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到时,满堂宾客皆高歌宴饮,独独不见邀他前来的主人。
楚离正在人堆里搜寻苏未晚时,几个人贴了上来,极尽奴态:“参加楚将军。”
“我等是今年要参加科举的士子。早就听闻楚将军天人之姿,威风凛凛,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实另我等钦佩啊!”
那人说完,一帮人接连附和称是。
苏未晚刚刚消了些醉意,被绿衣扶着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了这样一番景象。
不禁眯了眯眼,微恼道:“我没安排个人在门口看着,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么?他们进我苏园的大门前,有没有好好地掂量过自己?”
“绿衣,着几个人把他们给我打出去。”
“是。”绿衣应道。
随即便朝院边守着的家丁们挥了挥手,又朝那帮人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家丁们立马懂了绿衣的意思,缓缓向那帮士子靠近,没回一会儿工夫就将他们给打出去了。
其他在场的人虽看着有些吃惊,但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没有什么大碍,很快便忘记了,继续与身旁的人谈笑风生。
闹了这一出,楚离也就顺其自然地找到了苏未晚。
楚离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还没近她身,便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皱眉道:“你喝酒了?”
“是啊,”苏未晚笑道,“看楚将军这样子,莫非从不饮酒?”
“酒有何用?”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苏未晚娇笑道,“做一个酒中仙,忘却人间烦恼事,岂不美哉?”
听了她的话,楚离嘲讽道:“这只是无能的表现,而无能的人只会更软弱。就像这里所有的文人,若他们的手能提起刀剑,他们能飞身上战马,又怎么会只写些破诗呢?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战场上的狼烟究竟是如何。”
苏未晚瘪了瘪嘴,没再说什么。
把话聊成楚离这样,那可就没意思了,她也没什么兴致接下去了。
带着楚离到了宴会厅,苏未晚便要离开,却被楚离拉住了手腕:“你要去哪儿?”
“曲水流觞,”苏未晚答道,又将楚离拉着她手腕的手给硬生生掰了下去。
“不是你邀我前来的么?如今你就将我放在这里。这就是你未晚姑娘的待客之道?”
“并非我不愿带你,而是楚将军瞧不起我等在先,”苏未晚瞪着他道,“曲水流觞这等事,只怕楚将军看了,又会说我等心中只会泛酸水。”
楚离听了苏未晚的话,不禁大笑:“原来是因为这个由头,我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快忘了。”
“苏未晚,他们都说你是整个安都最不好惹的女子,今日看来,果不其然!”
苏未晚听着他的话,左右不过是说自己记仇深切。却还是被楚离气的牙根痒痒。
最后只得没好气地对他说道:“楚将军若感兴趣,那就自己跟上我前来看吧。”
说着,苏未晚就快步走了。
身后,楚离又笑了几声,便大步上前跟紧了苏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