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祁连大哥?不是···”铃儿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么告诉自己瞬间愣在了原地,楚洋也是双手握的紧紧的,虽然早就知道了答案,但是当孟虎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楚洋心里的那一丝侥幸也是彻底被粉碎。
孟虎转过身继续说道,“是啊,本来我也在为了你的事操心,正好你摩沓大叔来提亲,祁连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是个好孩子,相信会对你好的,要是其他人我还担心你排斥,但是你跟祁连自幼一起长大,想来就没有这些顾虑了。为父也是放心了啊。”孟虎觉得自己为铃儿找好了婆家,以后要是自己不在了,铃儿也不会受委屈了。“可是,可是··”铃儿还想说点点什么,看着楚洋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铃儿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好空,就是被一点点的掏空,一点都没有了。“什么可是,祁连不好吗?你小时候不也说要嫁给他吗?”孟虎看着铃儿说道。铃儿强忍着心里的空洞,转过身对孟虎说,“阿爸,我想多陪陪你嘛,嫁人的事以后也不着急啊。”,孟虎叹了口气,自己又何尝不是想多跟铃儿待在一起呢?只是自己身中食灵散,时日不多了。“不行,我已经答应了摩沓,我这就去找大祭司,看个日子,你就准备好嫁了吧。”说完孟虎像是松了口气,向着外面走去。“阿爸,阿爸~”铃儿看着孟虎走出去,叫了两声,像是全身都散掉一样,慢慢的坐到椅子上,看着楚洋。楚洋被铃儿看着,心里也说不出的滋味,嘴巴张了几次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对着铃儿点了点头一个人向着外面走去。铃儿一个人坐在原地,眼泪就开始不停的往下掉,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楚洋吗?离开孟虎吗?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
楚洋向着寨子外疯狂的跑去,一边跑心里就觉得丢掉了什么,谈不上爱,说不上不甘心,只是好像这十年铃儿的空白就这么一点点的出现,那些独自成长的日子好像都有铃儿的影子,到处都有。自己练功的时候,铃儿就在旁边给自己加油,自己打猎受伤,那些伤口就像是铃儿包扎的一样·····太多太多那些亏欠的十年,好像随着自己的奔跑一点点的被填满,满的直到胸口,满的咽不下去,就快要把自己淹没。不知不觉楚洋跑到了桑树坡,独自坐在树下看着远方,就好像这十年里铃儿也在远方看着这里一样。
大祭司翻了翻羊皮卷,对着孟虎说,“这个月祭祀之后是个好日子,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定在那天吧。”孟虎点了点头对着大祭司说道“大祭司大人,辛苦您了。”,大祭司摇了摇头把羊皮卷放了回去,对着孟虎说道“上一次的草药效果怎么样?”,“还是老样子,止得住一时,不过这些天我总感觉自己困得很,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孟虎摸着自己的胸口回答道。大祭司摇了摇头说道“虎子,还有什么交代的提早吧。”
又到了寨子里祭祀的日子,大家像以往一样祈祷,祭祀,开始开怀痛饮,酒过三巡,孟虎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寨子里的其他人宣布,“后天我家铃儿就要跟祁连结婚了,同时下一任的寨主也是祁连,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寨子里的人都没有意见,不停的叫好,恭喜。祁连被人围了起来,不停的敬酒,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自己设想过无数次,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自己还是被强烈的幸福感所紧紧的包围,只有不停的接受祝福,不停的喝酒。楚洋坐在高台下,自己抓着一坛酒不停的喝着,似乎喝的不是酒,是水,再多也麻醉不了自己。铃儿被其他的女子紧紧的包围,向她分享着喜悦和羡慕。铃儿隔着人群看着独自喝酒的楚洋,心里说上来什么滋味,或许是愁,或许是忧。
第二天整个寨子的人都开始为祁连和铃儿的婚事开始准备,大坛大坛的好酒开始在寨里堆积,大块大块的红布开始拉满整个寨子,摩沓和祁连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一会这边挂红,一会另一边卸货,铃儿站在自己的窗户,看着满桌子的喜衣首饰,却没有结婚应该有的喜悦。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铃儿婚前这一晚的月亮格外的圆,孟虎独自坐在月光里,手里抚摸着一块小小的玉佩,“爱南,你知道吗,我们的女儿就快要嫁人了,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的女儿现在可漂亮了,就跟当年的你一样,性子也像。只是你没有办法看到了,不知道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孟虎一个人自饮自酌,望着圆圆的月亮,想着远远地人,还有那些往事一幕幕。
铜镜里铃儿的头发被高高的盘起,戴上了凤钗,挂上了南蛮的红丝线,身上也穿着红黑相间的礼服,都说新娘子是最美的人,可是铃儿在自己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喜悦,或许是忐忑,或许是楚洋的彻夜未归,又或者只是自己在紧张。铃儿甩开那些不靠谱的念头,对着后面的女孩子问道,“楚洋,还没有回来么?”,那个小女孩一边帮铃儿整理着衣服,一边回道“楚洋大哥祭祀那天晚上出了寨子就没有回来。”铃儿点了点头,说道“不用弄啦,我想自己待会。”
月亮悄悄的爬上山头,照亮了整个蛮寨,寨里的火苗高高的飘动,把周围的一切照的红红的,一块块的红布更是把整个寨子包裹的喜气洋洋,寨子里的人也是热火朝天的忙碌着,因为再一会祁连和铃儿就要结婚了,这可是整个寨子的头等大事,而且等他们结婚之后,祁连就要成为新任的寨主,对于寨子里的人来说两件事都是大事,都忙的本可开交。不一会,一阵蛮鼓开始敲打起来,兽笛也开始欢快的吹动,寨子里的青年男女跳起了舞,他们随着音乐跳跃,映着火光一脸的喜悦。孟虎和摩沓穿着新衣服坐在大祭司的旁边,看着欢歌笑语的族人,也是开心的不停的互相敬酒,就连大祭司也陪着他们多了喝几杯。
祁连穿着崭新的衣服,头上缠绕着红红的红布,扎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脖子上挂着狼头的配饰,整个人更是意气风发,他站在高台上来回的走动,说不紧张是假的,铃儿这个小丫头就要嫁给自己了,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只是楚洋那小子跑哪里去了?一个音信也没有。突然有人起哄道“新娘子来咯!”祁连顺着看去,铃儿穿着新娘的衣服,头上盘着美丽的发髻,带着红丝线,小脸和火光一样印的红红的,就像杜鹃花一般,红艳艳的。祁连看着想着自己走来的铃儿,有点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就要成为自己的新娘了?从此一起生活直到老。祁连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上天对自己真的非常的眷顾。铃儿就那么一步步踏着鼓声,走在红色的地毯上,一步步的就像仙女出游,又像蝴蝶起舞,翩翩而来,就像要随风而去一般。孟虎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也是五味陈杂,想到自己分别多年的娘子,看着美貌动人的女儿,眼眶也是红红的。大祭司牵着祁连和铃儿的手,看着台下的族人,对着大伙问道,“现在我宣布祁连,孟铃正式结为夫妻!”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大喝从天上传了下来“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