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支铁箭,如一道寒芒,刺透长空。
夏北山动用残器的念头,瞬间落下去。
苏源眉头陡然一锁。
那一支箭羽,还在远处之际,就让他感觉到寒厉的气息,甚至有种整个战场,都被锁定了的错觉,无法逃离开。
很可怕!
苏源心惊,这种箭术,堪称神技。
“有些失算了。”他心神不禁微动,原本感知到对面,以夏北山实力最强,他自忖可随时脱离战场,无人能牵制住。
故而,抢先出手,以雷霆速度击败石飞龙,震慑他人!
没想到,对面七人之中,竟然隐藏了这么一个神箭手!
苏源感到有些棘手,有这种神箭手的掣肘,他的实力,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无法完全发挥,跟夏北山他们一样,相当于被压制了。
“古丛虎是我族神箭手,箭无虚发,虽为先天境二重,但一箭发出,即便是先天境三重的强者,都难以避开。”
看到苏源有些失神,夏北山大笑。
古丛虎箭术高绝,在狩猎队的地位极高,即便他为狩猎队的领队,也是命令不动。
这次,乃是石烈亲自出面,付出大代价,请古丛虎出手。
“那又如何,谁能挡我?”
苏源低吼,凝神以对,体内的六种真解,急速运转,能量爆发,如同一尊王者,横空杀过去。
就算有神箭手再此,被压制住了,那又如何?
也就跟自己最初的计算差不多,只不过也就是相当于古族真解没能抵消苍茫山脉的气场压制罢了。
苏源战意澎湃!
“垂死挣扎罢了!”夏北山讥诮。
“他死定了!”
其余四人,纷纷大笑。
“哈哈……啊!”
忽然间,其中一个大笑的汉子,声音陡然变得凄厉,一道寒芒,穿透他的胸膛,钉在他心脏位置,鲜血顺着箭头往下不停的滴落。
那人低头,看着穿透自己心脏的铁箭,满面震惊,犹自不敢信。
陡然间的反转,令战场都僵持下来。
“古丛虎?你!”
夏北山他们,指着射箭之人,怒声吼道。
苏源也是惊讶不已。
他可不会认为,是古丛虎射偏了。
要知道,方才古丛虎射箭之际的那种感应,苏源很确定,这是一个箭术无比超绝的神射手。
“敢伤神子者,死!”
古丛虎冷喝,语气冰冷。
“古丛虎,你可是收了石烈大人的财物,答应石烈大人,要助我等伏杀苏源,现在你却反悔,不怕石烈大人的怒火?”夏北山惊怒交加。
“石烈为了一己之私心,伏杀神子,天怒人怨。区区些许财物,休想要我我古丛虎跟他狼狈为奸!”古丛虎大义凛然的回应。
“无耻小子,你敢背叛石烈大人!”
古丛虎背后传来怒吼。
却是早先被苏源一拳,砸在古木上的石飞龙,见到这一幕,怒气勃勃的提着斧头劈来。
咻!
古丛虎弯弓抽箭,转身射出,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铿!
铁箭头跟斧刃的撞击声,如金石交击,发出脆响,震人发聋。
虽然没有像被苏源横击那般,砸在古木上,但石飞龙亦是后退了数步,握着斧头的虎口,都看得见的在颤抖。
场中的气氛,顿时变了。
先前,他们一行七人,伏杀苏源,可谓意兴毫发。
而现在,苏源以一己之力,牵制住夏北山等人。神箭手古丛虎,箭术超绝,胜过石飞龙,随时能再射出一箭,钉向战场。
一时间,夏北山身边,另外三个先天境一重的汉子,脸色发白,神态很不好看。
苏源面露思索。
他隐约有了些猜测。
古丛虎,或许跟古漠,有些关系。
“古丛虎,你个叛徒,逼我动用残器。”夏北山眼角裂开,神态极为狰狞。
“残器?”
苏源看见,夏北山的手心,托起一面破碎的石镜,密密麻麻的裂纹交错,恐怖的煞气从石镜中弥漫开,比起苍茫山脉的煞气,还要浓烈许多。
苏源心头都是一悸。
他隐约感知到了恐怖的能量。
“是它!”古丛虎的面色也变了,“当初石烈在苍茫山脉得到的传承,借此超越了古漠,成为古族第二号强者。石烈竟然将这件宝物给予你!”
“不错,此宝在石烈手中,曾灭杀过先天境六重的凶兽。击杀你跟苏源两个人,轻而易举。”夏北山托着石镜,寒声道。
“你们两个死定了!”
远处,石飞龙怒吼,他先是中了苏源一记猛拳,后来又被石飞龙一记铁箭钉来,两次都落于下风,暴怒不已。
“神子,快退回古族!”古丛虎喊道,对于这面残器的威能,他相当清楚,曾经亲眼见识过,真正催发后,无法抵御。
“一个也别想逃!”
夏北山嘴角发颤,他托着残器,开始催动,体内的能量急剧消耗。
恐怖的煞意,无情弥漫开,随后更是要凝成实质般,将周遭的空间都给冻结掉。
“为了帮石烈办事,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你们几个还真是石烈的蠢狗!”苏源淡淡道,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处于险境。
“臭小子,我宰了你!”被苏源称作‘蠢狗’,石飞龙暴怒。
另外三个先天境一重的汉子,眼中也燃烧着怒火。
“你以为靠着几句话,就能挑拨离间?马上就送你上路!”夏北山冷笑,催动石镜,欲要绝杀苏源。
“呵呵……就凭你,本神子的手下败将,即便是催动一面破损的残物,亦能耐本神子何?”
苏源背负双手,觑视夏北山等人:“本神子的实力,你们也见识到了,就算你催动残物,能伤到本神子,动静绝对不会小。”
“这里,距离古族还不算远,必然惊动族中的长者。到时候你们几个伏杀神子一事,岂能瞒住?”
“你们一行人,皆是石烈对付本神子的棋子,他可随意丢弃,到时候他完全能将伏杀一事,推脱到你们身上,自己抽身出来。”
“这样一来,既对付了本神子,又不沾染麻烦,石烈还真是好算计!”
苏源啧啧感慨。
对面,听到这番话,夏北山的脸色都变了。
连催动残器的能量,也凝滞下来。
“现在你们告诉本神子,做这种愚蠢的事,你们算不算石烈的蠢狗!”苏源轻蔑的目光,落在夏北山等人身上,满含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