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有些自嘲地说:“世人只知我有个嗜赌败家的儿子,却不知道我个天才近妖的孙子。”他执起丝线放到我的手里说:“这种丝线就是我那孙子研发出来的,而我们武家也正是靠着它才保住了这若大的厂子和机械。”
“梦遥丫头呀,你或许认为这次是老夫帮了你,可是实际上是帮还是害老夫也说不准呀!”武老话音一转却说出了这样子的话,他的面部表情告诉我他没有开玩笑,那似鹰隼的眼睛里也是满满的认真。
“武老这话从何说起呢?梦遥洗耳恭听。”我并没有因为武老的话而震惊,或者是感到受骗。
武老的条件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的提出来,当他说有话要与我单独谈的时候,我就做好了他提条件的准备。
我的反应让武老点头满意,他这才继续说:“丝线的市场现在达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所以我们武家厂子就面临着增加产量或者把配方交出去这两种情况。”武老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给我了思考的时间。
增加产量或者把配方交出去?这两种情况无论那种以现在的武家厂子而言都不可行。刚才武老说,不知他这次对我伸出援手是帮我还是害我,难道武老是想?
“武老是打算从今往后只为我们家提供由这种丝制成的面料吗?”我大胆说出了我的猜测。
“不错,老夫就是这个意思。”武老点承认。
“这个是您老提出的条件吗?”是这次帮我所提出的条件的话,那么我得好好考虑下还用不用他帮了。
“当然不是。”武老斩钉截铁地说:“帮你的条件刚才老夫就提出来了,而与你做的实验是想让你放心大胆的用面料制衣服,至于从今以后提供面料只给你们家这件事,是想让你考虑同时也是提醒。”
“说出来你或许不信,就在昨天老夫已经停止再对外销售了,本打算仔仔细细找个合作的服装厂,没想到你今天就出现了。所谓提醒呢,你想呀,你手里还有那么大的一个单子需要这个面料,短时间之内别人还发现不了什么,毕竟一些面料厂里多多少少还会有存货,可是时间长了呢,你就算实际上没与老夫合作,别人可会信?”
武老的话对我冲击很大,“武老您说,您昨天就停止对外销售了。那么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多吗?”
“那是当然,老夫一个月之前就下了通知,昨天停止销售的事可以说业内都应该有所耳闻,怎么梦遥你不知道的吗?”面对武老鹰隼的眼睛我说不出谎话。
“我们半个月之前接辛荣订单时,辛荣曾经指定了一家面料厂给我们,所以当听到武老您说停止销售时,我着实吃惊了。”还有就是,孙叔也曾保证面料供应商不会有问题的。
“既然指定了面料厂,为何还要跑出来再找呢?”武老一针见血地问道。
“合同里有写,前一批衣服不验收后续面料不提供,巧得是就在您明天宣告不再对外销售时,我们制出来的衣服被退了回来。”好大的一个局呀,昨天衣服被退,欣冉面临重新找面料而真正生产厂家却宣布不再销售。今天早上另设针对我的局,真是一环套一环,简直就是要往死里逼呀。
心乱如麻吗?不,我很冷静。心里很混乱吗?之前是有点,但现在却前所未有的冷静。
“武老,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这个问题我如果不问,就会像一个针扎在我心底。
“行,问吧。”
“武老见到我之后为什么二话不说就答应要帮我,您别告诉我说您还记得我外公的人情,您说了我也会不信。”察言观色,这个技能我外公从小就开始训练我,面对有城府的武老,虽不敢说能知他心中所想,但分辨真假话的能力还是有的。
“肯帮你自然不是因为你或者你外公,而是因为齐家齐正,在你来之前他亲自给老夫打了电话,说是要向老夫推荐一个服装厂商,要不然你以为老夫会闲着没事在这儿等你们。”
听到武老所说的话,之前很多联系不上的内容这回全通了。难怪武老一上来就如此热情和坦诚,还提要与欣冉合作的事。
“武老。”我主动伸出右手,说:“欢迎武老有时间时到我们欣冉去做客,等您看完我们欣冉之后,咱们再谈合作之事,可好。”
“好!”武老干脆得与我握手。
与武老商谈确定之后,我去叫孙叔进来,我有些话想跟他说。
推开门没看到孙叔反而看到了萧云烈。
“你不是去接人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不会是他一直都没去吧,那得多耽误时间呀。
“切,接人这活还用得着本少爷吗?”面对我的问题,萧云烈用看白痴的眼光瞅我。
懒得理这个人,越过他我去找孙叔。
“之前一直是齐正帮武老做销售的。”背后传来萧云烈似不经意说出的话。
“谢谢!”我驻足回身对他说。
“哼!”萧云烈抬起下巴高傲得进了车间厂房。
嘿这人,下次跟齐正通讯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跟齐正说说他这个精分不轻的兄弟。
我在右侧车间门口见到了孙叔,他正跟一个看似主管模样的男人,抽着烟在聊天。
“孙叔。”我并没有走过而是站在原地喊了下。
孙叔听到我的声音,跟男子又说了两句话后,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
“梦梦,这回咱们可真是找对了人。”人还未走近,孙叔手舞足蹈激动地说。
“武家这个厂子从外面看起来破旧不堪,实则里面的机械可是现在最先进的,刚才听武老说五十人就够了,我还以为他在吹牛,真没想到那还是武老保守的说法呢。”孙叔奋斗得说得根本断不下来,“还有,还有,刚才我侧面打听了一下,武家厂子里仓库的丝线不仅够这次应急使用的,甚至完全可以支撑起辛荣这个单子。如果按照武老所报的价格,咱们这回不仅赔不到还会赚上一大笔,不行,不行,我得先给老李打个电话,跟他报报喜才行。”
孙叔在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毫无一丝做作和虚假。在电话里跟李叔报喜时他说得眉飞色舞,恨不能当面跟李叔分享。
看到孙叔发自内心的高兴,我把之前的猜疑咽了回去。
天上传来巨大的轰呜声,拉人的直升飞机到了。听到声音的武老、萧云烈也都从厂房里出来了。
6:58分,先到的十名工人开始了正式工作。后面的四十人也陆陆续续得到了。
7:58分,所有人到位之后,武老将武家工厂的总电源拉起,整个武家工厂亮如白昼。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武家厂子总于再次亮起来了。”武老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泪水。
8:38分,我带着第一批赶制来的布坐上了直升飞机。
在直升飞机上,孙叔目不转睛看着布,他对这批布的重视程度超越了超越了他对萧云烈的害怕,就连萧云烈故意坐到他旁边,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继续专注盯着面料。
讨了个无趣的萧云烈又蹭到我座位旁边,指着孙叔说:“他怎么突然间不怕我了呢?”
对于萧云烈这种无话找话的行为我表示很无语,不想理他,但他确定帮我忙,不理他又于理不合,我只能没有好气地说:“为什么?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说得也是。不过他这么无视本少爷,本少爷很不爽……”
“铃……”萧云烈还在说话,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张路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