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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回忆童年

曾几何时,她多么希望那个院长的亲戚莫天快快遭到报应,从此消失掉。没有想到的是,十多年过去了,那个孤儿院里的小霸王,竟然已经去了他该去的地方——地狱!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恶人自有恶报?

“越晴姑娘,既然你认识这个莫天,就请你说说他的情况。”

停顿了一下,龙飞直视着越晴的双眼,用信任的眼神望着她,接着说道:

“我知道,这些事对你来说都是不愿触及的,甚至有可能是你一生的阴影。但是,人要学会坚强,学会乐观。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着更多美好的值得去争取和实现的东西,比如信任友情责任!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大胆面对那些痛苦的往事,让自己活得更有意义!”

深深吸了口气,越晴勉强笑了一下,轻声说道:“谢谢你!”随后走到窗前,看着小区里宽阔的路面,整齐的风景树,还有在一旁游乐场上玩耍的孩童,默默不语。

左阳找了个凳子坐下,示意龙飞耐心等等,他自己则开始翻动手中的登记本,一句话也不说。

飞扬觉得自己继续留下来不会有任何用处,却又不愿放弃争取越晴的机会,在门卫室溜达几圈以后,硬着头皮凑上去,对越晴说道:

“越晴姑娘,我刚才说的事情还请你再考虑考虑。像你这样的人才放到普通地方确实是浪费。我们省厅人才辈出,能有很多机会接触到大案和要案,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说着瞟了龙飞一眼,继续说道:“不像有些部门,受苦受累不说,待遇也差,还没有安全性,你可要三思啊!喏,这是我的名片,一旦想好了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等候你的到来。”

言罢,把一张金黄色的名片放在桌子上,谁也不理,径自走出门外,匆匆离去。

实际上越晴听懂了飞扬的意思,只是压根就没有兴趣,也从来没有想过攀个高枝,去省厅工作。此刻,在她的心中,童年的往事是那么的清晰,每一张面孔都是那么鲜活,自己的身上也开始隐隐作痛。是童年时候的伤害太深,深到多少年以后都能体验到,感受到!

龙飞要她说说莫天的情况,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从何说起。

在得知莫天的死讯之前,对他的恨意一直是那么强烈,恨不能亲手杀了他!可是知道这人已经死去后,那种恨开始变淡,变得不再那么重要,甚至有些漠然。莫非真的是“人死恨消”?她的心情已经平静,连想都不愿再去想莫天的事情,就像那些往事已经与自己无关一样。只不过她清楚一点,龙飞他们很想知道莫天的情况,而且正等着自己说出来。

转过身来,越晴轻声对龙飞说道:“龙大哥,咱们换个地方再说,好吗?”

龙飞虽然弄不明白越晴为何要换地方,但也没有问什么,很爽快地答应了。

三人走出门卫室,又一次来到四栋的楼前站定。越晴抬头望着三楼,有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不言不动,像是在思索什么。好在时间并不太长,很快就回过神来,在龙飞二人的注视下,开始叙述起往事来。

在省和省交接的地方,是一片原始坡地。那里杂草丛生,人迹罕至,异常的偏僻。有人在这里开辟了一块空地,建起了一座庭院,正是“千叶孤儿院”,也是两省唯一的一家私立孤儿院。

孤儿院里有院长和生活老师保姆阿姨之类的,总计不下十几人。而这里收留的孤儿,则大都是邻省和外地的孩子,本地的极少见。

一座不大的院子里,建了一栋两层楼房,两栋平房,外加一个后花园,厨房餐厅之类的。

越晴被送来的那年,孤儿院里有三十多个孩子,且都比她大。送她来此的那个长相凶恶的阿姨曾经警告过她,一切要听从院长的话,不然的话,会被送到遥远的地方,过那种野人一样的生活。所以,一来到这里,越晴就非常害怕,也非常听话。

三十多名孩子被分成了三个班,分别接受不同的管理和教育,就连住的地方和平时的饭菜也各不相同。

“精英班”只有六个孩子,住楼房,每顿饭四菜一汤,晚上还有加餐。因此,这个班是院里最神气最爱惹事欺负人最受院长和老师们看重的班级。

“英才班”十一二个孩子,待遇虽然比不上“精英班”,却也还不错,住楼房,吃套餐,每周有两次还可以分到水果和零食。

第三个班叫“试点班”,孩子也最多,将近二十个,越晴就是其中一员。同前两个班相比,越晴她们只能算是跑腿的。不论是打扫教室和院子,还是在后花园里种菜除草施肥,都是“试点班”的工作。不会做?没关系,有那些老师拿着教鞭在你后面教你!怕累?好说,一顿收拾就不会感觉到累了!干的慢了,没有做好,时间太长,没有达标,这些统统不成问题,有的是办法。只要有一次不合格,会让你永远都记住什么叫教训!什么是规矩!

记得第一次打扫教室,越晴因为是新来的,又是年龄最小的,被班长分配擦桌椅。结果,动作太慢,影响了全班的进度,被班里同学一顿拳脚,弄得鼻青脸肿不说,还失去了吃晚餐的资格。到了半夜时分,饿得头晕眼花的她,偷偷爬起来出去找吃的,正好碰到一位阿婆,这才幸运地得到了一块饼子,勉强熬过了那个难捱的夜晚。

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院长就带着一个男孩冲进了宿舍,揪起她拖到了院子中,用树枝一顿抽打。直到越晴被打得浑身伤痕,校长才悻悻离去。临走时,恶狠狠地告诉她,以后再要出现完不成任务的事情,绝对不会轻饶。

那一天,越晴忍着全身的疼痛,硬是强撑着做完了双倍的事情,才被允许吃饭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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