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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这次革命没有像革命者宣传的那般廓清宇内。一阵风吹过,馒头监狱原来的旗子换了下来,挂上了新政府的旗帜。他们的制服颜色变淡了一点,称呼变了一些。所有的人,还是以前的那些人,只是以前造反的,成了正派。以前的正派,还是正派。新政府还是拖欠着他们的工资,而且还颁下指令:削减薪俸。众人都感叹说:“减吧减吧,使劲减吧。”

相比较别人,杜克在改朝换代中,受益不少。新政府任命他为路阳县副县长兼县巡安司令又党组长且县监狱典狱长。

随着乔中的退去,同叔也自请回了家,杜克正式坐上了典狱长的位置。而谈先生被任命为县巡安参谋长又党副组长且县监狱理事,其他人也各有虚衔的封赏。

杜克登上馒头监狱塔楼,最高的建筑,俯视诺大的监狱,感慨颇多。曾几何时,他想到自己会登上这里。

在塔楼上,他才平生第一次看清这个地方。路阳县被一圈山围着,而馒头监狱中的一座馒头山,是封闭这个圆的最后。而这座上,就如蚂蚁堆中丢进去的一个馒头,爬上去,馒头监狱尽收眼底,周围尽收眼底。

新时代更加的混乱,自立门户,相互攻伐不断。谈先生来告诉他:我们必须要趁乱发展,更加强大。

杜克花钱自己买来卷烟机,造起香烟。对于外面的香烟,一律不要进来。又买来纺纱机,雇来女工做活。

逐渐地,馒头监狱里面成了一个小世界,各种商品,一应俱全。

杜克把许多牢房改成厂房,生产空间依旧不够用。外面世道不安稳,人人求活艰难。纷纷犯罪来坐牢。

警察局局长只好按照杜克的意思,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实在说不过去,只能罚钱教育一番,驱赶出去。

杜克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竟跟当地黑道结合起来,在馒头监狱开出许多荒地,种起来片烟。

一片片围将起的片烟地,长出直而开出美好动人的花朵。待花谢过。亲信们站在齐腰高的片烟地里,用刀片轻轻划开。伤口处,渗出一丝丝乳白色的汁液,用酒杯接住,颜色很快变灰加深,最后成暗铜绿。

手下把制好的片捧上来,谈先生说:“典狱长,你要不要尝尝?”

“不用,不用。这个东西吃了,会上瘾。”杜克示意拿开。

最终这些片烟用锡箔纸包好,送到各个烟馆,黑老大手里,换来一箱一箱的银钱。

杜克看着一箱子一箱子银钱,转身对谈先生说:“老谈啊,我们是不是像戏里说的那样,一统天下啦。”

“典狱长,远远没有。”

“噢?那你说说,我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我还怕谁?”

“典狱长,您现在只能是巨商,不能算高枕无忧。”

“那你说该怎么办?”杜克问。

“乱世求存,一要有钱,二要有这个。”说着手做了枪的姿势。

“我们不是有枪吗,不算吗?”

“我们的枪只能算是烧火棍,人也是杂七杂八的。”谈先生讲。

“你是说弄军火?”杜克惊问。

“我一直在想,县里任命您做巡安司令,怎么把这个虚职做实在。”

“呵呵,老谈啊,都说这读书人看得远。今天看来,真是不假。”杜克笑着说。

“谢谢典狱长夸奖。”

“你想怎么做?”杜克问。

“我们先招兵买马,建立一支队伍。取消狱警,建立巡安团,走出去。”

“好,就依你的。要多少钱,跟我说。”

“好。”

这事看来难,办起来却十分顺利。谈先生感叹说:越是危险的事情,越是好办。军阀需要大量烟土,杜克需要枪支弹药。以物换物从黑道和军阀手里,换来不少好武器。

谈先生又拟出招兵布告,待遇优良。派人贴到各个镇子上,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杜克的得力好手里,马宁,宋猛俩人以前是当兵的。马宁枪法精湛,因看不惯长官任人唯亲,离了军营。却被长官诬陷偷窃潜逃,抓回去打个半死。一路奔逃到了星海镇,遇上了杜克。杜克言谈中,看出此人孝顺,遂暗地里把其老母妻儿都接到路阳县买了宅子安顿下来。马宁现是杜克贴身保镖。

宋猛武艺超群,以前是个连长。无奈上面昏聩,命他带着一百人阻击五千人。宋猛带领众人坚守好久,最后只剩下他和一个士兵活下来。上头以他阻敌不力,将他下了监狱待斩。幸得杜克豁出钱财搭救,用李代桃僵救了他。他感恩戴德,是杜克身前两员悍将之一。

杜克便命令二人训练士卒。期间,杜克按照谈先生的建议,重新开始整修馒头监狱,加高围墙,另辟了练兵场和储物厂,购置几辆卡车。

杜克问:“老谈啊,要不要报给上面,让他们也出一点钱。”

“典狱长,您觉得上面那帮人会拨钱下来吗。”

杜克知道意思,只好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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