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如白一脸阴寒的看着安南王兴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残酷笑意。瑾湮,我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到时候我一定要知道,我和你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赶了整整十天的路程,梵瑾湮终于回到了王府。
孟玉琼则刚到就被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宦官叫进了宫。这都到晌午了,他还没有回来。梵瑾湮正不安的在大厅内来回走动着。秀丽的柳眉微微蹙在一起,边走边不停地往大门的方向看去。
皇兄究竟叫玉琼进宫干什么啊?这都去了那么久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怎么了?”熟稔的声音猛地在大厅门口响起。
孟玉琼刚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就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扑进他的怀里。他一个踉跄,差点被撞在地上。
“怎么了?”他抱住她,不解的问道。
“皇兄叫你干什么呢?”
“你还记得夏紫茉吧。”
“怎么,跟她有关?”她抬头,惊讶的看着一脸苦笑的孟玉琼。立即就明白了。“她怎么了?”
“在南州的鞑虏叛军抢夺了南州,又把当地的王军能收服的收服了。不能收服的都杀了,皇上已经派神策大将军前去剿灭了。不过,我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就结束。”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她不安的问道。
“我怕安南王趁机勾结鞑虏,那样对我们不利啊。冰国那边红姑又不能完全操控那个冰皇,如果他们一齐来攻打大胤,大胤恐怕就有灭国之忧了。”他叹息着说道。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就连声音里都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梵瑾湮看着他疲惫的神色,心里隐隐的作疼起来。她连忙推开他,转过身去,冷淡的说道:“我去厨房看看汤好没有,你先去洗个澡吧。”
怀中募然的空缺了,孟玉琼抚额苦笑着摇摇头,不语的看着背对着他而站的梵瑾湮。默默的从背后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深深的颈窝处,嗅着她芬芳的体香,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松弛了下来。
梵瑾湮一怔,刚想反抗。转而一想,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现在就只是抱抱自己,自己都还要拒绝。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所以,她垂首立在那里。安静的享受着他的怀抱,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让人安心。心竟开始慢慢的开始喜欢上了他的怀抱。就如刚才,自己竟然头脑昏热的就扑进了他的怀抱,贪恋着他的温暖和柔情。
半响过后,孟玉琼才慢慢的放开了她。吻了吻她美丽的长发,轻叹一口气。径直从她身旁往前走去。背影是如此的疲惫和不安。
你在不安什么呢,玉琼?
你是不是在不安,梦如白会想起一切,梵瑾湮会离开你?
是的,我是在不安。我在不安我的爱会不会有结果。我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最爱的女人扑进一个我最恨的人怀里,而不动声色的祝福他们?我做得到吗?躺在木桶里,孟玉琼半垂着眼眸,看着热气腾腾的上空,眼神迷离而无助。
“叩叩。”两声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皱了皱眉,沉声问道:“谁?”
“玉琼是我。”门外,梵瑾湮的声音明显的有些意外。
“等一下。”顺手扯过垂挂在身旁的衣服,随意的往身上一裹。他湿漉漉的长发披在后背上,浸湿了一片。将他矫健的后背勾勒了出来。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一股清爽的薄荷香从房内传出。
让这个沉闷的夜晚为之一振。梵瑾湮贪恋的嗅了嗅那个让头脑瞬时清醒了许多的香味,看着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孟玉琼,脸一红,低头道:“晚膳好了。我们可以用膳了。”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瑾湮。”疲惫的嗓音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袭来,梵瑾湮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那张绝世之容,精神又是一怔恍惚。“如白?”话一出口,她便惊讶的捂住嘴,看着眼神突然暗淡下来了的孟玉琼。心居然狠狠的痛了一下,她来不及细想为何心会痛,只是解释道:“玉琼,你不要误会。我其实......”
“不碍的。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盖住了她欲解释的嘴上,微微一笑,揽住她的香肩往大厅走去。
“玉琼......”她想说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看着他再次受伤。对不起!
“瑾湮,花蔻和西宇已经在路上了。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到了。你不要担心。”圆桌前,他夹了一块珍珠鸡块放进了梵瑾湮的碗内,柔声的说道,“多吃点。”
看着碗内的鸡块,梵瑾湮默默的吃了起来。
屋外,一轮清寂的圆月孤独的悬挂在高空,冷眼看着这个世间的人们在炼狱里挣扎着。阵阵清爽的微风吹过湿闷的庭院,带着庭院内的枝叶摇曳,发出“沙沙”地声响。
六月天,是赤伏天!
皇宫内,梵瑾宣陪着精神一直不太好的苏忆茹共进晚膳。李德安垂首立在凰羽宫的殿门前,随时听后差遣。
“皇上。”一直默默看着皱眉不语低头吃饭的梵瑾宣,苏忆茹担忧的叫道。“皇上还在为南州的事情扰心吗?”
“不用担心。”梵瑾宣淡淡的回道。“朕没事。”
“皇上......”
“忆茹,别再问了,好不好。朕现在不想谈这些。”梵瑾宣不耐发的打断了苏忆茹的话,放下碗筷离开了饭桌,起身走了出去。“朕出去走走。晚些时候过来。”
“皇上不吃了吗?”眼见他只吃了那么一点点,苏忆茹心疼的问道。“皇上......”
“皇后,朕,吃不下。”说完,梵瑾宣就头也不回的踏出了凰羽宫的大门。
在外面候命的李德安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