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归在破神塔第一层醒悟过来后,却没有找到第二层的入口,反复思索始终无果,他又闭上眼睛从心底寻找答案。
随着他对塔内灵气感悟越来越深,逐渐能够辨识出灵气流动的方向,然后他从中找到了端倪,一缕缕细微的气息从破神塔二层塔底细小气孔中缓慢溢出,而又极速地充斥第一层空间,被打坐的众人来回吐纳,未曾消耗,因为他们都还无法将灵气留存体内。
零归试着用意识去探查那个气孔,可是他发现,没经过训练的人根本无法长时间集中全部意识,总会被各种莫名的思绪扰乱,意识随之涣散。
他想了想,是不是应该在吐纳灵气的时候配合着集中意识呢?于是他试着去这样做了,刚开始两个并不能协调,总是顾此失彼,经过一段时间他慢慢摸到诀窍,当吐纳灵气成为习惯时,就只需要关注聚集意识,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意识在灵气的催动下产生了变化。
意识随着灵气的游走溯本求源,找到了灵气溢出的气孔,他试着将意识探进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股强大到难以抵御的吸力向气孔拉扯。
零归的身体突然间被某种奇怪的空间压缩得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色小点消失在众人视线里,就在消失的前一刻,她听见塔里的人在异动。
“又有一人进入了第二层。”
恍惚之间,被空间压缩成小黑点的零归穿过气孔,来到了第二层,然后他的身体又从小点变回原来的模样。
他无比震惊地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毫发无损,难道这就是天衍时代修行者们的神通吗?
当他打量四周的时候,他在第二层空间里看到九块圆角石碑,空气里氤氲着古朴凝重的远古气息,九块石碑上都有满篇文字,而在其中两块石碑的顶部竟然镶嵌着两块散发着不同荧光的寒玉,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更加细小的文字,他凑上去一看。
血红色那块寒玉顶部上写着泯亡,而白色那块块寒铁上写着立命。
这是让我做选择吗?零归用手托着下巴,好奇地打量着这两块寒玉,他又瞅了瞅旁边另外七块石碑,发现它们上面的玉石已经被别人拿走,他不禁抬头看了看,嘀咕道:
“难道上面一层还有人?”
“泯亡,嗯,听着太晦气,还是拿这块立命寒玉吧!不过这第二层的奖励也太寒掺了,就送一块四方玉,还不知道能拿来干嘛呢?”零归自言自语了一阵子,伸手就去扣那块白色玉石。
手指触摸到白玉的瞬间,一股极寒之气透体而入,直下五脏六腑,零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把它尽快拿下来,可他使出浑身的力气,白寒玉依旧纹丝不动。
“拿不下来,不如试试红色的这块吧!”零归果断放弃白玉,伸手去抓泯亡寒玉。
可是就在他刚刚触摸到红色寒玉的时候,那块玉石好像受热融化了一样,升华为一团极寒的赤红色雾气,从他的指尖钻入体内,在身体里横竖冲撞了几次,最后消失得无隐无踪。
“什么?”零归惊呼一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正愣神间,脑海里出现了泯亡道三个大字,接着无数个字眼开始在脑海里旋转,他开始头昏目眩,以为是自己中毒了。
他马上结痂而坐,双手合十,开始吐纳灵气,脑海里旋转的字片开始慢了下来,然后他只能读到一段话:
泯亡,便是毁灭,便是杀破禁锢,便是践踏天地诸法,是立命的宿敌的。
接着便什么都没有了,刚开始看见的那大片文字都沉淀在了意识深处,他此时根本就看不到。
“泯亡道、立命道、轮回道、乾坤道、万法道、玄奇道、唯邪道、吞阳道、修罗道”零归走过九块石碑,一一念出了这九块石碑上最为醒目的标题。
“天地九道,还剩一道,呵呵,有意思。”零归打量着这些石碑,自言自语。
就在他一遍遍观摩石碑的时候发现了其中的异常,有三块石碑上的落款竟然是同一个人,泯亡道、立命道和轮回道石碑上的署名都是轮回道君,而其余六块上面分别是乾坤真君、万法道君、玄奇道君、唯邪道君、吞阳真君和修罗真君,难道这些都是天衍时代远古大能的传承,而泯亡道、立命道和轮回道出自同一个人?可这些传承得来全都不需要费功夫啊!怎么可能呢?
零归转念一想,是有可能的,天衍时代的强者们在留下这些传承的时候,天地间灵气正在消散,他们考虑到未来的解谜人都是凡体,如何能让他们意识到灵气的作用,而又不为难他们得到传承呢?零归进入第二层的过程不正是这样吗?
可是现在该怎么到第三层上面去呢?他来来回回在石碑之间踱着步子,拿着千泷这里敲敲,那里砍砍,却依然没有头绪。
转悠着,零归猛然间在第二层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字“凡志”,不知何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地修行,这里灵气充裕,好处肯定是大把的。
说完,他便席地,挪好坐姿闭上眼睛开始吐纳,可是总是定不下来心神,“泯亡道”这三个字总在眼前瞎晃悠。
“哎”零归叹了口气,想了想,另外七人是怎么上去的呢?他们得到传承后,都在想些什么呢?
突然之间,灵光一闪,想起泯亡就是破灭的意思,他猛地站起身来,举起千泷剑用风雷诀对第三塔底展开了狂轰乱炸。
果然,进入第三层的方法不止一种,得到传承的人会以特定的方式上去,而零归的方式便是泯亡,也就是让他把上面戳出一个洞来。
就在零归通过一道缺口攀上第三层后,缺口又极快地恢复了原状,而第二层竟然又进来一人,此人相貌平凡,国字脸,高鼻梁,剑眉里凝着一道深沉厚敛的气息,目光深邃,衣着很讲究,乍看上去便让人觉得他学识渊博,贯通古今,必然非凡。
那人没有什么犹豫就走向最后一块石碑,将立命寒玉收至体内,然后席地打坐,意识飞扬间身体被压缩,竟然又回到了第一层,举手投足间已然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他回到第一层后,大声询问了起来:
“谁知道在我之前上去的那人叫什么?”
众人见他在塔中来去自如,惊为神人,议论纷纷,这时林勇站起身来崇拜地回答道:
“好像是零归。”
“零归”那人重复了一遍,漫不经心地离开了破神塔。
零归进入第三层后,被这里的场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这里的一切和第二层一模一样,同样是九块石碑但却没有寒玉,九块石碑的位置都未曾发生任何改变,走到墙角打落上面的灰尘,发现仍然是“凡志”二字,百思不得七解。
走近石碑,看到上面的字后才恍然大悟,九块石碑上面的内容一模一样都和下面的不同,上面写着凡志、通脉、净髓、凝丹、识海、破壳、渡劫、灵胎、紫府、化神、忘生、成神十二种级别,零归猜想这应该就是修炼灵气入体之后的十二种境界,当他看到成神二字时,内心一阵狂喜。
他怎么也想不到,生而为魔的命运在如此机遇下竟然还有修炼成神的可能。
第三层怎么就这些啊!零归有些失望,抬头正在考虑如何进入第四层,发现第四层塔底上有字,仔细一看,上书丹体二字,回想起石碑上的境界,其中便有凝丹一节,难道说只有凝丹期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第四层吗?
想了想,零归还是放弃了进入第四层的念头,因为他实在想不通如何才能上去。
零归最后绕着石碑走了一圈,竟然在其中七块石碑的背面发现了七个人的名字,而其中一个人的名号零归听说过,他便是惊雷剑盟正盟主崔之平。
“看来凉衣七大宗派的掌门人都来过这里,而且和他一样都得到了一门传承,还兴致勃勃地留下了自己到此一游的名号。”想到这里,零归拿起千泷剑,在其中一块石碑后面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名字书写完毕的时候,石碑竟然发出了淡淡的光泽,一条红线从零归身上扫过,然后正对着他的石碑上出现了凡志两个红色大字,表明零归现在的境界处于凡志期,根本没有资格进入下一层,
红色光线消失的时候,石碑由实变虚,竟能从里面看到破神塔外面的情况,而外面此时正一片喧嚣,打斗混战在古塔四周激烈交锋,他们都在争抢从古墓中挖掘出来的武器和功法残片。
零归小心翼翼地从变成虚境的石碑中走了出来,身体瞬间出现在混乱战场的中心,一群人执剑恶狠狠地朝他出手,而越来越多的人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似乎从塔里面出来的人身上都带着价值连城的宝贝,他们甚至不顾性命都想要去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