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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威慑敌酋 心系穷人

潺潺茹河之水哺乳了他们,给了他们以淳朴厚道的品格与追求光明的勇气……革命先烈在红色彭阳的岁月记忆里留下了可歌可泣、光彩照人的精神财富……他们都是因为革命的原因,永远地扎根这里,见证着历史的变迁。据不完全统计,彭阳县境内参加过抗美援朝的战士共有140多位,健在的有70多位,流落在县境内的红军共有9名。这是一朵璀璨的充满“彭阳情韵”的奇葩,是一段难忘的红色历史。尽管,岁月沧桑,昔日的战斗场已是绿意盎然,然而,山河永远怀想那豪迈的回声;茹河水永远留恋那壮美的倒影。这里,我们无法一一记述他们的故事,无法全面述写他们的豪情与壮丽,只能撷取部分革命先烈和劳动模范的感人事迹,唤起人们心中的激情,进一步发挥资政育人的作用,尤其是培养年轻一代不忘历史、传承革命英烈的高尚情操和优秀品质,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

——追忆罗炳辉将军在彭阳

叶长青 整理

美国著名记者海伦·斯诺的《续西行漫记》中有这样一段话:“他是我所见到的最魁梧的中国人,高个子,巨人般的腰围,浑身筋骨是铁打的。因此他总像个得胜的摔跤力士,带着刚刚把对方摔倒在垫子上呻吟时那种得意洋洋的神气。”这就是人民功臣罗炳辉将军。

罗炳辉将军是中国人民解放军33位军事家之一,是从奴隶到将军的抗日名将,更是一位与老百姓鱼水相依的传奇将军。早在1937年初,罗炳辉将军率中央军委临时组建的追击军红三十二军和红二十八军在彭阳这块红色土地上宣传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帮助地下党组织建立红色政权,发动群众搞抗日救亡运动,为创建彭阳革命老区作出了突出贡献。为此,彭阳人民熟悉他、缅怀他。今年是新中国成立60周年,中央有关部门联合组织开展“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和“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的“双百评选”活动,彭阳人民为罗炳辉将军投上了深情而庄重的一票。

“戎马三十载,将军滇之雄”是对罗炳辉将军一生最好的评价,纪念影片《从奴隶到将军》中小箩筐的人物原型就是罗炳辉将军。影片从“军阀重开战”的1915年开端,17岁的小箩筐在土司的逼迫下,投奔滇军,开始了他的戎马生涯。他在讨伐袁世凯的护国战争中改名肖罗,凭着从小打猎练就的神枪本领,立下了赫赫战功。在旧军队中,他积10年之功才被提升为副连长,况且受尽了难以容忍的鄙视和凌辱。大革命中他崇尚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在北伐战争中浴血奋战。不久,又被蒋介石驱往“剿共”第一线,他数次化装进入苏区,苏区美好的一切,深深地打动了他的心,在陈毅将军的策应下,他率部起义成功,并成为工农红军的师长,从此踏上了崭新的革命征途,他毅然将肖罗再次易名罗霄,以纪念新生。他在长征路上、抗日前线,百战百胜,常胜将军的威名传遍中外。后来在解放战争的战场上,终因疲劳过度,旧疾复发而溘然长逝。他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战斗到了最后一刻,马革裹尸、魂归沙场。陈毅将军慨然挥笔写下了“生死寻常事,奋斗与君同”的挽词。也正如陶铸在《松树的风格》中写的那样:“在革命艰苦的年代里,在白色恐怖的日子里,多少人不管环境的恶劣和情况的险恶,为了人民的幸福,他们忍受了多少的艰难困苦,做了多少有意义的工作啊!他们贡献出所有的精力,甚至最宝贵的生命。就是在他们临牺牲的一刹那间,他们想的不是自己,而是人民和祖国甚至全世界的未来。然而,他们要求于人的是什么呢?什么都没有。”这部影片自1979年上映以来,曾让国人泪倾江河、志霄云天,彭阳人民更为之感动了30年,激励了30年。

罗炳辉将军是云南彝良人,早年入滇军当兵,参加过讨袁护国战争和北伐战争。因对旧军队中的腐败现象不满,他很快接受进步思想,于1929年7月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11月率部起义,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历任团长、旅长、纵队长、军长等职,参加了中国革命根据地历次反“围剿”作战,指挥所部参与龙冈、广昌、莲塘、南雄、水口、建黎、黄陂、草台岗等重要战役战斗,曾获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颁发的二等红星奖章,是当时10位著名的红军领将之一。第五次反“围剿”开始不久,任红九军团军团长,率部参加广昌保卫战,并护送北上抗日先遣队出征过闽江。1934年10月率部参加长征,途中屡担重任,掩护中央机关和红军主力北上,中央军委赞誉红九军团为“战略轻骑”。

1935年8月,毛儿盖会议后,红一、四方面军分成左右两路军北上,罗炳辉率领的红九军团划归右路军,被张国焘滞留于四方面军。9月,红九军团被改编为红四方面军第三十二军,罗炳辉任军长。1936年7月,红二方面军贺龙军团长在朱德总司令的授意下,以向二方面军介绍过草地经验为名,将红三十二军要归第二方面军。所以,红九军团(红三十二军)又成为长征中唯一参加了3个方面军行动的一支队伍,1936年10月,红三十二军随红二方面军到达陕北,随后即奉命在环县黑城岔整编。

1936年12月“西安事变”后,欲进攻陕甘宁边区的一部分国民党军向西安地区撤退,为了声援张学良、杨虎城两位将军和平解决“西安事变”,中央军委决定追击南撤的国民党军,命令驻环县黑城岔的红三十二军和驻盐池大水坑的红二十八军临时组建追击军,由三十二军军长罗炳辉任司令员,二十八军政委宋任穷为政委。追击军到达彭阳境内时(先头部队已到达平凉),与东北军王以哲部取得联系,随即又接到中央军委电令,命其基本停止军事行动,追击军三十二军驻红河川、二十八军驻茹河川,在当地开展群众工作。当时红军虽然衣衫褴褛,食不充饥,但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还帮助群众排忧解难,发展生产,建立起了和谐的军民鱼水关系。

红军通过刷写标语、编演文艺节目、宣传党的政策和抗日救亡主张,使彭阳人民加深了对中国共产党的了解和信任,革命斗争的热情空前高涨。此时,陕甘宁省委独立师利用追击军进驻红、茹两川的有利时机,即派第一团两个营进驻彭阳北部山区,协助固北县和固原工委开展工作。在二龙山(今罗洼乡境内)、草庙两个联保抗日救国会的基础上组建了中共二龙山区委和中共草庙区委,又在乡级抗日救亡组织的基础上积极发展党员,组建了孙湾、米塬、何岘、虎岘、三个窑、崖堡子6个中共地下支部。

正当追击军在彭阳境内开展轰轰烈烈的群众工作时,长征路上的西路红军还在河西走廊浴血奋战。1937年2月27日,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为解救西路红军,决定以陈再道的第四军、宋时轮的第二十八军、萧克的第三十一军、罗炳辉的第三十二军和一个独立师又一个骑兵团组成“中国工农红军援西军”,以刘伯承为司令员、张浩为政委率部向西增援。可是在援西军还没有完全集结就绪的3月6日,西路红军已惨遭失败,余部也分散突围了。军委即命令援西军各部停止西进,就地休整,一边加紧军事训练,筹备军需,开展地方工作,一边派人收容和营救西路红军失散、被俘人员。就这样,驻扎在彭阳境内的红三十二军和红二十八军也未来得及集结启程,继续留在红、茹两川开展筹粮和接收失散的西路军。红军筹粮时,红、茹两川的群众争相捐赠军粮。徐塬村小学教员徐满库捐出了谷子8石(约2000公斤)以支援红军,红军政治部便以徐满库这样的进步群众为核心,及时组建了“固原东区联保抗日救国会”(实质上是中共固原工委建立的麻子沟圈地下区委)。其职责是宣传统战政策,发动群众募捐支前,调解民事纠纷,维持地方秩序。继而又成立了麻子沟圈、红河、任湾、海巴、石家沟口、峁家堡子、城阳、上王等8个乡级抗日救国会(即后来的中共地下党支部)。在各级抗救会的积极动员之下,红军在茹河川筹得群众捐赠小麦120石(约3万公斤)。罗炳辉将军在红河川的峁堡亲自主持了捐赠军粮的大会,附近群众踊跃将捐赠军粮运送到在峁家堡子设立的临时粮站。红军对当地的一些开明地主也采取不没收政策,红河王石沟的徐效衍一家捐赠军粮60石(约1.5万公斤),还有猪、羊等慰问品。古城田庄村的开明地主田得林为95名红军战士无偿提供食宿近3个月。红军对所有捐赠军粮的群众都立下了盖有罗炳辉将军大印的字据,并为在募捐支前工作中贡献突出的“固原东区抗救会”赠送了一面绣有“团结御侮”的绸质刺绣锦匾(现收藏于国家博物馆),为贡献突出的徐效衍个人赠送了书有“抗日先锋”的红布锦匾(现已遗失)。

罗炳辉将军率领的红三十二军、红二十八军在彭阳境内驻扎期间,积极发动群众抗日救亡,宣传党的政策,建立红色基层组织,为创建彭阳革命老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尤其是将军本身亲民爱兵的情怀和艰苦朴素的高尚情操在彭阳人民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37年4月,罗炳辉将军奉命调回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七七”事变发生后,彭阳境内的红三十二军和红二十八军撤往陕西三原、泾阳一带接受改编。8月,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红三十二军大部分改编为一二誘师三五九旅七一八团,一部分合编到一二誘师三五八旅七一五团,红二十八军改编为一二誘师三五八旅七一六团。从此,由罗炳辉将军率领的这支红军队伍除少部分留在陕北保卫延安外,大部分开往晋东南,投入长达8年的抗日战争。

1937年底,罗炳辉将军出任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到武汉协助周恩来、叶剑英做军事统战工作,他和董必武共同负责为延安抗大和陕北公学招生,并以八路军代表身份参加各种民族救亡活动。他那粗衣步履、正气凛然的共产党人形象,与国民党官场的骄奢淫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自1938年12月起,罗炳辉将军历任新四军第一支队副司令员,第五支队司令员,江北指挥部副指挥兼第四、第五支队司令员,第二师副师长、师长兼淮南军区司令员,新四军第二副军长兼山东军区副司令员,为抗日战争的胜利作出了杰出的贡献。1945年抗战胜利后,罗炳辉将军率部北上山东、转战鲁南,屡建奇功,1946年6月21日病逝于山东省临沂县兰陵镇,终年49岁,他是共和国早早陨落的一颗将星。1950年由陈毅主持在山东临沂县为罗炳辉将军重建陵墓,朱德题词“革命到底,死而后已;精神不死,万古长存”。刘少奇题词“志在革命,功在人民”。周恩来题词“人民功臣罗炳辉同志不朽!”1997年罗炳辉将军诞辰100周年,江泽民题词为“人民功臣罗炳辉将军”。

罗炳辉将军在彭阳的日子虽然很短,但他勤于了解群众的生产、生活情况,亲自到会场为群众演讲、宣传政策、晓明大义,群众觉得他很和蔼,很体贴,很温良,这是将军善于做群众工作的一个特色。所以,彭阳人民每看到《从奴隶到将军》这部电影时,都是感慨万千,难以忘怀。

时至今日,将军虽然离我们远去,可彭阳这块革命老区的山山水水,永远留存着将军的身影和足迹;彭阳人民的祖祖辈辈,永远传承着将军非凡的人格魅力和可亲的音容笑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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