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的李豆把手上拿着的一堆晶石扔给娜达尼亚以后，又把也不知道是不是升级了的纳米机器人重新放进蜂巢，闷闷地说了句，“不是地球毁灭，就别叫我起床，”然后就一头扎在床上，陷入深度睡眠。
实在是太累了，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全身都不舒服，睡梦中他还想着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内脏也掏出来，放到洗衣机里好好转个几圈，从里到外洗个干净。
娜达尼亚在看到那些晶石的时候，时常对着自己破损的水晶球发呆的她，眼中放出夺目的光彩，就像获得重生希望一样。
车里的人都太关注自己的事情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车内的纳米机器人服务器正悄无声息地加速，一缕缕闪电缭绕在上面，体积也在发生着变化，由原来的球体变成不规则的形状，要是有脑外科的专家在面前，一定可以看到，这正是人类大脑的样子。
虚拟屏幕已经不足以承载它带来的信息，各种推演衍生了新的内容，新的信息，几乎可以无限衍生下去……
“竟然是超脑？”系统奇怪地发声，“怎么可能？超脑的形成并不是由纳米机器人服务器升级完成的呀！”
“啪……”
刚刚进化的纳米服务器炸起电花。
“可恶，果然是超脑，居然还可以进行自我防护，谁稀罕看你似的……”系统满怀怨念地唠叨。
李豆完全没有听到，他已经彻底陷入昏睡。
大圣号一直静静地呆在原地，有特工注意到了从车底下爬出来的小鲜肉。
“别开枪，那是李豆的人，”李久年阻止道，“秦虹！”
“到！”第一个被派出来的那名女特工拄着枪站起来，跑到他面前。
“清点人数，”李久年说，“重新定制名单，从现在起，你们是内务部驻中州全部的外勤特工，在外地补充人员没有到达前，只有你们才可以指挥调动军队和警察，任何人持任何手令来干预指挥，都可以扣押相关人员，反抗者——就地枪决！”
“是！”秦虹响亮答到。
“都别休息了，现在才刚开始呢，起来，全起来，接到命令以后马上行动，孙乾！”
“到！”
“去警备区……”
命令下达完毕，刚才还生死搏杀的特工们总算开始做自己的本业，李久年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内务部大楼门口的爆炸造成的能量总算暂时从这些精英胸中暂时消解，要是不让这些家伙发泄一下，还真难说这些家伙会不会憋到疯掉，那可无助于现在情况的解决。
小黑一边给自己胳膊缠纱布，一边咧着嘴凑过来，“头儿，不是解决了吗？”
“解决个屁！”李久年眼中闪过慑人的寒光，“亏你还是跟我这么久的，爆炸案也许原料是从这个鬼地方出去的，但是战术策划，情报收集，人员挑选，内务部相关人员的反应时间……还有谁有这种能量？阎罗殿在内务部有卧底？也许吧，可能让我们遭受这么大的损失，阎罗殿要是可以做到，我这副部长让给你。”
“头儿，别卖关子了，下命令吧，”小黑把背上的执法官摘下来，“不管什么时候，我挺你。”
李久年瞪他，“什么叫你挺我？你是江湖帮派吗？去把从十万大山回来的兄弟们全叫来。”
小黑脸色发白，“不是吧，头儿，现在？”
“叫过来！”李久年厉声喝道，“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要不要我去？”
“不用，我来吧，”小黑无奈地转身离开。
不到五分钟，站在李久年面前十一名队员。
李久年来回扫视，微眯起眼，“有个计划，一定要你们去办，我也只信得过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一人一部手机，以此为联系的唯一工具，分散到中州的大街小巷，没有命令，不准离开事先分配好的区域，得到命令，不管让你们干什么，哪怕是要你们杀掉街上刚放学的小孩子，你们也要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能不能做到？”
“能！”
低沉的回答声，没有迟疑，没有犹豫。
小黑抱着一大堆的衣服扔在地上，众人上前，挑选各自适合的，每完成一个，就把手上的枪留下，化作暗夜里的幽灵，消失在街道上。
不大一会儿，十一个人就全部跟眼前的战场没有一点儿关系了。
在李久年的手表上，清晰地显示出十一个红点儿，每点中其中一个，就会显现出此刻他正在做什么，在一个正叼着烟在路边等车的人身上，李久年停留的尤其久。
“一定要这么做吗？”小黑面露不忍。
李久年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我很喜欢这么做？不如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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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方向两公里外，某处高级公寓第23层。
单筒望远镜后面的红木靠背椅上，王道靠在椅背上，拿着紫砂壶，悠闲地品了一口，跟个退休老大爷似的，“这小子，还真成了势了，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门轻声打开，寸步不离的司机走进来。
“到时间了吗？”王道放下茶壶，“还真是快啊，一转眼就到了这步田地了，我本来以为这里会变成一片废墟呢，这小子还真是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不过这盘棋还没下完呢。走，去下一个战场，我王道要向世人证明，失去的东西，我一定可以拿得回来，还要十倍，百倍，千倍！”
简单的行李，一人一个包，两人站在电梯前，对于这里的一切没有丝毫留恋。
“叮……”
电梯门打开，王道正要迈步上前，却被他的司机挡住，“老虎，你要——”
“嗷……”
司机咆哮一声冲进去，几乎同时从电梯里飞出两道黑影，穿过他的身体，朝王道扑来。
王道面不改色，扔下行李，闭上眼睛，双手合什在胸前。
“唰……”
金光从他胸前绽放，两道黑影发出尖利的嚎叫，化作无形。
“没信用的东西，”王道嘀咕着，“既然这样，我也就没必要跟你们讲职业道德了，老虎，换辆车，我们不去机场了，得跟个自以为是的大人物谈一谈阎罗殿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