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门口站着一个身着蓝色西服的男子,他蓝色的长发微微浮动。江晚栀有些惊讶,是施越。
想起他刚才匆匆的消失,竟然是为了准备这个,有点汗颜。
江先生看到他恭敬道:“阿蓝公子。”
江晚栀看着父亲这样恭敬,就像见到爷爷的时候,而且父亲还叫施越阿蓝公子。江晚栀不解的看着二人。
江先生立刻道:“公子请坐,张妈,准备一杯咖啡。”施越原本笔直的站在那里,走动起来带着他的长发不断的飘动。
施越看着江晚栀,眼中的温柔只给她。施越坐了下来,轻笑,“江先生,多年不见,一别无恙。”
江先生却是站着,“公子说笑,多年不见,公子风采不减当年。”施越轻笑。
“是么?我觉得我还是老了。”江先生依旧客套道:“阿蓝公子,说笑了。”
施越看了他一眼,“我从不与人说笑,”江先生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施越继续道:“江涣大人的古董店不能卖,大人留有遗嘱,将古董店留给江晚栀。”
江先生瞥了一眼一脸开心的江晚栀,只好无奈道:“既然如此,待晚栀成人,再从英国回来如何。”施越虽面无表情,实则他的双眼暗藏着不舍,施越从身后拿出一个文件袋道。
“口说无凭,这是字据。”江晚栀扶额,这明显就是变出来的。
施越斜了他一眼,江晚栀便吐了吐舌再不说话了。
江先生只好继续退步,在看完那份遗嘱与字据后,皱着眉头不说话,江夫人便拿过来,看了几遍也蹙起眉头,冷笑道:“若是我们不让晚栀回来呢?”
施越浅浅一笑,看着江夫人,“夫人是在开玩笑么?”江夫人看着施越的笑,那一刻只觉得后背发凉,只好咬唇道:“只要先生同意,我就同意。”说罢便将目光投向江先生,江先生微微闭目点了点头。
施越的眼中依旧是那一抹温柔,只对着江晚栀的温柔。江晚栀看到了施越的不舍,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揪着自己的心,疼得她差点掉出眼泪。
施越起身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我等你回来。”
她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只觉得熟悉又陌生,施越心中也有些酸涩,从前她也对他说过,“我等你回来。”只是时过境迁,她已经不记得。
两年后,江晚栀如期归来。施越早早的在机场等候她,江晚栀开心的飞奔过去,感叹道:“终于回来了,这两年太煎熬了!”
施越见她如此开心,心中安慰,“既然如此,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想这应该是你最想去的。”江晚栀一下子便提了兴致。
“那个地方?”
施越神秘道:“去了就知道。”江晚栀嘟了嘟嘴,只好跟了过去。
那是一条长长的青石板巷子,巷口坐着的抽着水烟的老人看到施越的到来没有太多的惊讶,却都有些敬畏。
江晚栀好奇道:“他们看我们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施越轻笑,“他们是和江涣大人一样大年岁的老者,整条巷子都知道,阿蓝公子是江涣大人年轻时候带回的,却十几年容颜未变。”江晚栀听完反倒大笑道:“那我父亲岂不是你看着长大的?”
施越看她敞怀的笑,顺手敲了敲她的脑门道:“算是吧。”
江晚栀撇了撇嘴,“我不是小孩子!”施越轻笑,“和我比起来,你的确太小了。”江晚栀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活了两千多年真是了不起。
那是这白墙灰瓦间最明亮的地方,古色古香的木雕散发着历史的气息,那就是历经风霜的“无名”古董店。最明亮的是那两盏从未熄灭的长明灯。
长明灯之所以长明而在于灯油,传说这灯油是鲛人的肤脂,可千年不坏,燃烧千年不灭,还带有淡淡的香气。江晚栀这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望着那两盏长明灯,细细的嗅了嗅它散发的香气。
“这灯油真的是传说的那样么?”
施越答道:“我也不知,从我来到这里起它们便一直长燃着。”
推开大门,正中间放着一张长案,上面放着一架笔,一个算盘,与一沓宣纸,可以说笔墨纸砚尽有,还有的便是一盆兰草。长案后是一个檀香木架子,摆着许多古玩器物。旁边还有个楼梯,二楼便是住宿的地方了。
两边墙上各是名家名作,下都设有一案两椅,案上供着一盆兰草。江晚栀惊讶道:“这里就是爷爷的古董店了!”施越看了看,叹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安宁,江涣大人!”
江晚栀见施越一改往常的冷静,脸上浮现出惆怅,便撇了撇嘴,“施越哥哥,看得出来你对这里的感情很深。”
施越浅浅一笑,“晚栀,从今天开始你的任务就开始了。”江晚栀嘴角微微抽出,艰难的挤出笑容,“施越哥哥,我要做什么?”
施越一个响指,长案上便出现一沓书信,江晚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施越淡然的扫了一眼:“一些信。有的是一些博物馆寄来的,一般涉及文物的灵识问题;一些是灵寄来的,一般都是忘了自己是谁的;还有一些是人寄来的,一般是被一些没有成型的灵,或者不愿现身的灵困扰的。”
江晚栀指着那一顿信,“所以我要看完是么?”施越点头。
“然后帮他们解决是么?”施越点头。
“然后记录在书里是么?”施越继续点头,江晚栀彻底扶额。
施越见她有些焦虑,便抚上她的头发,笑道:“晚栀,这不是一份负担,是责任。江涣大人选择了你,晚栀你很聪明,你知道该做什么。”
江晚栀虽然很头疼那一堆书信,但是她眼中的坚定,从未消失。这是爷爷的责任,也是如今自己的责任!
“我知道。”江晚栀坚定的答道,随后苦恼的看着那些书信,“可这也太多了吧!”施越把她带到书案前,“开始吧!”江晚栀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便一封封的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