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是受不了了!女孩子的课我真的不喜欢!
在这些课程里面,我只喜欢乐、射、御、书、数和一些古文,充其量还有晚上“上课”的武术,其他的我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在这个闷闷的课堂里,我不知道被嘲笑了多少次;因为不喜欢女孩子的刺绣和茶艺花艺,我在这里几乎都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而射、御、书、数和古文的夫子还是比较看重男子的教学质量,所以我在这个学堂里可以说也没有讨到老师的什么欢心。
这个世界似乎就是这样,为了得到同等的待遇,女子要付出的总是比男子的多。当然,大多数女子还是很轻松的,因为她们放弃了同等的待遇,选择了依附于男人生活。做好了事情,被夸奖的最多的是男子;做错了事情,被骂得最多的是女子。一个亡国之君亡了国,人们通常只会将亡国的责任强加于女子身上,说什么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好似全国人民之所以处于战乱、外寇之所以入侵、王室之所以颠覆,不过是一个女人惹下的霍乱,她应该被千夫所指、五马分尸、不得好死;若是这亡国之君身边并没有女人,人们也最多说他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最差也说的是他性格懦弱,不适合当君主,从不真正将责难加于男子身上。
说来也是可笑,有些事情因为习惯成了自然,大家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事情确实应当按照这样的方式运行。这才是正确的路,走偏了,不符合习惯的,那些都是旁门左道、歪理邪说。就像我从来也没有办法让这些贵族女明白: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和男子一样的读书的机会,为什么我们最后还是想着怎样依附于他们生活?总想着怎样用在学堂里学到的东西去管家和吸引异性?我承认,即便是真的有一天她们知道了、我们国家都知道了“男女平等”,可是我们仍旧做不到。一个家里,仍旧只有男子才是真正的继承人,只有男子才是我们培养的对象。家境好的,譬如我们,女子想学便学,但家长绝不至于管教得像男子一般严厉。除非一个家中只有一个女儿,因为只有她一个,所以她不得不是继承人,那么女子在这方面便终于有了可以与男子平等竞争的机会,虽然最后在职业的选择上还是没有男子那么广泛,但至少比之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只可惜,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后”只指男性,女性只能算半个人的时代,男子要是只有一个女儿,那家里肯定给他弄好几个“好生养”的小妾啊!便是如我父亲和母亲,恩爱相加,生了大姐之后,也不得不迫于各方压力,生了我二哥。
我们家算是比较好的了,父母恩爱,没有各种姨娘,父亲对于我们的学业也算是抓得不错的了,在各种待遇上,大姐和我并没有因为是女子而受到什么与二哥不同的对待。可是父母在二哥三岁时就请了私人的夫子开始上课,并且父亲每日还亲自教导二哥为政为官之道,这是大姐没有享受到的待遇。诚然这也与女子不可为官有关,故而父亲并没有教导她而是在去学堂前让大姐在家尽情玩耍,偶尔教教书法、读读诗歌,母亲也教教茶花之类的。
罢了罢了,我也是奢求太多了。你瞧瞧,便是在现代都没有达到的事情,在这个封建的古代又怎么能做到呢?
在学堂呆了半年之后,我的精气神明显差了许多。二哥偷偷跑过来问我原因,我便说自己并不喜欢女子学堂,想去他们课上凑凑热闹。我央着二哥,还使出了必杀技——撒娇和哭,终于说服了二哥给我找了几套他小时候的衣服,答应我明天便带我去他们那里上课。
第二天我二哥便帮我请了假,带着我来到了他们课上。我装作是二哥书童的样子,大家都以为二哥原来的那个书童病了,所以新换了一个书童,随意嘲笑了下怎么找了一个那么小的书童,便不再提及和我有关的话了。
只有一个人一直盯着我。我感到有些发冷。
我顺着目光看过去,那个脸庞似曾相识。过了一阵,我才记起来那人似乎是岳南曜。
课后,岳南曜主动走到二哥身边,请他出去说说话,并且叫他的书童在远处候着。我便想着那就跟那书童一样在远处候着吧。
“昭弟,带上你的书童也无妨。”岳南曜这句话一出口,二哥就有些惊讶。不过他也比较担心让我在这个没有熟人的地方呆着,所以也就顺着岳南曜的意思了。
“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