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现在的状况让我迷惑了: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爱情的存在?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看着他,“没什么。”
因为是你,有什么才是没什么。
“有什么想讲的就讲出来,”他说,“你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讲的吗?”
真的吗?
“我爱你”这句话,也可以说吗?
话到嘴边,变成了“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问。
他笑笑,“能有什么打算?饭还是要吃,钱还是要挣,日子还得过。”“时间会解决一切。”他把餐盘摆好,“好长时间都没给你做过饭了,怀不怀念?”
原来,我对你,只能是怀念么?
“嗯,很怀念。”
我很贪恋你的温柔。
我在他面前总是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总是心口不一。
我们各自吃各自的,但我内心里面却上演着年度大戏,我真的很想占有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帅气、高大、精明、温柔……
“你老看着我发呆干嘛?”
他笑着问我。
“没什么,在想事情。”我说。
他坏笑,“有情况哦……”
我一本正经地解释:“就是我想‘有情况’,都没有愿意给我‘有情况’的人噢……”我就是愿意为你一直单身罢了。
“大哥你还是老样子,”他说,“像个不食烟火的冰块。”
“像我们这样凡夫俗子的感情,都怕被你蔑视。”他补充。
我有好多不能说出口的话,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接受吗?我可以接受你最爱的人不是我,但是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他还是那么喜欢黑色的衣服,衣服上简简单单不要有什么装饰,模样还是那么俊朗,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那么那么喜欢他。
暗恋是一场说不出口的爱恋,终点是被暗恋者的婚姻,然而,他们离婚了,我蠢蠢欲动的心,但我终知道我不可能和他结婚,我和他结婚的话,置静宁于何地?
每个一直单身的人,就像是一座活着的坟,心里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坟里,既埋葬着自己对那个人的爱,又埋藏了别人对自己的爱。
“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差点就要给你打电话了。”
我上车,他这么问我。
刚刚,林远把我送到楼下,他本要开车送我,我说新成在楼下等我,他说,他感觉新成他挺不错的。
我说,你回去吧,我看着你上去。
他笑我,好好好,他说。
我站在单元门门口,在没有人能看到我的表情的夜色里,痴迷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永远都不会发现我在他转身的那一瞬目光就变得痴迷,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回头再看我一眼,像看静宁那样地看我,他从来都不会。
“你这几天都没碰书了,”他看我在走神,“都编了一大半了,不能半途而废啊。”
“今天几号?”我问。
“5号。”“怎么了?”
我想离开这里了,十一月同学聚会(我没去)过后,我研究生导师又打电话问我要不要考虑读一下博士,我有点犹豫了,读还是不读?
“你记不记得我的那个王导?一上课就停不下来的那个。”我问他。
“记得啊,怎么了?”
“他上个月给我打电话了,”我说。
“不会是又建议你去读博士吧。”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耐烦我王导。
我说:“是的啊,而且,我现在犹豫了。”
他的手摩挲了一下方向盘,“那你想怎么办?”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无奈。
“报吧,既然王导老是催我,那我就上了吧。”我说。
他听后不再说话。(我忘记了他还没有吃饭,后来想起来了,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我硕士研究生和大学时候的贷款还得也差不多了,但是要继续上的话,恐怕要找我老爸老妈帮忙了,不然还是贷款也行,还是贷款吧,我都26,虚岁都27了,他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就这样,还是贷款吧,虽然说没多少钱,但是日常开支还是要钱啊。
读博士研究生,我看上了一所北京的牛逼院校,想了一下,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还是想拼一下。
“你报了哪个学校?”他凑过来看我的电脑,我不说话,“目标挺大,有你忙的了。”他说。
我不说话,开始忐忑万一考不上怎么办,又忐忑万一考上学费又怎么办(因为我是在职,全日制的是不收学费的)。
今年过年我又有了一个不回家的理由——考博,我爸说我脑子估计是念书念坏掉了,我说,我又不花你的钱,你管我呢?但是后来他还是服软了,同意给我念博士,我还是拒绝了他们的资金援助。
书我暂时就收一收了,等我考完再说,专业课都没什么多大的难度,关键就是外语,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刷题,手有些生。
我还是经常去那家咖啡店,从以前的编书变成了刷题,快过年的时候,静宁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手机上显示的是国际通话,她不会是出国了吧。
我接通,我说,我还以为你已经淡忘了我呢,还记得给我打电话?
她笑笑,怎么会忘记?我最想的人就是你了。
我问她,你现在在哪儿?
美国,波士顿,她说,我在这里养胎,顺带读书。
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让人很难熬,你体会过吗?明明是高中在同一个班级上课、同样的老师、同样的环境,而如今却不同样的人生。
我说,下个月,我就要参加博士招生考了。
她说,是吗,那加油啊。
我跟她的话越来越少,似乎我们的交际圈不一样,很难找到共同的话题。孩子几个月了?我问她。
六个多月,她说,是个男孩。
我也没提是陆毅的孩子,我说,那好,希望他长得白白胖胖。
人啊,要是为准备什么而活的话,会发现日子过得真的很快,从我报名了之后,我感觉这每天过得都如同白驹过隙,一天24个小时,我都嫌日子短了,我说考博就考博,听起来好像就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你不知道我每天的时刻表安排得有多紧,从去年的12月5号,我网报了之后,到现在的临考前一天3月11日,四个月的时间,每天我都只睡五个小时,除去工作外,我要保证每天八个小时的有效复习时间,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几乎没怎么跟工作服务对象以外的人说过几句话,包括新成,基本上就是,他早上还在熟睡我就起床开始背书了,然后晚上他睡了我还在看书。
没有什么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也简单的事情。
他每天按时接送我,迟一分钟我都不等他,直接打车走。
明天初试,我所有的准备即将在明天收获到结果。
“今天晚上早点睡吧,灿。”
新成给我热了一袋牛奶,“早点睡,明天才能考得好啊。”
我开始期待明天的考试,新成他明天休假,陪我考试。
一个月以后,博考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