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做……”
我继续嚷嚷道。
他还是那句话:“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这就让我怀疑了,“你是不是不行啊?”我大声地问道。
他噤了言。
他吃瘪,我很高兴,俗话说“请将不如激将”。
“我到现在还在气你,你难道没感觉吗?”他说。
莫名地紧张起来,我什么时候做了让他生气的事了吗?
“气我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气你什么都喜欢瞒着我。”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好吗,喜欢瞒着我的人是你,怎么会是我?
他继续说,“去年,马航失事的时候,那天晚上……你哭着说,你这一生,除了你爸爸,就只爱过一个男人,然后,你断断续续地讲了一些关于你们三个人的过去。”
“你说,那个男人就是林远,”“你说你一直默默地守护在他身边,情愿守护一生,只要他不恨你。”
“那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拒绝和我住在一起,反而和他住在一起。”
“原来我一直暖不透你的心,是因为你的心里早就有其他人了。”
他一直说,“那个时候我的心都凉透了,你的人在我身边又能如何?”
“你的心在他那里,只要他的一声呼唤,你就能立马放下一切,飞奔过去。”
“这都是你说的。”
“在你的世界里,我就像个局外人。”
“我是你的丈夫,然而却不是你爱的人。”
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那一切,就算他不问,我也会像他坦白,但是没想到他知晓得这么早。
我不做声,他继续说。
“过年的时候,我一直不跟你说话,是因为我妈吃你的醋,她看不惯我宠着你,我怕她会找机会刁难你,毕竟我和我妈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儿子突然地对另一个女人百般呵护,做妈妈的多多少少会有点不高兴。”
“我没想到你会不回家。”
“那个时候,我真害怕你会去找他。”
“特别是在你聚会那天,我看到你坐在他的身边。”
“有的时候,你虽然就在我眼前,我却感觉和你的距离好遥远,抱得到的也只是你的躯体,不是你的心。”
“我气你骗我,说好的会爱着我,可心里面却念着另一个男人。”
我打断他:“那我说现在我爱的人是你,不是他,你信不信我?”
他沉默了:“我不知道。”(其实就是不相信我)
然后一晚上,就再也没跟我说话。
“我们去旅行吧。”
第二天早上我这么跟他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萌发出这样的想法的,可是他答应了。
我们计划是在五月份去,刚好赶上我的生日。
今天,吴倩在朋友圈晒了一组她流浪时的照片,并配上文字“我就是人间的一缕清风”,都是风景照。
从照片的意境上看得出:她很享受着她的孤独。
吴倩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她不做作,毫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就像她给自己的标签一样,她就像是一缕清风,或许是和搞艺术有关系,她身上总是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了,但我们常常分享各自的生活,也不花时间去寒暄,因为我们都很忙,知道彼此安好便可,这就是真朋友。
许雯有的时候还会找我谈谈心,她说,她觉得我会读心术,和我聊天她很舒心。
我也不计较那些时间。
因为拒绝坐飞机,我们坐游轮去了马尔代夫。
我的目的,当然不是过来玩的,我是打算上他的,今年我都三十二了,再不生孩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发现,人有的时候做事情很矛盾,要孩子,那我买***干嘛)
年纪大了,智商都滑坡了。
到了马尔代夫,先是去酒店安顿好,然后就他就拉着我要去购物,我嘲笑他,你这是在拉动马尔代夫的GDP你知不知道?
他笑笑说,我只想给你买点东西而已。
我平时不爱逛街,我更偏好网购,因为我是宅女。
他挑衣服非让我去试,在外面,他的眼睛全程锁定在我身上。说实话,我不太能理解买衣服之前为什么要试衣服,喜欢不就买么,码子合适不就可以了么,穿了还要脱下来,麻烦。
而且,我试什么,他都说好看,这就没意思了,都好看,那一点选择的标准都没有啊。
“你敷衍我?”他给我挑了一件春夏过渡季的豆沙粉对襟立领上衣。
他看着我,把我转一圈:“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你上次给我买的那些衣服,都还穿不完,又买那么多干嘛。”我是嫌拎着麻烦。
他一面告诉店员把那些都包起来,一面搂上我的肩膀去买单。
“真受不了你。”我嫌他浪费钱。
我就希望来马尔代夫这几天能天天和他躺在酒店的床上,这才是我的目的,而不是被拖着来逛街的。
吃的东西我都叫不上名字,我不会马尔代夫那边的语言。新成会一点,他好像蛮喜欢学习语言,会藏语还会迪维希语,英语就更不要讲了,这隐藏的技能啊……究竟还有多少?
两餐吃的都是马尔代夫当地的料理,酒店的傍边就是马尔代夫沿海的地方,太阳快落山了,我拉着他要在岸边走走。
退潮声呢喃,一浪接着一浪。
我主动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我真的爱你,你为什么不信?”我问他。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开口道:“不是不信,是害怕。”
我停住,“为什么要怕?”我挡在他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他缓缓地开口道:“灿,你要知道。”
“我对你,付出太多。”
“我宁可一直以为你不爱我。”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解释道:“因为那样不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以‘你或许会爱我’这个理由来安慰我自己,但是,你说你爱我,我害怕,因为你爱着我,就会有着‘不爱我’的可能。”
“如果从来都没有得到,就不会有失去的痛苦。”
“让我做什么,我都不愿失去你。”
我愣了,这什么逻辑……
“因为害怕失去我,你就拒绝我?”我反问道,“你不是说你爱我么,那你的爱是什么?”
他深思,然后开口道:“‘爱’,这种东西,很妙,你越付出,越爱。”
“而我,对你,已经付出到深陷,不能自拔的程度。”
“我不求你能有多爱我,我只求你心里没有别人,即使没有我,也不要有别人。”
他就是这么个敏感的人,感情比发丝还纤细。
“可你怎么就不信我是真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
我放手,站在他面前,和他对视着。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在闹别扭。
“我要你当面告诉他,你有多爱他,然后和他断干净。”他字字坚决,又补充道:“你要是做不到的话,就证明你还是爱着他。”
我在林远身边那么久,从未把爱说出口,现在要让我去说,我真做不到。
“你看,你还是爱着他。”他失落地说。
我急忙解释道:“成……你知道,我不是一个会示爱的人。”
“可为什么对我说得出口?”
他怎么变得有点咄咄逼人?
我无力反驳:“我也……不知道……”
以前的他,从来不会为难我,不会把难以抉择的问题丢给我,而如今的他,就像是个妒妇。
“你就是仗着我说‘我喜欢你’,就要求我心里除你一人,再无他人。”我说道。
他反而否认道:“并不是这样。”
“你的世界可以很大,”
“但是我就是容不下有他。”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他又说:“你说你真心喜欢我,那就要拿出一点诚意来。”
“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我懵了。
他用胳膊夹住我:“呆呆的……不为难你了……回去吧,以后再说吧。”
他要我只爱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