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强扶着我,往屋里走,背后火辣辣的疼。竹竿就是面具,那个个子高挑,面容俊朗,脸上挂着舒适微笑的竹竿是面具,真是不敢相信。
想当年在大学城闹的沸沸扬扬的面具,一抢被眼前的瘦弱胆小的王小强干掉了,是不是太容易了?
通明透亮的走道里,还是无处不透露着阴寒,心里还有那种毛毛的感觉。
死了两个人了,还不够吗,还要再死几个人?
“小强,你哪来的手枪?”我看着王小强问。
王小强吃力的扶着我说,“手枪是我表妹的玩具,他老爸是黑社会。”
“你表妹这么牛,拿真枪当玩具!”我感叹一下,继续追问,“你怎么到穿尾来了?”
“胖哥让我到马大鹏的房间找你,你不在,他女朋友说见你往船尾跑了,我就过来找你,一来到就看到,竹竿正骑在你身上捅你,我就开枪了。”王小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子,递给我,“通哥,这是刚才我在船尾捡到的,是不是你丢的。”
一张叠成四方的纸,装在塑料袋里,隐约看到纸里面写着字,我接过来,装进口袋里说,“是我丢的,谢谢啊,要是丢了,可就麻烦了。”
“饭桶,你这是怎么搞的?”胖子迎上来,从王小强手机接过我。
我摆着手说,“别提了,赶紧进屋帮我包伤口,要不光流血液流死个熊的了。”
“死了也不屈,谁让你有行动不带上胖爷我。”胖子嘴上这么说,可行动一点不慢,驾着我往屋里走。
我说,“韩梦洁和马兰花那?”
胖子说,“你的妞好好的,别担心,正在你的房间看电视那。”
“这就好!”我说,“这次多亏小强救了我一命,要不咱哥俩就阴阳相隔了。”
胖子用力的拍下王小强的肩膀,“行啊小强,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我没白交你这个兄弟。我看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轮船三结义”,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王小强感动的泪水哗哗的流,跟个大姑娘似的,擦着眼泪,动情的说,“胖哥,通哥,你们真看的起我,要和我结拜成兄弟。”
我说,“这兄弟是一定要拜,那也得等我伤好了再拜,我可不想和你们刚拜完把子,又去找阎王拜把子。”
胖子说,“小强,你表现的时候到了,赶紧去烧点热,我给饭桶收拾收拾伤口。”
胖子和王小强帮我处理完伤口,王小强要回去看着他表妹,胖子去客厅睡,让我躺在卧室的床上休息。折腾一夜,我也很累,可身上火辣辣的痛,就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竹竿带着眼镜脸皮的模样。
我想起从竹竿嘴里,吐出的透明塑料包里的纸片。我掏出塑料袋,慢慢的打开,纸张叠的很工整。这是一块巴掌大的纸,上面的字工整且刚进有力,有些地方滴了几滴水。
“范通,你好!”
看到这四个字,我的头蒙的一下,像是挨了一拳,这是竹竿写给我的信,我迫切呢读下去。
“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先在这里说声对不起!
面具用冯盼盼也就是我的女朋友,来威胁我,让我去杀你,如果我失败了,我就会死。
面具就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请看在,我给你这个重要的信息上,帮我把我的女朋友活着带出船,她怀孕了。
求求你,求求你,把冯盼盼活着带出去!”
从工整的字迹能看出,竹竿写这封信的时候,头脑是绝对清醒的,纸张上的水滴印,是他伤心的泪水。他的女朋友冯盼盼怀孕了,他马上就要当父亲了,这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就在这时候出现了一个恶魔,问他选择自己的生命,还是他女朋友和为出生孩子的生命。
我仿佛看到,他为了做出选择而挣扎的内心。他是多爱他的女朋友还有他的孩子,才愿意为他们付出自己的生命。因为我看惯了背信弃义的人,人为金钱可以做出任何丧尽天良的事,更何况是为了生命。
我打心底佩服竹竿,同时从心里问自己,当面对这样的情况时,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的选择和竹竿是一样的,可我知道,这种选择,只有真正面对时候的选择才是真正的答案。平常说说的,你也只能听听罢了,没几个是真的。
竹竿为了所爱的人,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可谓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唯一能替他做的,就是尽我所能的帮他保护冯盼盼,并把她们母子平安恩带下船。
谁是面具?船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那只有用排除法。
我不是。
胖子不是。
竹竿的女朋,冯盼盼不是。
马兰花是吗?废弃厂房的火女说她不是人,还有她幽蓝色的眼睛是怎么回事?直觉告诉我,她不是。
韩梦洁韩女警,她是吗?她说她是奉命来抓面具的,这会是贼喊抓贼吗?
林欣然是吗?自从上了船后,她几乎没漏过面,吃饭都是在屋里吃。
张天奇是吗?他每天都站在船头,看着远方,故装神秘。
王小强是吗?如果他是就不会救我,更不会把捡的纸条给我。
安妮,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可能是面具吗?
马大鹏会是吗?刚上船他就以领头人定位自己,面具应该不会表现的太炸眼吧,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他的障眼法?他神经质的一面,是不是他成为面具的根本原因。
马大鹏的女朋友若溪,那个神秘的少女,在人面前表现揉揉弱弱的样子,可骨子里是个女王。
瘦猴会是面具吗?他胆小如鼠,不是装出来的,可他要是真的胆小,会参加这次爱之试炼活动吗?
瘦猴的女朋友,那个高大身材少女会是吗?丑女心善,这句话往往是真理。
黄毛的女朋友和眼镜的女朋友,她们两又会是面具吗?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要是面具,就不会先动自己的搭档。
“搭档?”
或者说,面具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对情侣。
我想来想去,哪个都像面具,哪个都不像。
迷迷糊糊的我睡着了,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船上的哪个人都不是面具,我才是面具,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有那一面存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