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不是他们生的不成?难道,她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
呵……呵呵,她突然觉得好可笑,她一直认为,只要她有奶奶的支持,那便什么都不可怕了。
可是、如今,他却来告诉她,那个一直支持着她精神的人,一直都在利用她。
是啊,她从小就无恶不作,到处惹是生非,她奶奶,不、方蕾,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恐怕她的这样所作所为,就只有祈钥他们一家能接受并一如既往的待她好了。
可是,自己却又是怎么来回报他们的呢?
因为要利用她,而将祈钥牵扯进来。
阿姨的悲伤还历历在目,她、要怎么办?
嫁!还是不嫁?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上天给了她一道难题,一道虽有俩个选择,却只有一个答案的难题。
她本不是怨天忧人的人,可是却找不到发泄口。
记得,方蕾在找到她的时候,看见了队长他们,那么…他们的消失又是否和顾展桦有关?
“国家特种部队他们的消失是不是也是你们干的?”想着她便干脆问出了口,她有知道一切的权力不是吗!
现在的她说话不在是温言细语,她颤抖的语气里有些尖锐,甚至已有恨意。
她的拳头握的咯咯响,全身散发出孤独而犀利的气质。
此时的她,似乎与过去无忧无虑只知道玩的她有些天壤之别。
此时的她,犹如一朵带刺的玫瑰,向想要采下她的人毫不客气的伸出利抓。
谁、也不准在欺负自己,顾呈芊恶狠狠的想着。
她要告诉他们,她不是玩偶,不能让他们肆意玩弄。
她、是个有血有肉会疼会痛的和他们一样的人。
她的命由她不由天,更不由他们,她还要告诉他们,她,并不是那种打个巴掌,在给个甜枣就能了事的。
终有一天,她会报复回去,等她有了能力后,即使他们逃到天涯海角,她也在所不辞。
此时顾呈芊的胸口溢满了愤怒,但却无可奈何。
她今天所说的,即使他们逃到天涯海角,她也会在所不辞。
这句话,将在不久之后验证,她将交出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怜闵之心。
但、今日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谁知道呢!
看着她的愤怒,顾展桦只是轻轻一瞥,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然,他也会因为他的不放在心上而付出不可估量的代价。
“是又如何。”顾展桦轻轻说出口。
其实,她说的队长什么的,他是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的,毕竟他杀得人难道还少了?
只是觉得无聊了,拿她来做个乐子。
再说了,人家官沐言还在外面等着,这事也得快些弄好。
不过,他想,即使这事不是他做的,也会是他儿子叫顾聂风做的。
当然,他儿子做的也就是他做的了,所以他说的这话也不算是说谎的。
顾呈芊一听,只觉得胸口有一股闷气,“呕”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过她却又硬生生将它逼了回去。
她顾呈芊就是在没有本事,也不会在敌人面前低头丢人的。
这短短的一天,仿佛她的整个世界都塌了一般,朋友被抓,生死攸关。
现在又要逼她出嫁,呵呵……呵呵,她为什么不哭出来,反而那么的想笑?
她想她是不是太注重所谓的感情了?这么点事就变成这样,是不是?
她一直自视甚高,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会围着她转,这不是好笑又是什么?
呵呵,可是、她怎么觉得她还是那么的想笑出口呢?
她一向是想什么做什么,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她疯狂且绝望的笑声响遍了整个顾家。
到处都回荡着她那近乎绝望的笑颜。
正在路上走路的顾聂风听到她的笑声,一股担忧迅速包围了他。
他心急的想着,满脑子都是,她怎么了?怎么了?
他不过才离开她身边一会儿而已,一下下而已,这一下下能发生什么?
心里越想越不安,他们……不会是对她做了什么吧?
而在顾聂风身后不远处的地方,顾黏晨也是听到了,他的心猛的一震,有些疼。
这些都是他早就知道了的,可是、为什么亲耳听到了的感觉会这么不同?
摇了摇头,他突然不想去看到她那般绝望的模样,他还是端碗饭去看看她的那个青梅竹马吧。
想到这,顾黏晨便在转角处转了个位置。
虽然位置是换了,不过、刚刚心里听进去的那声凄惨却倔强的笑声却是越记越深。
恍恍惚惚的来到自己的房间,顾黏晨随手将碗放在地上。
放的时候却突然僵住了,仔细闻了闻,他已经确定,他的房间有人来过了。
而且这种气息还是顾聂风的,但又有点不太像。
众所皆知,顾家二少爷有洁癖,一点脏东西都忍受不了。
而且,他有起床气,被吵醒了都是直接将那人扔出去,断个手或脚的,所以他的房间一般是没人敢进的。
可是,现在他明明闻到一股气味,虽然猜是顾聂风的,但还仅仅只是猜而已。
本来顾聂风身上的气味是樱花没错,可是现在这樱花里却参杂了一种他从未闻到过的血腥味。
就仿佛,那人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一样。
空气中的那种气味并不浓郁,恐怕人早就被“救”走了,他想着。
顾黏晨哪里知道,顾聂风本就不单单是表面那么简单,他真正的实力虽然不及他们父子二人。
但对付其中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况且,人家顾聂风在他面前依旧是一副打不过你的模样,这对从小生活在温室里的顾黏晨来说,自是没有丝毫怀疑的。
思想间也不过数秒,顾黏晨却是已经走下了地下室。
他将红眸暴露了出来,边走边用红眸照着,他当然知道祈钥很可能已经不再下面了。
当务之急,他应该做的不是束手无策,而是找对方留下的痕迹,以便好证明他的猜想。
一路往下,顾黏晨都是慢慢踱步下去的,只可惜、敌人似乎很了解他。
竟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顾黏晨虽然看的仔细,却也是毫无所获。
走到关押祈钥的角落,果然不出他所料,人已经没有了。
四处看了看,居然还是没有什么痕迹。
突然,顾黏晨的眼睛定格在了一群蚂蟥身上,它们身子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红光一闪,顾黏晨露出了尖锐的爪子,朝东西所在的地方轻轻一挥。
为什么轻轻的挥?当然是怕把那东西弄坏了,他的目的只是将那些蚂蟥弄开而已。
看到那东西,顾黏晨皱了皱好看的眉毛,慢慢走了过去。
那是一张超大的蟒蛇皮,它宽大的皮身里还挂着有些干枯的鲜血。
一看就知道是刚死不到一天,并且还被蚂蟥分尸了的。
由于那皮实在太厚,以至于到现在还只咬了好几个洞。
顾黏晨上前挑起一点认真的嗅了嗅,眉头都纠在一起了才舒展一下。
又是那种气味,看来、这人还是和他一个世界,并且本事还比他大。
要是他对付一条这么大的蛇,至少也要有个三招,可是这蛇皮余下部分细胞还有些跳动,显然是一招毙命。
这让顾黏晨非常怀疑,这人在杀这蛇时的心情是不是有些浮躁。
而他所怀疑的顾聂风,是肯定不会为了祈钥浮躁的。
难道……顾黏晨细细一想,难道他是为了顾呈芊?
祈钥和她关系不错,他看到祈钥被折磨成这样,所以爱屋及乌也心疼了?
想起顾聂风平日的所作所为,顾黏晨又有些犹豫了。
他想,为今之计,就只有等!
如果人是顾聂风救走的,那么他肯定不会关他太久。
因为他喜欢顾呈芊,他肯定不会让她在绝望之时还死心的。
为什么他总感觉好像还有哪里不对劲?
好像忽略什么了,可是,又是忽略什么了呢?
顾黏晨生性多疑,自然是还要在细想一番,大约过去了十分钟,顾黏晨依旧一无所获。
罢了罢了,可能真是自己多余了,他如是这般想到,便也出了地下室,朝客厅走去。
如果,不是他不知道顾聂风的脾气其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霸道狠毒百倍,他又怎会还想不到其它?
如果,让他知道他心心念念要守护的娘亲,其实一直在他眼下晃悠,并且还和人家父皇有一腿,恐怕他就再也不会这么“淡定”了。
漆黑的天色,荡漾着浓厚的雾气,今日的十五,是否预示着下月的今天会发生什么?
又或许,那些从异世来的人终于要回去他们自己的世界了?谁知道呢!
这边,顾呈芊笑够后,在顾展桦怔住的同时,面部弯曲,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是吗?只有我嫁过去才放了钥吗?那好、我嫁。”她说的是放,不错、是放,她已经确定人就是他们抓走的了。
先利用这事让她出门,然后找一天都找不到,让她和祈家死心。
当她回来的时候,他就料到她会来求他,所以这个时候开这条件,无疑是最好的。
哼,她顾呈芊一向任性,等她看到祈钥平安无事之时,就是她报复的时候。
她要让他们后悔让她嫁,后悔让她嫁给一个在商场这么有影响力的官沐言。
让他们自己葬送在自己挖的。
握了握拳头,顾呈芊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这仗、她必须打。
既是为了一直默默守在她前面的祈钥,也是为了她自己。
所以,只许赢不许输,若是不慎输掉了,那她就算是丢了自己的一辈子,也要救出祈钥。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什么权力,但别忘了,她顾呈芊从小力到大,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权力?
她要的,只是自己一个人而已。
但是,官沐言在这个时候似乎被人遗忘了,他、可是个十足十的危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