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哲的生日又快到了,就在周日。
我一直记得,可是我没有时间像过去一样精心准备些什么,礼物也很难想,有品牌的很贵,便宜的又不适合,装饰类的觉得太小孩子,我左思右想没个主意。
妈妈说让我和他去外面开心地庆祝一下,吃顿好的。我突然灵机一动,何不让他还是来我家,我亲手做一顿晚餐给他?这样又有心思,又可以不用抛下妈妈,也不花太多钱。
打定主意后,我周六下午都在忙活和准备着,一边盘算着他爱吃清蒸鱼,爱吃红烧鸡翅,还喜欢菌菇,一边想象他吃这顿饭有多么地开心,就觉得浑身充满了能量。
次日五点多,天微微亮,我就起床了。
洗漱完毕,来到厨房,一边把昨晚的剩饭加些水整成泡饭,一边开始洗菜切菜,准备先煲汤。
“这么早就起来了啊!”徐阿姨走进了厨房,做早餐。
“嗯。徐阿姨早!”
“早啊!慕凌呐,你真是好闺女啊!你妈真真好福气的!”徐阿姨啧啧称赞道。
我笑笑:“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啦。妈妈能够身体健健康康的,才是真有福气了呢!”
徐阿姨立马接口:“那是肯定的,你放心啦!”
随意聊着,泡饭已经热好了,我端进房间,妈妈正好也起身了。
“等会儿要我帮忙吗?”妈妈披上衣服走到外间。
我赶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搞定的,你就只要休息休息,然后等着吃就行。”
“对了,你们吃中午这顿,那晚上呢?”
“晚上也吃啊!”我一边盛饭一边说,“不过晚上简单点,把中午的剩菜吃了,不够再烧点饺子,我们两个都要回学校,就不弄得太晚。”
“嗯,有需要就叫我好了,自己不要一个人逞强,知道吗?”妈妈还是有点不放心。
“哎呀,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会弄的!总之,你就给我安心休养,别吃力了。”我把酱菜地给她,同时用严肃的口吻给她下了个规定。
如此,妈妈才乖乖地收口,安心地吃起了早饭。
厨房里,热气腾腾,就听到我噼噼啪啪的切菜声,以及食材下锅的油炸声。顿时,香味也飘散了开来。
韩哲今天上午有点事处理,所以差不多中午前到。刚刚电话过来,说往这边来了,于是我估摸着可以起油锅了,那这样他来的时候就正好可以吃上饭。
做一顿饭真是不容易,暖春时节,油锅前呆着,脸颊和头发都有些黏黏潮潮的了,我拿起灶台上放着的毛巾擦一把汗,然后丢在一边。
盛出一个菜后,我着手下一盘,汗水又冒了出来,我伸手去拿一旁随意放着的毛巾,却捞了个空。扭头一看,韩哲站在身边,手里拿着毛巾,微笑着看着我。
“脸都油了,汗出了好多,很热吧。”韩哲把毛巾对折好,轻轻擦拭着我脸上的汗水,眼神中荡漾着的温柔,满满好似要溢出。
“你来了我都不知道。”我嘟着小嘴说。
“那是因为你太专注了。”韩哲放下毛巾,帮我把几许刘海捋顺,说道,“你知道吗?你专注的样子很美!”
这个男人,在一起都三年了,说话还总是这么地醉人,每次都能让我神魂颠倒,自己姓啥名谁都不知道了。
听得油锅里啪啪作响,我才反应过来油烧了有一会儿了,赶紧放菜入锅,炒一番。而后,放入香料,加了些水,盖上锅盖闷着。
放下锅铲,余光瞥到韩哲在一旁挽起袖子,他说要帮忙。
“不用了,我的大少爷。你今天可是寿星呐!就让小女子来伺候您吧,大人!”我一边推开他一边俏皮地说着。
“大人看你辛苦,没事,我帮帮这位小女子。”韩哲顺着笑说。
“算了吧,你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等会儿不是帮忙,是捣乱呢。你回去陪我妈聊聊天,看看电视吧。差不多都要好了。”我使劲把他推走。
他无奈地笑笑:“那把我留下陪你吧,好不好?”镜片后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乞求我的同意。
“好吧。”我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不过你要保证不碰这些,只乖乖在一旁看着。”
“嗯嗯!”他摆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答应着。
揭开锅盖,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料味,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的赞美声,我的心充盈着快乐。
帮我一起在八仙桌上摆放好饭菜和碗筷,韩哲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推推眼镜,夸张地说道:“今天绝对是五星级厨师的水准!啧啧,色香味俱全!”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一块肉吃,还未触及,被我拍了一下手:“刚才厨房里吃过了还吃,妈还没来呢,不许偷吃了!”
韩哲吐吐舌头,缩回手,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遵命,老婆大人!”
我乍一听,眼睛瞪得贼大,嘴巴张开简直可以塞进一个橙子,半晌反应过来,头一偏,笑骂道:“又占我便宜。”
“是老婆嘛!”韩哲凑过脸来,快速地亲了我一下。
我轻推他一下:“当心被妈看到!”
正说着,妈妈出来了。
上桌吃饭,韩哲整宴都赞不绝口,一刻不停地吃着,告诉我这些菜有多合他胃口。
其实不然,比如鸡翅甜了点,蔬菜有些淡,但他吃得津津有味,让我很受鼓励。
“小韩,真是不好意思!你的生日,应该和慕凌一起出去好好开心开心的,结果就在我们这里吃家常便饭,还要陪着我这个老太婆。”妈妈看着韩哲,有些歉疚地说道。
韩哲嘴里还塞着一口菜,腮帮鼓鼓地说:“阿姨,没有哦!这顿饭比外面饭店的好吃多了,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太好吃了!”
妈妈端着碗筷,看看他,看看我,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拿起一方纸巾,笑吟吟地替他拭去嘴边的油渍:“你看你,都吃到脸上了。这次烧得还不够好,以后我再努力。”
他抬头由着我擦,黏糊糊的手上还提着只啃了一半的鸡翅,乐呵呵地只顾对着我傻笑,目光如孩童,好似晶亮的星星一般,纯真而无邪。
此情此景,经年流转,每思及,仍可叹:粗茶淡饭两相伴,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