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惜放下手中的报纸时,莫寥年抬眸给她看了下针水,已经见底了:“打完了,叫护士吧。”
他起身按了下床边的按钮,不一会就有护士推着放药品的推车进来。
“谢小姐,你是要拔针吗?”
“嗯。”
护士递了个体温计给她:“你夹着这个量一下体温,我给你拔针。”
待护士拔了针,再等两分钟,谢小惜拿出体温计给她。
护士抬起体温计,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下:“三十七度一,退烧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谢小惜朝她摇摇头,对一旁的莫寥年说:“我要出院。”
听她这个决定,莫寥年皱了皱眉:“你烧还没完全退,现在出院怕是待会有回温的可能。”
谢小惜去意已决:“放心吧,我会按时吃药。明天就回国吧,还有一堆事情没处理。”
“你这工作状态,身体迟早被你累垮。我去给你办手续。”说是一回事,莫寥年知道留她无用,态度上倒是顺着她。
莫寥年放下报纸,起身出门。护士回头见他出去了,羡慕地对谢小惜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谢小惜笑了笑,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却也是重要的人。”
她知道莫寥年对她的心思,在洛杉矶某个夜晚,他就有借着酒劲向她表明过。大街上车水马龙,可是他的声音格外清新,莫寥年对她说:“谢小惜,以后放下时琛了,就和我在一起吧。我是真的喜欢你谢小惜。”
明明在他告白之前她就有感觉到他的心意,可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她是真的愣住了。当时她是这么回答他的:“莫寥年,我可能这辈子都放不下时琛了。你放下我好不好,我们就做个朋友吧。”被爱的谢小惜她也明白自己的自私,但她真心不愿委屈莫寥年等她这个等不到的人。时琛是她的明月光,得不到却也放不下。
莫寥年苦笑,他转过身,背对她说:“好呀,朋友……挺好的。”他一个一米八几男人,背影在霓虹灯洒落的光影下,显得那么的孤寂。
莫寥年交了住院费回来,谢小惜也收拾好了,她拿过他手中的缴费单,看了下:“回洛杉矶请你吃饭。”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莫寥年把手上的药拿给她:“你要记得你说过的,按时吃药。”
谢小惜无奈地接过药放进包里:“我们走吧。”
“嗯。”
回了酒店,莫寥年本想带她去吃饭,可是她实在累便拒绝了:“整个人有些晕乎,寥年你去吧,我一会叫前台送餐。”
莫寥年不放心的看了她几眼,见到她眉眼间透露的疲倦感,便也依着她:“那你回去休息吧,要记得订餐。”
谢小惜调侃他:“放心吧,莫寥年,你都快成我长辈了,呵呵呵。”
莫寥年自嘲一笑:“我容易吗,是谁不懂照顾自己的!”
“好了,我走啦,拜拜。”
“嗯,拜拜。”
莫寥年见她进了电梯,才转身离去。
夜幕降临,深蓝色夜空下的米兰,神秘而浪漫。
许是感冒的原因,谢小惜用了晚饭再吃了药后,便深深地睡下了,一觉到天明。
米兰到洛杉矶有一班早的航班,莫寥年一大早便来叫醒谢小惜,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和莫寥年走了。
九点的时候,时琛接到林洛电话,穿戴整齐去见一个合伙人。
他打开门的时候,清洁员正在收拾对面房间,他往里面看了一下,床单已经被换了新的。
“这个房间的客人,退房了吗?”
“啊?”没想到他和自己说话,清洁员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回答他:“是的,这位小姐还有旁边的先生一早就退房离开了。”
什么事这么赶……
时琛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眉头微皱。他朝清洁员点点头,关门走了。
谢小惜在飞机上又睡了好几个小时,下了飞机整个人都没缓过神,深呼吸了好一会才适应。
莫寥年见她这样,关心地问:“你感冒好点了吗?”说完,伸手要给她拉行李箱。
谢小惜不给她,硬是要自己推着走:“好多了,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女人,莫寥年无奈地摇摇头,随后跟上她的步伐。
谢小惜看了下时间,下午六点,转头对莫寥年说:“你送我去公司吧,还有些文件要拿。”
“好。”他踩了油门,微微提速。
十多分钟后,车停在她公司门口,这个点许多员工下班了,三三两两走出来,见到她推门下车,都给她打招呼:“谢总好。”
谢小惜一一微笑示意回去,她对驾驶座上的莫寥年说:“谢谢啦你先回去吧,我时间不定,公司有车,等下我自己开回去。”
莫寥年想了下,自己也有些工作要赶:“好,明天见。”
“明天见。”
谢小惜目送他离开后,转身上办公室。
她推开门见才一天没来就堆了好分文件的办公桌,揉了揉太阳穴,坐上老板椅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