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带回的三只仓鼠,白色的学名叫银狐,两只灰色的,竟然叫紫仓。
多么美丽的名字啊,却用在小鼠身上,我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
望着这三只在笼子里活蹦乱跳、窜上爬下的小仓鼠,我忍不住心中战栗的同时,也在心中感叹:小鼠辈们,竟然也成了孩子们的宠物!
想想我们这些60后小的时候,正赶上“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年代,粮食珍贵,恐怕被鼠偷食,谁会觉得鼠类可爱?那时,无论是在四川的城市还是农村,灭鼠都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许多农村孩子,还被要求每月上交多少条老鼠尾巴,以示灭鼠的战果。
当然,在我少年时,半夜听到房顶上老鼠的动静,总是吓得上下牙打架,拉紧被子蒙住头,一身大汗,不敢出声儿。
然而,时过境迁,现在这些80后的孩子们,玩的宠物,竟然是这么的离奇和不可思议。
单位同事丹女,也是一位80后的漂亮女孩。她告诉我说,她就曾经养过蜥蜴和蜘蛛。一天,她拎着这两样宠物上公共汽车,结果不小心露了馅儿,当场吓哭一位中年妇女。
对这些疙疙瘩瘩、獐头鼠目的东西,我历来恐而远之。
没想到,女儿竟然把老鼠,不,是仓鼠,给带回了家,还为它们配齐了全套的食品:什么瓜果干儿啊、虫干啊,特别是那袋主食,我一看就乐了,简直就是仿照老鼠偷食的特征,合成的各种五颜六色的米粒儿、豆类,混合在一起丰富而营养。
好在,这些仓鼠,样子干净不难看。
自从仓鼠来家,哈利算是有了新目标。有事没事,就上家中茶室巡视一圈儿;一听到仓鼠玩转轮的动静,就冲到茶室,一通狂吠。
这天,老公开心地逗哈利:“哈利,喜欢小老鼠吧?”
老公坚持把“小仓鼠”叫“小老鼠”。
只要一提“鼠”,哈利立马两眼放光,一溜烟儿窜进茶室,小矮个儿,望着高桌上的仓鼠笼,“啊啊啊”地直“叫唤”。当然,泰雅总是紧随其后。
哈利这时往往不会“呵斥”泰雅,反倒觉得泰雅跟着它,更助兴。
于是,老公应景儿似地,忙把仓鼠笼子拎下来,放在哈利和泰雅面前。
哈利和泰雅,像逛动物园似的,开始又一轮儿开心地观看和欢叫。
突然,哈利紧张地盯着仓鼠笼,没了声息。泰雅也不停地呼着鼻子,嗅着什么。
我和老公正诧异,哈利突然暴发出惊天般的狂叫。
一边叫,一边不停地抬头看主人。“怎么啦,哈利?”
我不敢靠拢鼠笼,老公弯腰去细看:“哎呀,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呀?”
老公一声惊呼,跑来了女儿。
女儿提起笼子一瞧:“哎呀妈,你快看,仓鼠生小宝宝了。哈哈哈哈……”
啊?我一时竟顾不上害怕,凑上前往笼子里一瞧,可不嘛,五只粉琢玉雕般的小仓鼠,正仰面八叉地躺在干草上,划动着粉红的小爪子。
天啦,怎么又是“五只”?
我家真是跟“五”干上了:芭比生了两窝狗葸儿,每次都是五只现在养的仓鼠,又生了五只小仓鼠。五,真是我家的吉利数啊。
我正感叹,女儿又从电脑前,风风火火跑过来:“妈,快,网上说,得把公仓鼠跟母仓鼠隔开,要不,公仓鼠会吃了小仓鼠的。”
分开?我怎么知道哪只是公的?哪只是母的?!
“妈,求求你了,我也不会,你快帮帮我嘛。”女儿的央求,再加上也确实怕这些刚生下来的小宝贝,无辜地被“消灭”,我壮胆地盯着笼子里的三只“老”仓鼠,仔细观察着,观察着……“快,拿盒子来。”我果断地伸出手,先抓出那只白仓鼠,随后又抓出一只灰仓鼠。
“咦,妈,你不怕仓鼠了?”见我竟敢伸手抓仓鼠,女儿惊喜万分。
我也为自己的“壮举”,诧异不已。
“妈,妈,你能肯定这两只是公的吗?”女儿不放心地再三追问。
“你能肯定卖你的店家说的,这三只仓鼠是两公一母吗?”
“肯定。”女儿信誓旦旦。
“那笼里的这只就应该是母仓鼠了。”我比较有把握地说。
“为什么呀?”女儿仍是不解。
“其实我也不知道谁是公谁是母,但我观察,发现就这只仓鼠,最关心这些小仓鼠的动静,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所以我断定,它应该是母亲。”
“你肯定?”
“肯定。”
在我的“肯定”声中,在哈利兴奋的“啊啊”声中,一只白仓鼠和一只灰仓鼠,被“搬”到了另一个笼子里。家中的三只仓鼠,不到一月,竟变成了八只。
三只小狗,八只仓鼠。我家有了十一只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