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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夜

小山村整个村子被群山环绕,村子约莫十几里方圆,当然住有人的也就村中心处,和村头也居住着十几户不肯般离的人家,其他偏远的地方,则就只有稀疏的两三户人家了。

小山村无人居住的地方,就全是大片大片的田地了,将小山村环绕在里面,而田地的边缘,则被一座座巨大山峰环绕,形成一座座山脉,将整个小山村环绕在里面,在高空看下去,小山村似乎是一片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般。

而小山村中心区域,全是一片平坦空旷的地势,本来居住在村中心的也就稀疏的十几户人家。但是自从许大义在村中心造了一栋大木宅,本来稀疏居住在小山村里的所有居民。都不约而同的将新建的房屋,以许大义的大木宅为中心环绕而造。

渐渐的,小山村的所有居民,除了村口周围几里方圆内,稀疏的十几户不想迁移的人家,大部分的人都搬到村中心处去了。

而现在的小山村可是有着一百多户村民,几百的人口。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一个小镇呢,而谁又能想到十年前的小山村,仅仅只是一个偏僻,且贫穷的小村庄呢,而也就是这十年的时间,改变了这个贫穷的小山村,也改变了小山村里的人。

寒小尘不疾不徐的走在去往小山村村中心的小道上。挂在小道两旁木杆上的灯笼,正散发出朦胧昏暗的光晕,驱逐着周围深沉的黑暗,灯光虽然昏暗模糊,但也能让人勉强看清楚前方的道路了。

小道两旁依然是络绎不绝的岩草地,而小道上的寒小尘,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走在这昏暗的小道上,昏暗的灯光下,他身后的地上倒映着他长长的影子,而再看着他那单薄的背影,好似有一股无边的孤独袭上心头,仿佛能令人窒息。

小道两旁种植的岩草,绵延到远处的漆黑里,虽然周围有灯笼散发而出的昏暗光晕,但远处那无止境的黑暗,似乎转瞬就会侵蚀过来,将那小道上仅有的昏暗光晕吞噬一般。从而让人感觉到淡淡的恐惧在心底蔓延。

而寒小尘却好似已经习惯了一般,对两旁的黑暗视若无睹,自顾自的走着,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前面稍远点的地方就是小山村的中心了。虽然还隔着几里路,但是依然能看见,在小道尽头,是一片明亮的火光,因为火光染红了前方道路尽头的半边天空,很是瞩目。

寒小尘伫立在小道上,望着前面灯火通明的村中心处,驻步不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低下头,从怀里掏出那个被破布包着的白玉石块,轻轻将破布一层层掀开,随着破布一层层的脱离,只见寒小尘的手心里的白玉石,散发出淡淡的白色朦胧的光晕,驱散了四周昏暗的光晕,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沐浴在洁白的光芒里面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石头,玉石在夜晚也不可能有这样耀眼的光芒吧,刚才小墨哥哥提到这块玉石的名称的时候,好像改口了一下,证明他是故意不告诉我这东西的真名,但若这不是玉石,又是什么呢?齐爷爷还叮嘱我要随身携带,又是什么意思呢?”

寒小尘用指头细细的摩擦着白玉石块,一边喃喃自语道。

“咕....。”正在寒小尘仔细思量着什么的时候,他的肚子处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寒小尘尴尬的摸了摸肚子,然后将白玉石包好放回怀里,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土色椭圆的东西,那明显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土豆。

寒小尘拿着手里的土豆,抬头看了看四周,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周围虽然有灯笼散发的昏暗光晕,但是也不过能看清小道周围几米的范围。除了前后的道路与路边的岩草,根本分辨不出这里是何地。而寒小尘则是盯着某个方向仔细的看了几眼,似乎在确认什么。

不过片刻的时间,他似乎是确定了方向,然后抬脚向前方直走而去,只是他似乎在找些什么,走得很慢,还不时的转头往道路两边的岩草地看去,似乎地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就在他慢吞吞的走了一炷香后,突然在道路上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四周,然后突然背对着岩草地,然后一步一步的往漆黑的岩草地中倒退着,直到他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黑暗的岩草地中。

若是现在是白天的话,可以看见寒小尘的身影并非是消失在岩草地里了,因为哪里是一条非常不显眼的小路,穿插在岩草地中,两旁都是岩草,绵延在前方的黑暗里,不知道是去往何处的.....。

在这漆黑的夜里,一处散发着淡淡的火光的地方,一座精致的木楼在火光旁若隐若现,这里似乎有一家人住在此地。只见寒小尘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站在木屋后边数丈外,看着前边的木屋默然不语。

木屋的后面有一个四面无壁的木棚,连接着前面的木屋,在木棚中,有一个熊熊燃烧着的火炉,正散发明亮的火光,照耀着漆黑的四周。

借助火炉的火光。可以模糊的看见,旁边的木屋是一栋全木造成的精致屋舍。井然有序的排列在木屋表面的木板,与屋顶那别致一格的菱角造型,可见造屋之人的功底不一般。

而寒小尘前面的这栋木屋,正是江成材家。那是江海这几年跟着大伙倒卖岩草赚的钱,而请专业木匠盖的木屋,江海为了图方便,所以将木屋造在了这比较偏僻的岩草地中间。这一来嘛安静,这二来嘛,收获岩草的时候也方便了不少。

而几年前,江海一家人还栖息在一栋烂草房里呢,哪里想到今日能住进一间别致的木屋呢。而这几年小山村的变化之大,让一个平民百姓根本不敢想象。简直犹如天降馅饼一般。

寒小尘再次盯着江海家的木屋看着,又是呆站了好一会,似乎确定了没人后,小心翼翼的捧着土豆,缓缓的向前方走去。

他不疾不徐的向着前面屋舍靠近,俨然是一个要去探亲的少年一般。但在这黑夜里却显得有点诡异。当他距离江海家木屋,后边那个木棚子不足一丈距离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脑袋微斜着,似乎在聆听什么。

过了片刻,寒小尘似乎发现木屋里没什么动静。便直接走到木棚子前,抬头仔细的看着里面。

只见木棚里面架着几个木架子,几个木架子下有一个火炉在熊熊燃烧着。火炉直径有一尺。里面似乎添加了许多柴火,看样子估计还足够燃一个时辰左右的样子,木架子上晾晒着几件布衣和麻衣。应该是一些换洗的衣物,看样子还有些湿润。

寒小尘在站在木棚前方,将双手捧着的土豆放在木栏上。然后右手抓着木棚的那三尺高的木栏,很是矫健的单手一握便跃了进去,要是给外人看见了,免不了要大吃一惊,因为寒小尘身高顶天了也就四尺多,一般的孩子想要如此轻松翻过这三尺高的木栏,怕是不太可能,但是这事对他来说,不仅没什么难度,好像还不是第一次了。

翻栏而过的寒小尘,回头从木栏上将土豆拿下来,放到那燃烧着的炉火旁,紧贴着火炉,看来是打算这样把这个土豆烤熟。然后他将怀里的白玉石拿出来,放在火炉一旁,将身上湿透的灰色外衣脱了下来,放到炉火上面的木架上后,又在上方木架上摸索了一会,拿了一件已经干透了的布衣,随意的披在已经一丝不挂的身上,就这样席地而坐,在火炉旁取暖。他也不怕前方的木屋里会突然跑出一个人来,而是就这样悠闲的在别人家的火炉旁取暖。

寒小尘坐下来后,将地上的白玉石块拿了起来,然后仔细的端详着。他这一路已经看了这白玉石无数次,依然没有看出什么奇特的地方,但是他总觉得这个石头不一般,因为给他这块石头的人,处处透着诡异

过了片刻,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寒小尘似乎没了兴趣,将白玉石放在一旁,看着火炉默的出神,似乎又陷入了深思。而这四周漆黑一片,唯有这木棚里的火炉在熊熊燃烧着,散发出明亮的火光,将火炉旁端坐的那个少年的影子在木棚里拉扯得老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炉旁的土豆似乎已经烤熟了,正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而地上坐着取暖的寒小尘,似乎闻到了香味,终于从深沉的思绪中慢慢回过神来。

寒小尘看了一眼那散发着香味的土豆,马上站了起来,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将火炉旁的土豆拿了起来,可能是由于太烫手了,刚拿起土豆的瞬间,他就将土豆扔到左手,然后又慢慢的放到身旁的地上,似乎在等它变凉。

过了一会儿,寒小尘看着身旁的土豆咽了口唾沫后,快速的站起身来,将木架上的灰衣拿了下来,只见灰衣还在散发着丝丝的热气,显然还没干透,。

寒小尘看了看没干透的灰衣,皱了皱眉,将随意披在身上的布衣仔细穿好,然后直接将还没干透灰衣缠在腰间,将地上已经凉了的的土豆和那块白玉石拿起来放在怀里。又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木架子,轻轻笑了笑,而后转身扶着木栏,轻轻一跃便跳了出去,然后慢慢的向前方的黑夜里走去,不过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前方漆黑的夜里....。

当寒小尘消失一刻钟左右。只见江海家那连接着木棚的屋舍后门突然打开,然后两个人影悠闲的走了出来。

从木屋里走出来的两人,正是江成材和江成栋。只见江成材走到木棚里的火炉边看了看,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恩,衣服看来都哄干了,明天就能穿了。”

江成材一边说着,一边径直走到木栏旁边,似乎想要翻出去一般。

而一旁的江成栋,盯着木架子看了半晌后,似乎发现了什么,对着江成材急切的说道:“材哥,你看看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啊,和我们早上离开的时候不太一样啊。”

已经单手扶上木栏,正要翻出去的江成材,听见后边传来的话语,忙转过头去,仔细的看了看上方的木架子。

突然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爆着粗口大骂道:“他娘的,我那件黑色的布衣哪里去了。早上还晾晒着呢,被谁给偷了?前几天才刚丢一件,这是不是那个王八蛋故意和我作对啊,要让老子知道了,非弄死他不可。”江成材说完还狠狠的用拳头砸了下木棚的支撑柱。

江成栋看见大哥发火,忙在一旁憨厚的说道:“材哥,是不是小尘干的啊,今天早上的时候我们又骂了他,他会不会乘机报复你啊。”

江成材在一旁听后,则是满不在乎的对着江成栋笑道:“哈哈,小栋你说寒小尘那个傻小子?他每天穿着同一件破灰衣,几个月才见他换一件新衣裳,他那件破布衣都快洗成渣渣了。况且那傻小子每天除了出门砍柴的时间,其他时间都是在他那破屋子里和荒山上度过的,绝对不是那个傻小子,多半是上次和宝哥一起揍的那几个外乡人在报复我吧。这段时间,也就和那几个人有过仇怨,而且听说那几个人这几天很是频繁的来我们村。哼,跟我玩阴的,下次被我逮着绝对要打死那帮王八蛋。”

江成材说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不过今天我们跟着宝哥大赚了一笔啊,虽然他的那份比较多,但我们的这份也够我们两兄弟花好长时间了,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嘛,老子才不稀罕,就当送给那些个乞丐叫花子了。小栋,快走吧,我们去村中心的酒楼里吃饭喝酒去,老爹肯定要和李大叔他们喝个半醉才回来,不会知道的。我们先去村中心玩玩,吃点好吃的,玩点好玩的。哈哈,这下不用去偷吃了,咱们光明正大的去,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惊呆他们的狗眼,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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