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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往事依稀穷谷幽草情牵 新婚燕尔洞房妙语珠连

话分两头,却说王安石高中进士,职除淮南签判。幕府之职,无甚专属,不过应卯而已。安石正好借此博览群书,饶有兴味。闷时也出廓郊游,踏访农家,顺察民情。光阴荏苒,不觉卒岁,宦居异地,不免勾动乡思。淮沂无山四封庳,独有庙塔尤峨巍。他每登高凭望,想见江南翠微,尤以念及亲人,归心动荡难抑。于是,上书陈情节镇徐公,乞假归里省亲。幸得仁者恻隐,从其所祈,并命漕府移檄予以方便。暮春三月,安石登舟,浮江泛湖,绵两千里,风波劲悍,雨潦湍猛,穷二月乃抵临川。

安石父王益多年举家居外地,在临川未曾置有产业。祖母谢氏年高,留老家由其叔奉养。安石此次回到临川,还家上堂拜祖母,举手出涕纵横挥。祖孙见面,老人既悲又喜。悲的是长子王益江宁病逝,喜的是孙儿金榜题名,得到一官半职。王氏宗族,也因族中出了一名进士,皆大欢喜,遂备下三牲祭品,拥着安石,展先人之墓,夸示荣耀。这日稍暇,谢氏老夫人对安石道:“金溪柘岗吴氏,既是你舅家,又是你未婚岳家,你理应早去探望才是。”安石道:“祖母说得极是,孙儿遵命。”谢氏道:“王、吴两家,亲上加亲,非同一般,用不着媒介往来周旋,径自同舅氏议下婚期。你已金榜题名,得到一官半职,而且年已不小;你表妹早已及笄,待嫁闺中,皆因你丁父忧与赴京应试,耽误了姑娘,这桩婚事,万万不可再拖。你父已殁,你母带着弟妹远居江宁,幸我尚在,就由我做主了。”安石连连称是,诺于明日即去柘岗舅家。

金溪柘岗村距临川城不远,不消半日即至。安石随父丁忧期间,曾在金溪灵谷山下榉林书舍和柘岗山上读书堂读书三年,因此,对这里颇有感情。犹忆此地读书时,春入穷谷多芬菲;短垣畋畋冠翠岭,踯躅万树红相围;幽花媚草错杂出,黄蜂白蝶参差飞。时过六年多,这次踏上柘岗,却见一片萧条冷落景象:篱落生荪竹,门庭上女萝。

到了舅家,更使他感到人事沧桑。外祖母黄氏已离人世,大舅、二舅、四舅皆官居外地,只有三舅在家。他尤其感怀外祖母。外祖母非常喜爱安石,祖孙感情甚深。安石思外祖母之性格、为人以及对其抚爱、教育,如历历在目。安石由表弟陪同,到吴氏祖茔祭扫外祖母,久久偎依坟旁,不忍离去。将届日昏,表弟说道此地野兽出没,伤及人畜,催他早回。始知地僻居人少,山稠伏兽多;怒狸朝搏雁,馋虎夜窥骡。他深痛老人泉府凄凉。这夜宿舅氏书房,心潮起伏,不能入睡,遂披衣而起,挥洒笔墨,撰就外祖母黄夫人墓表,以资立石纪念。

次日晨,安石将撰就墓表呈三舅审阅。三舅阅后,称赞不已,说道:“老夫人不枉疼爱你一场!”遂将墓表交诸子侄诵读,并命备石篆字。此时,安石方将祖母议婚之意转达舅氏。三舅听后道:“老人之言正合我意。你是有官之人,事不由己,这次不办,还不知拖到何时?你大舅虽不在家,想不致有异议,我就做主了。六礼只余问期、亲迎二事,婚期请你祖母择定;你家准备妥当,迎娶过去就是了。你表妹嫁妆早已备妥,我方不需多作料理。”安石称谢。三舅又道:“你我不是外人,有一句不当讲的话,还是讲出来为好。你母远居江宁,这桩婚事,还靠你叔父家操办,不可使他为难,一切从简为宜。我家虽有薄产,然这些年来,家计日促,入不敷出,幸有你几位舅父官俸贴补家中,勉强维持。你二叔家底较薄,应念及他的艰难。”安石道:“三舅说得极是,悉遵教导。安石性恶靡华,婚娶虽是人生大事,六礼备而已,何须排场?”三舅道:“如此很好,还是你等读书人深明大理。”安石道:“甥儿想问一句题外之话,刚才三舅说这些年来家计日促,何以如此?请三舅能释甥疑。”三舅道:“日今富豪之家,田连阡陌,然多隐瞒不在版籍,二十而税一者有之,三十而税二者有之,故夏秋两税转摊给中等人家和众多农户;衙前等役,又不及富豪之家,多由中、下户负担;服衙前役,若遇押运官物遗失等情,连祖业都赔了进去。故富者愈富,贫者愈贫。赋役之重,不要说一般农家,即使像我这中等之家,亦不堪其苦。因此,无地或少地农户诡称逃亡,携带土地、耕牛依附于豪强,成为佃户或庄客。我家这几顷薄田,多靠佃户租种,他们生计艰难,连田租都缴不上,我怎能好过!”安石问道:“然则官府不加干预?”三舅道:“富豪多为品官形势之家,不要想彼等干预,且官官相护,庇护还来不及哩!”安石听后,释然道:“听舅氏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使我知农村凋敝盖源于此。”

安石婚期,择吉举行。是日,官服,披红,簪花,骑高头马,迎亲柘岗吴家。迎送亲友簇拥,一路吹吹打打,花轿抬新娘到婆家。虽说婚事从简,而过礼、铺房、亲迎、拦门、坐帐、牵巾、撒帐、合卺、新妇拜堂等,一切如仪,不必一一细表。直热闹到天黑,亲友散去,安石方进入新房。只见红烛高烧,四壁生辉,新妇低头床边坐定。安石近前一揖道:“小妹别来无恙?”吴氏徐起还礼道:“三哥可好!”安石在柘岗读书时,她甫过十岁,两人青梅竹马,幼小无猜,而今安石仔细打量新人,笑道:“当时髻儿戏我侧,于今冠佩何欣欣!”吴氏羞得满面通红,佯嗔道:“已做官为宦,还这样淘气,不忆下塘摸钟受罚之事乎?”安石道:“提起联句代罚,先生出的上联是‘夜战瑶池,更惊满天星斗’,当时我对道:‘晨破书海,重整万里江山’,若今日对,则是‘艳遇仙子,饱赏粉面桃花’!”吴氏撒娇道:“你又拿人取笑,该打否?”安石扯住她双手道:“小妹,你若再打,我可要将‘饱赏’改为‘遍吻’了。”吴氏一头钻进安石怀里,说道:“我看你如何饱赏、如何遍吻?”安石将她扶起道:“好,好,不再取闹,说说正经的。”吴氏首肯,请安石先说,安石说他柘岗之行,深感人事沧桑与农村凋敝,思绪万千。吴氏道:

“你为祖母所撰墓表,我已拜读,文简意赅,言情感人,读之催人泪下。”说到此处,不禁伤感。安石见状,忙道:“新婚之夜,不说这个,换个话题,就说别后六年之事,也该让你知道。”安石说起,收不住话头,不觉夜深。吴氏道:“我先出一联,你若对得确切,我听你继续说下去。”安石不解,顺口道:“请出上联。”吴氏道:“款语终夜,欲待东方破晓?”安石顿悟,哈哈笑道:“再对下去,又耽误小妹了,我甘愿认输。”二人再要嬉闹时,忽听窗外扑哧一笑,安石开门一看,原是弟妹们听房,见他出来,一哄而散,犹听嚷道:“新娘新郎联对儿了!”

不觉已到秋天,安石对吴氏道:“我欲再访柘岗,宴会诸外弟,夫人同去方便否?”吴氏道:“都是自己兄弟,有何不便?我已出吴家门,与兄弟相聚之时不多,于情于理,当陪你同往。”于是安石唤来王兴,付给银两,着他先去柘岗在读书堂备席。至日,安石与吴氏乘轿前往,直抵读书堂。诸外弟已齐集堂门候迎,遂拥入内,大家坐定闲话。稍时,王兴报说宴席齐备,请大家入座。安石起立道:“今日我夫妇做东,主席,我俩坐定,客席,今日不论长幼、主次,随自占定,自己兄弟不必拘礼。”大家齐声称是,一哄入席。王兴挨座斟满酒杯,安石起立道:“请诸兄弟鉴谅,愚兄素来滴酒不进,今日以茶代酒,聊表敬意,请大家干杯。”众人不许,强要他干酒。吴氏解围道:“他确实不胜酒力,我代他干此一杯,请。”遂一饮而尽,大家随之而干。诸弟取笑道:“还是姐姐疼姐夫。”遂举箸请菜,狼吞虎咽,热闹非凡。

诸外弟亦先后为安石夫妇敬酒,其中最幼者,也举杯走到安石前,说道:“小弟也敬你一杯,但不知该称你表兄还是姐夫?”惹得一席大笑,安石说道:“随你称甚都可。”吴氏道:“你称他三哥,不是都有了。”小弟道:“还是姐姐聪明,不过姐姐你还叫他三哥吗?”又惹得大家捧腹大笑。吴氏红了脸,拧着小弟左耳,说道:“看我撕你这张利嘴。”小弟急忙求饶,说道:“姐姐,你撕破我这张小嘴,可怎么吃三哥这桌宴请?”又逗得满席哄笑。席间,安石问到方仲永。原来金溪有农家子方仲永,未尝读书,五岁时,忽泣求纸笔,即书诗四句,并自具其名。自是指物作诗立就,文理皆可观。邑人奇之,或以钱币乞之。

父利之,日挽仲永夸示邑人,不使学。仲永十三岁时,安石于舅家见之,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所以这次安石又问到他,外弟答道:

“泯然众人矣!”安石沉思良久,叹道:“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今夫不受之天,固众人,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诸弟皆服其论。安石又道:“人成材,重在发奋读书,不可疏堕玩忽,我亦有此教训。忆昔在读书堂求学时,我亦少壮自负,意气与日争光辉,乘闲弄笔戏春色,脱落不省旁人讥。后来,才感慨自悟,始知年华不待,男儿少壮不树立,挟此穷老将安归!这才吟哦图书谢庆吊。望诸弟以仲永和愚兄为训,奋发励志求进,万万不可懈怠。我作《忆昨诗》六十言,以赠诸弟,望共勉之。”诸弟轮览后,均赞此诗文理并茂,情深意切,读之获益不浅。席散大家回到村中,安石夜宿柘岗,次日携妻返回临川。

安石归里,历夏经秋,已至初冬,遂拜别祖母及叔父一家,携妻举棹东返,经浔阳,入长江。初冬时节,天气肃杀,澄江万里,波起涛涌,举目极望,水天一色。顺流而下,风满帆张,不消旬日,抵达江宁。

安石此番偕新妇回到江宁家中,举家欢喜不尽。新妇入室,先行拜堂之礼。吴夫人急忙拉起,道:“儿啊,你又是我的侄女,讲这些礼仪,反而显得生分,快挨我坐下,让我看看。”只见她出脱得越发秀丽,心中自是高兴。遂遍询柘岗亲人,吴氏一一回说。及说到祖母黄老夫人逝世,姑侄抱头痛哭。安石两个嫂嫂及弟妹连忙劝开,二人犹自唏嘘。小妹打诨道:“大家看,还是吴家人和吴家人亲,一见面就团团抱定,把大家冷落一旁。”惹得哄堂大笑。吴夫人也破涕而笑,道:“又是你这个死丫头嘴油。”遂拉起吴氏,指着安道、安仁媳妇,道:“这是你大嫂、二嫂。”又指着安石几位弟妹道:“安国、安世、安礼、安上,你曾见过,日今都长大了。至于这个死丫头,不用我说,你已知道了。”吴氏一一见礼。及至小妹,听她说道:“我先问你,今后我依旧称你表姐,还是称你三嫂?”吴氏笑道:“随你怎样称呼都可。”

小妹道:“若在吴家,我叫你表姐,现在王家,你是嫂嫂。现在小姑子向新嫂嫂索要见面礼了。”吴氏道:“给大家已备下一份薄礼,待打开箱笼后,一一奉上。”吴夫人笑道:“不害羞,哪有索礼之事,给别人就不给她。死丫头不修修好,将来你也要出阁,嫁到婆家,看小姑子怎样对付你。”小妹道:“大家看,婆婆护着媳妇,多亲。媳妇是王家的,女儿迟早要嫁出去,成了外人。你们看我多可怜哟!”这一番话,又逗得众人大笑不已。这时,安石才向母亲禀告了此次返里探亲之行及祖母安康,又说知假限已到,过一二日即要返扬州任所。吴夫人道:“你带媳妇到任所,你俩新婚燕尔,同时,有人照顾你衣食,我也放心。”安石道:“媳妇留到母亲身边为好,一则侍奉你,二则我任期将满,还不知调往何处,下任再说。”吴氏也道:“让孩儿在你身边尽尽孝道,同时我也想和嫂嫂、弟妹多混几天,彼此好熟悉些。”吴夫人见说得有理,始允安石单身返任。

安石这次独自返任,又有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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