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正在府中养伤,未婚妻月盈盈造访。凭着残存的记忆,他能感觉得到这具身体十分害怕月盈盈这个名字,准确地说,是又爱又怕。他到是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子会令一个男人生出惧意来。莫非是河东狮?
“请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房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一个女子俏然站在梅莹的身后。梅莹往旁边一让,那女子便出现在秦阳的眼前。
秦阳呆住了。
但见眼前站着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那女子眉如月牙,一对凤目,明眸贝齿,脸上肤如凝脂,一头乌云堆雪,一袭水绿色的衣衫衬得婀娜多姿的身子摇曳生姿,神色顾盼之间,有着无限的妩媚。
饶是他修行数百年,心如止水,也不禁为眼前的女子的美貌惊诧。这样的女子放在哪朝哪代都肯定是红颜祸水。
也就是在刹那之间,他的神色即刻恢复了自然。眼睛淡漠看了月盈盈一眼。
反倒是月盈盈有些意外,这个没用的废,哪次见了自己不是口水直流,怎么这次?哎,不管了,这次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你们俩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想跟你家少爷单独谈谈!”月盈盈声若黄莺啼,听来让人心旷神怡。可此时,秦阳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即使是未婚妻,也无权支使自己的下人。看来,这女人大概是霸道惯了。
春雪和梅莹看了一眼秦阳,又相互望了望,见秦阳不说话,便只得退了出去。
……
月盈盈冷然看着床上的秦阳,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屑之色。
“是你父亲打的吗?”
秦阳看了她一眼,不说话。眼睛望向别处。在月盈盈眼里他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同情,反而是满眼的鄙夷。
月盈盈脸露愠色,心道:怎么回事,这废物竟然不看我。以往,他每次见自己不像条哈巴狗似的,莫非知道今日自己来的目的?
一旦今日之话说出去,便是永远得罪了秦家,无疑是在秦啸天脸上甩了一记重重的耳光,恐怕月家与秦家永远也不可能交好了。手握帝国兵权的秦啸天会善罢干休吗?可不这么做,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为了自己的幸福,牺牲一个废物算什么?
她一狠心。终于开口说话。
“秦阳,我希望你明白,我不可能嫁给你,即使我们两家有婚约,我也不可能嫁给你。你看看你自己这付模样,我是不可能会把自己一生的幸福葬送在一个废物手里。”
废物二字听来异常刺耳,他只觉心好似被一根银针扎了一下,疼得一颤。
她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张有字的白纸,道:“这是我写好的退婚书,你在上面签个字吧。”
秦阳看了那婚书一眼,满心的苦楚,待看到“今秦阳自愿与月家退婚”几字,直如五雷轰顶,双眼昏眩。
看来,这具身体对月盈盈用情至深。
他定了定心神,似是早已看透她的心思。眼角的余光冷冷扫过她的脸,手僵硬接过她递来的,廖廖几笔了解一段不属于自己的缘份。
见秦阳如此利落地签了字。月盈盈反而有些失落,来之前她想好各种威逼利诱的招,不管这家伙会如何不要脸地跪着求自己,如何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她都会毫不犹豫地一脚将他踹开,没想到这些招现在都没用上,这该死的废物竟然如此知趣?
不过,看着手里签好字的退婚书,她还是高兴得心花怒放,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和他在一起了,终于可以毫不顾忌和他约会了。一想到那张英俊的脸,风度偏偏的身影,她的脸一下子通红。
“对不起,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他竟然赶自己出去?仿佛看怪物似的,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道: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命好一点,生在将军府吗?待我嫁入白府,我一定会让你好看,你这个死废物!
月盈盈转身愤然离去。
……
白府,京城四大世家之一。家主白普乃是天芒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白府一处偏院。
一个白衣少年背手而立。正是白家大少白玉浩
“你说什么,秦家还没有传来哭丧声?”他心里一惊。按说不可能失手,到底怎么回事?
“派个人去打听一下,那废物到底死了没有?”
“是!”一个黑衣人闪身而没。
……
秦阳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甚是难受。大娘薛夫人倒真是视他如己出,呵护备至。可秦阳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死绝没那简单,昨晚那个黑影到底是谁?很显然,对方一掌将这具身体的性命送到了佛祖那儿。可一旦对方知道了自己没死,还会让自己这么安稳地躺着吗?
昨晚那人在府中来去自如,修为显是不弱。自己必须尽快恢复,想办法自保。
他凭着修行残留的气息,感应自己的身体,他想弄明白,这具身体到底怎么了,堂堂一个将军之后,怎么会这么弱不禁风呢?
随着残留的那丝气体慢慢行过,秦阳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难怪那月盈盈骂自己废物,还真是名符其实的废物啊!怎么会这样?
原来,他发现不但这具身体每一个紧要的穴道都人下了一种禁制,这种禁制既非毒药也非不是什么有形的物体,而是一种奇异的手法,就类似于一种气体,但高明就高明在这种禁制看不见也摸不着,就像是无色无味的毒,可也不致命,只能令人无法修炼。
秦阳往下查,简直心惊肉跳,最后,差一点没瘫在床上。他的丹田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根本无法留驻气体,换句话说,这丹田虽然长在他身上,但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
而这些一般的武者根本无非察觉的到,就是医生也不可能查得出来。若不是他通晓百穴,精于针治,对丹田修炼有异于常人的经历,就连他也不可能觉察的出来。
禁制要穴,秦阳一生就休想修炼什么武功。控制丹田,他整个人就变成了废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不说,还时常会被那操纵丹田之术磨耗精血原气,不出二十岁,他就会变成一个瘦骨嶙峋的干巴小老头,届时,生命之气将枯竭,衰老而亡。
好狠毒的手段哪!这如同将一个人的肉体一点点用刀割开,慢慢地将他的血放干。再一点一点抽去他的精元,令其精尽血枯衰竭而死。
却又好高明的手段哪!这个完美的布局就像是自然现象,丝毫不似人为的痕迹。便是一个修炼高手也无法察知。
到底是什么人,跟秦阳有如此深仇大恨?要在他身上使用如此歹毒的手段。亦或者是针对秦家?
突然,秦阳心头一惊,暗道不好,如果昨晚那人得知自己没死,一定会想方设法再来刺杀。自己现在连动都不能动,更别说自保了,可如果把这些说给将军府的人听,恐怕人人都会以为自己是神经病,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他能预感到有一股浓烈的杀机正在暗处朝他极速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