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擘出手了!
强势而果断。
锃黑的烈炎,从其手掌间缠绕而出,锃黑的光芒,仿佛一尊旋转的饕餮大口,吞噬所有的一切。
在场之中的苍茫山脉强者看过去,一时间目不转睛盯着,仿佛这缕锃黑的烈炎,有着世间最绚烂的颜色。
他们眼神里含着惊恐望着那缕锃黑却仿佛绚烂的黑炎,其中蕴藏的可怕威能,似乎一旦释放,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将在顷刻间,被淹没,焚为虚无。
先天之威,恐怖无俦。
苏源再厉害,能够超出极致,撼动大厅中的虚空,那又如何?跟先天对敌,依旧是在寻死。
“先天出手,苏源完蛋了。”
他们摇头,面带惋惜,有的流露出复杂,但在这一刻,没人认为苏源还能够如那日县府门前活命。
那时候,有萧奇在,萧骸无法尽全力出手。
而现在,在场之中,最强的也莫过于苏源自己,没有人能帮他,萧擘这尊先天,绝对的无敌。
浑身颤抖的秦篓,脸上的慌张,也少了些。
“嘭。”
苏源的拳头,轰杀过来。
跟那一缕锃黑的火炎相触。
刹那间,整座大厅,道纹流转,激荡起汹涌之音。
“滋滋。”
黑色的烈炎,无情地灼烧,虽然苏源探出去的天玄大手,灰蒙蒙宝光凛冽,蕴含可怕力量。
这一刻,却也无法冲破。
天玄大手之中所蕴含的力量,都被灼烧逸散,化作澎湃的力量,向着四方猛烈的席卷而去。
轰隆……
苍茫山脉众强者,在这一刻恐慌。
大厅之中的道纹,疯狂的颤动,以至于大厅之中的虚空不稳,仿佛怒海卷起波涛,疯狂席卷。
他们位于其中,渺小不堪,似要淹没。
就连体内的天玄气,也疯狂的卷动,随着大厅之中的震荡而波动,似要冲出身体,这些强者不由得惊骇失色。
哗滋。
更有人的身体,由内自外燃烧起来。
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品论苏源是否会在萧擘出手之后是否被抹杀掉,都及急忙催动天玄气,形成护体宝光,抵挡住这翻滚的冲荡。
同时众人撤退,远离交战中心。
许久,大厅之中的震荡,才回复平静。
众人再看时,只见大厅之中,杯盘狼藉,桌椅炸裂,散乱一地,地上还有破碎的道纹在闪烁着。
有些地方,露出漆黑的痕迹,蕴含道纹的大厅,近乎被灼毁,道纹暗淡无光,散去了灵性。
看到这些,众人劫后余生般的长吸了口气,背后均都冷汗涔涔,这般恐怖的破坏力,太可怕了。
要是他们置身其中,怕是一息间,就算不被灼烧为虚无,也会被力量撕碎吧。
“苏源,在本座面前,你怕是还没有放肆的资格。”萧擘开口,脸上挂着丝丝的寒意,声音很冷。
“放肆的资格!”苏源寒着眼睛,杀意闪烁,秦篓此这老匹夫,诋毁父亲,定然容他不得。
他手中,凝聚宝光,欲在出手。
“小子,别激动,稳住心神。对付这个一个老匹夫,用的着生气,还强行出手?”大乌龟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苏源一怔,手中动作停了下。
大乌龟再度道:“小子,秦篓这种三面两刀之辈,杀他都是脏你的手。你仔细想想,动动脑子。”
苏源眉头微拧,方才,他被杀意冲昏头脑,此时听大乌龟说,心神稳了下来,脑中也清晰些。
“对……在萧擘大人面前,你岂有放肆的资格!”
这时,满身颤抖,面如死灰的秦篓,被萧擘救下来之后,拖着瘫软的身体,努力直立起来。
他试了两次,身体都又半佝偻着,苍老的脸颊上,冷汗簌簌地往下落。
方才,苏源那一掌,震慑他心神。
他感觉到死亡的临近。
若在萧擘出手慢半刻,就算不被苏源的天玄大手撕碎,他的心神也会溃散,成为痴傻之辈。
好几次后,秦篓终于直起身体。
“老夫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苏神子你就这般恼恨,当着苍茫山脉众强者,要杀了老夫?就算苏神子你为大秦贵族,身份高贵,蔑视我等,可你将萧擘大人放在何处?”秦篓声音在发颤。
苏源听到这些话,神色不为所动,连眼神都不动一下,眼里完全没了秦篓这个人。
反而,他眸光掠向萧擘。
“放肆?”
苏源想笑:“萧擘,莫非我不知道你跟萧俊的算计,不就是用周天星辰塔,来刺激我出手,好有理由镇压我么。”
“我放肆,这不是正和你的心意。”
冷静下来,苏源看穿一切。
萧擘虽为先天,自诩在苍茫山脉无敌,有绝对的把握镇杀自己。
但他同样忌惮军方。
若军方追究,他没有合理的理由,敢镇杀军方贵族,这绝对是死罪,虽然萧擘为先天,却也难活。
而他们,刺激自己,让自己先出手,他们自保。到时候,就算自己身亡,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
毕竟,他们为自保,而自己则成了凭借身份嚣张无忌、肆意杀人的狠厉之辈,军方不会太过追究。
“跟萧氏待久了,你也成了一个做作卑劣的小人。”
苏源眼中带着不屑:“虽为仇敌,但相较之下,我更赞许以前的你,一腔热血,肆无忌惮,想杀就杀。”
“当初,你在斗兽台,一言不合,对我出手的勇气哪去了?”
“怎么,成了先天之后,反而更懦弱了,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还要用计谋,算计这么一个老东西?”
苏源的眸光,这时才掠向秦篓。
嗡!
秦篓的身体登时猛地一抽。
被苏源盯着,厚重的压迫,当即袭遍他周身,他本就颤抖的身躯,愈发的不堪,抖动的如筛子。
“苏神子,你这话,未免太过……”
秦篓踌躇片刻,鼓起勇气,打算反驳,却被苏源打断。
“就这么一个老东西,你以为我会在乎?他跟随我,我自庇佑他,他反叛于我,伤我筋动我骨了么?”
苏源哂笑。
“你就打算,用这么一个三面两刀之辈,来激怒我,给你创造合理的借口?不得不说,这很蹩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