道，“他们不应该来的，他们不应该投胎到我的肚子里，他们……怎么能，怎么能好好的长大呢？人贩子的孩子？哈！若是长大后，必然会……后悔的！”
“与其等到孩子长大后后悔，痛苦！那么……不如直接让他们死了，这样，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一辈子幸福快乐！这样，不是更好吗？”
“你……王秋语，你凭什么决定……他们是生还会说死？你……”
“我是为了他们好！我是为了他们好！”
“呸！我看你根本就是……为了自己吧！”我恶声恶气道，“你敢说，你没有借着他们的死，而达到什么好处？你敢这么说吗？你敢吗？”
王秋语脚下倏地退后一步，然后一下子就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好半晌，才动了动唇，道：“这又这么样，我……也是为了他们好。”
“你为了他们好，所以杀了他们？他们还没来得及长大，还没有来得及娶妻生子，甚至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就因为你……”
“不！什么美好的生活，这不是！不是！根本不是！”王秋语歇斯底里的吼了这么一句，然后瞪圆了眼睛看我，好一会才慢慢道，“穷的每个月……最多五十块钱，积累了半辈子，就勉强能从人贩子手里，买下一个便宜媳妇的地方，那种环境下，你觉得，谁能有美好的生活？”
我一噎，有点说不出话来。
“就算是买了一个媳妇，可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怎么办？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没办法没勇气走出去，靠本事赚钱！自然也会想到，买来的媳妇，其实还可以卖啊！又或者，干脆买媳妇的时候，就是几个人一起买啊！这样，大家一起用！哈！你觉得可笑不可笑，几个人，一起干！就像是对着一头母猪一样，上下其手，**拼命的想要往你身体里面插，你什么感觉？哈，你什么感觉？”
我退了一步，觉得有些恶心。
“很恶心是不是？当然很恶心！不过，这算得了什么？这什么都算不了，只要你能忍下来，那么你就能成功了，若是你再能曲意逢迎，甚至玩上一些花样，那么……你就有可能反客为主！”
说到这里，王秋语摸了摸脸，笑了下，这笑容诡异却又带着几分满足，道：“那些个穷不要脸的人，野战什么的，那根本不算情趣，他们讲究什么？那就是怎么让自己的**更加的大，更加的卖力，更加的……”
“够了！”我忍不住打断了王秋语的话，涨红着脸道，“我对你这些……不感兴趣。”
“为什么不感兴趣？你不是想要知道那些孩子怎么来的吗？如果没有这些男人，你觉得我一个人生的下来？”
“我不是想要知道孩子是哪个父亲的！”
“你为什么不想知道？嘿，你应该听说过，双胞胎，都可能是两个父亲的孩子吧？哈！我就生过！”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这本来就是事实！”王秋语说着，本来带着恶意的笑容却淡了几分，道，“所以，明明同胞的兄弟，却有着两个父亲，这种事情，说出来多恶心人啊？哈！日后孩子长大了，成人了，知道廉耻了，必然会觉得更加恶心！”
“那么，又何必长大呢？他们死了，他们早死早投胎，那么我也可以借着他们，报仇！一举多得，为什么不好？我又有什么错？”
“报仇报仇，你究竟想要怎么报仇？难不成就想要杀了所有人？”
“当然！”王秋语提高了声音，斩钉截铁道，“当然是杀了那个村子里面的所有人，所有人……那些人渣，那些渣滓……恶心的东西！”
“王秋语，你疯了！”
“我疯了？我才没有疯，我要是疯了，我十年前，不对，我十二年前就应该死了！死在了轮奸里面！”
“乐曲，你是叫乐曲是吧？”王秋语笑了笑，笑容苍白而又疯狂，一字一句道，“你是大学生是吗？现在的大学生哪里比得上我那个时候，天之骄子，万千宠爱！哈！再加上这么一张脸蛋……然后！一个人，两个人，三个四个五个六个……十个！”
“整整十个男人，十个人贩子，他们……给你下药，折磨你，玩弄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岁，我……大学才读了一半，就这么，从天堂跌入地狱！”
“我想过死，想过跑，甚至在被卖进那个地方的时候，我也跑了一次，可是！失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怀孕了，她怕因为我的逃跑，牵连到她的孩子！哈！”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如果跑出去了，什么会没有？希望人生幸福……统统都可以回来的！一个孩子，一个不知道是那个男人的孽种！她就为了一个孩子，害得我逃跑失败，甚至被当成一条狗，拴在床上，整整一年！直到我怀上了第一个孩子……不对！不应该是第一个，应该是第二个！”
“你知道我第一个孩子怎么死的吗？我第一个孩子，可不是我下的手，而是因为……它才怀上，就被那个买了我的男人，硬生生的做没的！”
“做……爱，做的流产！你能想象那种跟一辈子没吃到肉，突然闻到肉香的狗……”
“够了！”我再也忍不住打断道，“够了！你……你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你不是想要知道吗？我就跟你说啊？或者，你想要听更多的细节？”
“不！不需要！”
“对！不需要！我知道……你既然是被拐卖的人，尤其是女人！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好的遭遇，痛苦和难过也一定会有！但是，我并不太想听。”说完，我抿紧了唇，皱着眉看着王秋雨，心中禁不住的生出一股子的悲哀来，难受，还堵的慌。
王秋语听了我的话，反倒是笑了，道：“对！谁他娘的还关心一些不好的过去呢？当年老师，可是一直都教育我们，人要学会往前看，要学会……坚韧不拔！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就是因为还活着，活的好好的，因为，我要报仇！我要报仇！”王秋语说着眼睛发红，却又晶莹而又透明的泪水在眼眶中滚动，却又强制忍着，不肯掉下来。
我避开了目光，迟疑了好一会，才问：“那……你，是怎么想的？或者，你打算，怎么报仇？”
“我花了这么多年时间，勾引了村长，又勾引了村长的儿子，甚至是睡了村长的孙子，我已经……说话很有用处了！可惜，因为一直站在男人背后，很多事情终究是有心无力。所以，我才想着，在去B市的路上，干一票大的！”
“你……你这是……你！”
“放心，这一次，我怎么会让那些该死的人再享受呢？再说，我之前就算是做人贩子，针对的也大多是小孩子，而且是男孩！村子里面，唯一算起来比较幸福的，就是没长大的男孩子，哈……当然，这次我之所以选择了女人，不过是下饵罢了。”
“下饵？”
“对！村里面这几年，已经被外村的孩子给占据了大半部分，早点长成的那些男丁，可都是一个个绿着眼睛想要找女人呢！哈！你说如果突然来了七八个女人，他们会有多兴奋？”
“你……你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让他们在即将不如天堂的时候，让他们……掉进地狱了！然后再麻烦这些小姑娘一痛见证一下，亲眼看着那些天杀的人，死！”
我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震惊无比。
王秋语笑了笑，道：“你说，要是说好了的一群花骨朵一样的美人都该是软绵无力的，结果，突然吃了火药似的暴动！而且，手边还有刀子，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我喃喃的接了一句，下一秒却忍不住在心中想着会有如何的场景。
会因为痛恨和恐惧，杀人！
“会愤怒的杀人吧！哈，那一个个本来孔武有力的家伙，会反过来软绵绵的，被砍西瓜一样，砍的稀巴烂！然后，会起火！会在一天的功夫，将所有的罪恶，掩埋！”
说到最后“掩埋”两个字的时候，王秋语闭了闭眼睛，似乎是在脑海中畅想着那样的场景，但是下一秒，眼睛又倏地睁开，看我。
“可是，就因为你，就因为你，你坏了我所有的计划，你让我……功亏一篑！”
“我……”我张了张嘴，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要说对不起，可是，却又说不出口，只能抿着唇，倔强的看回去。
我与王秋语对视了好一会，王秋语转过头，道：“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