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董雪杰的见面,约在了大悦城,离公司有一段距离,在公司周围见面,木木总觉得怪怪的,生怕碰上熟人,所以约在了稍微远一点的大悦城。
到咖啡馆的时候,董雪杰已经为木木点好了一杯卡布奇诺,木木走过去坐下,两个人只见只隔着一张咖啡桌,但在心里,仿佛隔了一条亚马逊一样,出现了少有的尴尬。
最终还是董雪杰先开了口:“我是不得已的,我也不想这样尴尬的跟你坐在这里,你能理解我么木木?”
木木心里有些刺痛,有一段时间没见了,眼前董雪杰还是温柔的样子,温柔的说话,只是话里话外,都显得有些生分:“有什么事儿,你可以直接说啊,咱俩不是外人!”木木还是装作和往常一样,用着逗人开心的语气,说着大大咧咧的话。
“关于联合项目招标,我……想必你也知道了。”
“我知道。”木木除了说我知道,实在是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她心里想问的话多了去了,一时间也不好开口。
“我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多想,毕竟咱们是一个行业……”董雪杰做着一些他自己都觉得心虚的解释。
“没事儿。”
“明天招标会,我会带公司的人过去,你过去吗?”董雪杰试探性的问。
“嗯,我也会过去的。”
“你们公司做好所有的前期准备了吗?”终于到正题了。
“你们呢?前期准备都到位了吗?”木木反问。
看样子,两个人有同样的想法,他们都想得知对方公司的前期准备情况,最好,还能拿到一手资料什么的,只是身在不同阵营,让两个本来相爱的人,变得像是陌生的敌人。
“额……”董雪杰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茬儿了。
木木心里也是别扭的一塌糊涂,为了打破僵局,木木硬着头皮说:“这样吧,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也别装了,咱俩又不是外人,直说了吧。”木木低头喝了口香浓的卡布奇诺:“我需要你们公司对于此次联合项目前期准备的一手资料,为了不让我们公司落选。”
“一样!”董雪杰的回答倒是很简练,但已经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这个项目总共会有两个公司入围,其中一个必须是千云!”木木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不能示弱。
“我可以把公司一手资料给你,但,你必须跟我交换。”董雪杰也随之硬气了起来。
“容我想想。”
该死的商场,让这两个正在打拼的男女,一定要用对峙的态度说话。
木木的脑袋像奔四处理器一样,飞速的运转着:联合项目会有两个公司中标,既然自己公司上头布置任务让一定中标,那无论怎样,自己也要中标。另一个中标的公司会是谁,不知道,可相对有竞争力的公司,只有三家,其中一个就是面前董雪杰所在的鸿天。若是交换手中的条件,彼此可以用一天时间修改方案,作为最匹配的两家合作公司一同参会,到时候,可能审批领导会着重考虑让两家联手。
“好!”木木考虑再三,跟董雪杰交换公司前期准备资料的办法,相当可行,于是很痛快的就从包里拿出了资料放到桌子上。
董雪杰没有废话,见木木已经把资料放到桌子上,也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东西,两个人互相交换,然后各自收好。
“木木……以后我们可不可以……”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我还要回公司该方案,你也一样,明天,会场见。”不是木木无情,只是今日两个人见面的情形,让木木很难受,再有,该方案,确实迫在眉睫。
“哦,好,你路上慢点。”董雪杰本是想跟木木说,以后我们可不可以别为公司的事情相害彼此,可不可以尽量不要为这种事情尴尬,结果还没说出来,就被木木给顶了回去。
看着木木起身离开,董雪杰心里是五味杂陈。
回到公司,木木把跟董雪杰见面的前后经过,以及自己临时做的决定都跟王辉说了一遍。
“你这个决定太仓促,裱在一块儿干,虽说会降低风险,可一旦他们失败,咱们也要跟着受牵连的。”王辉看着手里鸿天的前期准备资料。
“我知道,只要咱们把方案改的接近他们公司方案,他们回去也更改自己方案接近咱们,完全可以降低风险,提高中标几率,人多了好办事儿!”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咱们俩也甭在这儿扯淡了,时间不多,赶紧动手改方案吧!”王辉同意了木木的看法,虽然有些担心。
二人一整天都泡在办公室里没有出去,外面的吴昊他们看中午吃饭两个人都没出屋儿,估计他们有紧急情况,也就全都没敢进去打扰,而是到公司食堂打了饭菜放到餐饮间里,预备着等他们完事儿了赶紧垫吧口。
木木和王辉仔细研究了鸿天前期准备的方案,各自提出了更改条件,经过深思熟虑,然后才开始对自己之前的方案进行改动。原则就是,在不触碰大体规划的前提下,把细节偏向鸿天的原有方案,使得外人看上去,两个公司对联合项目的前期规划很匹配,适合在一起共同完成。
由于第二天一早,就是联合招标会,木木和王辉可以说是紧锣密鼓的筹划着会议上需要上交的联合项目前期规划和项目开发方案。实际上,项目开发方案是开发部的工作范畴,而且人家也早早就把方案给公关部送过来了,因为临时的决定,木木和王辉只能着手连开发部的活儿,都重新赶做一遍。
差不多完事儿的时候,木木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二十分了,一整天都埋头在办公室,让她忽然觉得有些头疼,看看旁边儿的王辉,也是一脸愁容,两条毛毛虫一样的大眉毛,拧巴在一起,木木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王辉正准备骂木木,办公室外有人敲门,接着,就只见吴昊探头探脑的在门缝儿漏了个脸儿:“头儿,方总来了。”说完,就一溜烟儿蹿回了自己办公桌。两个经理在办公室一整天神神秘秘,虽然吴昊并不知道二人是在私自更改项目规划和方案,但总觉得是有什么大事儿,正好儿在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儿,看到方总往公关部溜达,就赶紧回来通风报信,紧张的气氛让他顿时忘记了自己是个憋着尿的人。
临时更改项目方案的决定,是木木和王辉私自决定的,并没有上报给方辰信,此时方称心突然到办公室,木木和王辉也有点儿措手不及,二人赶紧把刚刚修改好的资料收到资料袋里,在桌子的右上角摆好,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然后心有灵犀的在自己办公桌前坐好,不用多说什么,光是一个眼神,双方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这件事儿是担着风险的,把自己公司资料拿出去跟鸿天交换,要是被上面儿知道了,恐怕是要出乱子的,二人一致决定,隐瞒事实。
方辰信在二人收拾好状态的同时,推门而入。
“哎哎!我说方总,进门儿怎么不敲门啊。”木木假装很惊讶的样子,跟刚进屋儿的方辰信逗着闷子。
“好,我重新进一遍。”方辰信对于木木的玩笑很是上心,他学着木木平时的样子,退出办公室。
“砰!砰!砰!”
没等木木说话,方辰信已经推门儿进来了,木木咧着嘴哈哈的笑个不停。
“您这哪儿是敲门呢,您这是拆门呢!”
“去去去,别蹬鼻子上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