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叫。几个看守帐篷的鞑虏侍兵立即闻声冲了进来。
“怎么了?”其中一个侍兵哑着嗓音问道。一双溜圆的大眼左右环顾,忽然瞥见了门口有一个影子正痛苦的蜷缩在那里,护着下面。“你是谁?”他走过去问道。
星月瑟瑟微微的躲在角落里一双滴溜溜的美目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鞑虏侍兵走向那个蜷缩在门边的人,眼底深处有一抹焦急。
那人缓缓的抬头,一张清秀靓丽的脸露了出来,他嘿嘿一笑,说道:“大哥,没什么事。”
“什么没什么事,这个家伙是你们的人吧。居然想冒犯本宫!”星月立即出声说道。
门口那人脸色一暗,连忙摇头说道:“大哥,误会。这纯粹是误会,小的,是奉命来给皇后娘娘送新衣服的。只不过,不小心碰到了娘娘的手,娘娘就扯开嗓子尖叫。把我这颗小心吓得哦。还踢了我一脚,差点毁了命根子类。”
那个鞑虏侍兵眯眼看着他,说道:“怎么,你不像是我们这边的人诶。你怎么进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
门口的人眼色一懔,笑着说道:“小的是刚才跟随公主进来的。当时人多,你没看见小的,很正常嘛。”
鞑虏侍兵眼色一暗,说道:“公主已经走了那么久。为何你还在这里。难道......”他瞟了一眼紧抓胸口的星月,贼笑一声说道:“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哦。要是让公主知道了,小心你小子脑袋不保。”
门口那人轻轻呼出一口气,说道:“哪会。公主最宠爱小人了。不会的,我留的久也是因为要帮娘娘量尺寸啊。”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价值不菲的玉扳指递给那个问话的鞑虏侍兵,继续道:“大哥,小弟现在那里疼的药命。小弟现在可以先回去了吗?”
鞑虏侍兵笑着看了看手里那个玉扳指,点头道:“回去拿热帕子捂捂那里。”
门口那人脸一红,应声跑了出去。“知道了。谢谢哈!”出门前还回头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星月,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喂,你们怎么能够放他走呢,他可是欺负了本宫的。你们想造反吗?”星月的声音从帐篷里传了出来。
“切,一个不受宠的皇后和一个没用的儿皇帝。谁需要怕你们,走兄弟们。喝酒去。”鞑虏侍兵不理会星月的叫嚣,直接出了帐篷走向一旁的酒桌继续喝起了小酒。
夜色中,一个身穿鞑虏将士服装的人边跑边扯下头上的东西。就在这时,一头银发黑布滑落的瞬间流落了出来,映衬着月光的清冷,发出朦胧的光晕。她咬紧牙关使劲儿往前跑着。
忽然,一声马蹄声将她惊住了。
不知从哪里窜出了一个骑马乱跑的人,此时的那个骑马人正神智不清的在马上抱头痛呼着。
眼看马儿就要踢向她了,可是梵瑾湮就是挪不开脚步,呆呆的看着马上的人儿。一句熟悉的名唤低低出口,“如白?”
马背上的人儿一听,抬头看了一眼,水眸立刻剧睁,眼底有一丝慌乱,他连忙挥手拉住缰绳,将马头掉转了一个方向,向另一边跑去。
梵瑾湮一怔,不解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怎么回事?
哒哒!马蹄声又回来了。她皱眉看着那匹白马在夜色下将那个人重新带了回来。
梦如白一身月白的长衫坐在马背上,抿唇低头看着站在马下皱眉看着他的梵瑾湮,眼底有着波涛汹涌的暗流在涌动。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互相看着。
晚风徐徐,吹起了她美丽撩人的长发,丝丝缕缕的银丝将她的视线一点一点的切割开来,她的目光也在碎裂的视线中逐渐模糊起来,眼眶里不知何时蓄起了层层波光粼粼的水雾。
他低头凝视着她,看着她眼底的水光,他的心狠狠的一抽。他紧握住缰绳,握到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冰国大军那边突然间烛火辉煌,梵瑾湮扭头一看,好像有一小中队人马正举着火把骑着大马追赶而来,她一惊,拔腿想跑,但是回头的时候却对上了他痛苦的水眸,她的心在那一刻居然痛了。她不敢相信的握住胸襟,轻咬住下唇,看着他。不,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会,还会为你心疼,怎么还会为你心动。为什么?为什么看见你还是止不住的想要爱你,想要奔到你的身边。
梦如白也注视到了远处的那一小中队的人马,他水眸一转,向还在苦恼的她伸出了手,说了今晚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手给我。”
梵瑾湮犹豫了,就在她犹豫的瞬间。梦如白的声音又响起了,而且比上一次还焦急了许多。“瑾湮,手给我。快点。”
她毫不犹豫的递出了手,小小的手放在了他宽大的手掌上,他用力一提,将她箍进了怀里。她柔软的身躯和发上的香味令他全身一颤。他摇了摇头,握紧缰绳,柔声对她说道:“坐好。”
“嗯。”她轻声应道。声音绵而细润。
白马上,一身白衣的俊朗青年怀抱一头雪丝的佳人,踏草而去。
马蹄声惊动了那群寻找失落人的冰国侍兵,他们立即发现了山坳上的那匹白马。可是,他们却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看着那一匹白马托着那两人离去。
月色迷人,月辉清冷。白马之上,白衣相随,白丝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