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给我来瓶杜康。”
“哟,酒缸子你又来了。甭说话,把前些天的酒钱先付了我再给你酒。”
小二一点情面都没跟这个酒鬼讲。
“小二哥!过些天,过些天,我跟你付清咯!”酒鬼迷迷糊糊的说着好像酒还没有醒似得。
“得,您先待着我给您拿酒去。”
虽说这“酒缸子”经常赊账,但是说付清过些天还真的就付清了。
“哎!酒缸子你说你天天游手好闲的,又没个正经工作。你说你是不是去偷哪个员外家的钱啦?”
一个酒客在那嘲笑着“酒缸子”,众人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酒缸子”没有生气,反而应和着他们的话,摆出一副很紧张的样式:“嘘……不要声张,要是被听见了他们该把钱藏起来了。”
听见“酒缸子”自己开自己玩笑,众人的笑声更大了。
“酒缸子,您得酒拿好。”不久小二拿了一小坛杜康过来。
“酒缸子”小心翼翼的接好,向着小二哥道了声谢,卞向门外走去。
……
“哎,你们听说了吗?京城的康平王昨日死在了家中,听说死相异常难看。”
“听说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杀千刀的,平日里康平王都会给乞丐放粮,结果呢却落得如此下场。”
“酒缸子”听见这些闲人的私语站在门口不动了,就地坐在了门槛上喝起酒来。
“好酒!”
“哎哎哎,酒缸子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给你赊酒喝你就坐在我这门槛上阻我生意?”小二也是气不过的走了过来。
“酒缸子”反而觉得冤枉了,放下了手中的那一小坛杜康。
“小二哥,你这可就冤枉我了,谁不知道您这的杜康酒最香呀。过往的路人要是闻见我这杜康的酒香肯定就过来喝上一杯,我这可是在帮你招揽生意呀。”
“得,我说不过你。你要是想坐,你就坐进来,坐在外面人家看见这胡渣样也都不敢进来了。”
“酒缸子”笑嘻嘻的抱着酒缸跑了进去,找了个离刚刚说话的人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那些人继续说着:“我听说呀,这康平王是被当朝皇帝给杀了的。听说是这康平王功高盖主,又深受百姓爱戴故而怕其威胁到皇位就找了杀手暗中杀了康平王。”
“嘘……声音小点,要是被听到了我们就惨了。”说到这里也就没有了下话。
“酒缸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
“好酒,这样的生活真是惬意啊。田园生活,美酒作伴。哎呀呀,好久好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走开了的“酒缸子”,看来他想要的是那种安逸的田园生活啊。
“小老头你走路没带眼睛啊?撞到你家大爷我了。”一个熊腰虎背的壮汉正凶神恶煞的看着“酒缸子”。
“哎呀呀,我的酒呀。还好还好,还有一点。”
“酒缸子”理都没有理那个壮汉,捡起已经掉在地上有酒的碎酒坛子,往嘴里慢慢的送着。
壮汉见他不搭理自己,脾气本身就不好的自己立即拎起“酒缸子”。
“死酒鬼,老子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壮汉满脸狰狞的看着“酒缸子”,后者没有半点搭理他的意思。
“酒缸子”看着地上的酒可怜兮兮的道“我的酒啊!全洒了。”
“死酒鬼,你找死!”壮汉拳头迎着“酒缸子”的脸就要打上去,结果后者头一摆竟然躲了过去。
壮汉双手将“酒缸子”举了起来,重重的往地上砸了下去。
“酒缸子”在地上摸爬滚打哭爹喊娘的,围观的群众越聚越多。前者借势开始胡搅蛮缠。
“哎哟,各位父老乡亲们哪!你们快看啊,我就一个手无寸铁的老酒鬼,不小心撞了这位大爷一下他就对我拳打脚踢的啊。我带他去见官,父老乡亲做个见证啊!”
说着“酒缸子”就拉着那个壮汉去官府。
“死酒鬼给我松手,否则我不客气了。”恼怒的壮汉又是一拳打了过去,这次“酒缸子”完完全全没有要躲闪呢意思。
“住手。”说着刚刚的壮汉如熊一般的拳头就被这个看上去身形比他小上一倍的男子挡了下来。
“酒缸子”则是一脸的沮丧。
“可惜咯,少了一笔钱。”
那身形矮小的男子对着“酒缸子”微微作揖,随后又轻声笑道:“这位先生,敢问您在哪买的如此之香的杜康酒?在下走过很多地方但都未曾闻见过如此美味之酒香,正巧我这下人又将您的酒给砸坏了顺带着陪你一壶。”
“酒缸子”听见有酒喝顿时来劲了,手搭在那男子的肩上,完全没有刚刚的嚣张气焰。
“这么说兄弟你就见外了不是,都是自家兄弟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还送什么歉礼啊,到了酒馆尽管喝。”
说着便不要脸的拉着那名男子往酒馆方向走去。
“喂!酒缸子你怎么又来啦,是来付赊的酒钱的吗?”小二见“酒缸子”又回来了,自然是对他有所防备的。
“放心小二哥,我这兄弟想要喝酒我就带他来你这里了。谁让你家的酒最香呢不是,快先上个十坛二十年的杜康。”
“酒缸子”一点没有客气,二十年的杜康在这样的酒楼里已经算是好到不能在好的了。
小二看见那男子的一身的行头,也就没做过多的犹豫很快的拿了十坛杜康过来。
“酒缸子”先行打开了一坛酒,闻了闻那飘散出来的酒香,又立即狂饮了一口。
“哈哈,兄弟快喝啊,小二平时买给我都会掺点水,但是这二十年的杜康可是一点假都没掺的得珍惜啊。”
男子也陪“酒缸子”一起猛的喝了一口。
“好酒,果然够劲!看来老哥在这里待了不少时日了吧?”
“还好吧,时日估计有些短了,用年月吧。我在这边待了大概有五年了。”
男子略微的点了点头,仿佛在琢磨着什么。随后又抬头对着“酒缸子”问道:“老哥来这边五年了,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三年前有个外地人在这边突然遇害的事?”
“酒缸子”稍稍停顿了一下便又埋头喝酒。
“没有听说过。”
“这位老爷您从哪边找着这酒鬼的啊,向他打听您不如您不如向我们这些人打听了。”店小二不知何时又跑了过来,觉得好笑就搭了一句话。
男子又将目光转向了店小二,冷冷的说道:“那不如你来说说吧。”随后看向了那名壮汉示意赏点钱给那店小二。
后者拿到钱之后,心情自然是大好问什么自然就说了什么。
“这三年前那确实是有人死了,不过那天死的却不是一个人二十多人,听围观人讲好像死的挺惨的。”
“那他们死在了什么武器手中你可知晓?”男子起了兴致,向店小二询问着。
“爷,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店小二也是一脸的歉疚。
“这个我记得,我当时就在现场。没记错的话是个箭头形的伤口。”这时候有人听见了男子的问题,也插话道。
“好的谢谢。”男子向他们点头示意。
“哎哎哎,有完没完了该干嘛干嘛去,我还要喝酒呢,走走走。”说着“酒缸子”就把店小二给轰走了。
“老哥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男子转头看向了前者。
“酒缸子”狂饮了一口酒之后,慢悠悠的说道:“姓名什么的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如果你真的想要叫的话……就叫我九哥吧。”他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酒缸子说道。
“好,九哥以后我们有缘再见。裂,去把酒钱给付了顺便将九哥之前欠的酒钱也都还了。”
“酒缸子”听见他这么说只是招了招手,并没有太在意。
那名叫裂的壮汉付完钱之后,便跟随男子出去了。
“好酒啊,哈哈哈,小二哥藏了这么久还是被我搞到了吧?”
“影主,为什么我们要留在这里等着那个酒鬼?倒不如我去把他抓过来的好。”那名叫裂的壮汉对着男子问到。
那名男子被裂称之为“影主”可见他的地位不是一般。
“他刚刚的态度很反常,你等这酒鬼走了之后去问问店小二他的情况。”原来这个影主是怀疑“酒缸子”有问题。
“影主,他出来了。”名叫裂的壮汉看见“酒缸子”出来之后立马报告了影主。
“我去跟着他,你按我之前说的去做。我会在路上做标记,调查清楚了立马过来。”说完影主便追了上去。
“潇洒,潇洒;果真潇洒,这铁公鸡不掺水的酒就是不一样。”
“酒缸子”边喝酒边爽朗的笑着。
正当“酒缸子”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影主也出来。
“九哥这么巧啊,一次这种荒郊野外都能遇到老哥,看来你我当真是有缘呐?”
“酒缸子”看向了影主,随后淡淡的冷笑道:“是啊,当真是有缘,没想到老弟你会风餐露宿,不如到我家做做客?”
在暗处也看不出影主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很是冷淡:“正有此意。”
刚走进大门“酒缸子”突然转身,看向影主的身后,好奇的问道:“老弟的跟班怎么不在,莫非是走散了不如我陪你去找找吧,这片林子常有猛兽出没甚是危险,要是遇难了可就不好了。”
“九哥有心了,裂他确实与我走散了,但是我在我的行走路线上留有标记他过会儿应该就能找到我了。”影主这么一说不是很让人起疑吗,但是他的言语之间却透露着一种自信。
“酒缸子”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开门走了进去。
“没想到九哥家中虽小,但是五脏俱全呐!”前者点了一盏灯,家中便亮了起来。
“小老弟客气了,还请你不要嫌弃。”
影主四下走了走,随后又问道:“九哥,你不会今天一个人喝了七坛酒吧?”
“酒缸子”手上只有一坛子酒,影主和裂各喝了一坛那么说前者就是将其它的七坛子酒都喝了。
“没有还剩下四坛,带不回来索性就跟小二换了钱两。”
“没想到九哥你还有这样的头脑。”
“不知九哥以前有没有习过武。”
“酒缸子”心中一顿,其实他也没有想到前者会这么问。随后淡然一笑:“小老弟开玩笑了,我一乡野村夫怎会什么功夫。”
“我不这么认为,自古以来也有很多的乡野村夫是武林高手,我觉得老哥不简单,裂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你能避开他的致命一拳,有承受住了那一摔我觉得老哥你不简单。
影主也放弃了试探,直接开门见山的跟“酒缸子”说这些话。
“说的哪里话,估计是我天生体质特殊的关系吧。”
“咚咚咚!家主你可在里面?”
“酒缸子”正愁没人给他解围,结果这小跟班就过来了。
“抱歉啊,找久了吧,我这小屋有点偏僻吧?来快进来喝口酒解解渴。”说着“酒缸子”就把刚刚喝过的酒递到了裂的手边,裂看都没看径直的走向了影主的身旁,在其耳边说了些什么。
说完之后影主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自信的道:“九哥,我记得你是五年前来的吧?可是我在小二哥那边打听到的你是三年前才来的吧?而且从你在酒馆的异常表现来看……九哥你真的不知道那件事吗?”
“酒缸子”并没有表现的很慌张,淡淡的开口道:“小老弟,你没猜错我是亲眼看见了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因为太过残忍提到这个我就觉得后怕。是小老哥胆子太小了,我对你说声抱歉。没能给你什么帮助,老哥实在是……”
“九哥,听说过血器楼吗?既然我们是兄弟我就告诉你,我是血器楼第三层的影楼楼主,三年前那二十个人追杀的是第七层的剑楼楼主。所以如果你想起他的踪影就立即告诉我好吗?裂!我们得走了!”
说着影主就往门外走去,但是裂却站着不动。影主走到门外之后裂终于开始有了动静,但他却是默默的走向了“酒缸子”。
“影楼做事不留活口,所以……请你安息吧。”说完之后裂的杀气涌现出来,猛的一拳打向了“酒缸子”。
“哎呀呀,我这草屋的墙啊。小老弟你这份礼有点重啊,九哥我受之不起呀!”
“酒缸子”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茅屋的顶部了,影主慢悠悠的扭转了身子,人畜无害的对着屋顶上的“酒缸子”笑道:“九哥好轻功啊,哦!不对应该是剑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