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鸿天负责人上台讲话，木木期待的董雪杰并没有起身，而是坐在旁边的李舒华走上前去。
四家公司均已讲话完毕，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台上的领导递给主持人一张纸，上面有两家公司的名字，主持人便拿着纸，举起了手中的话筒。
“下面，我宣布，中标的两家公司分别是……”主持人故意将声音拉长：“鸿天商贸工程公司和绿广集装商贸工程公司！祝贺你们！”
王辉此时的表情，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写满了疑惑，他盯着台上正中间的张局长，张局长浅浅的摇了摇头，表示无奈。再说汪木木，此时的她，倍感震惊，看着正在跟领导握手的董雪杰，木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拉着王辉的胳膊，拿起自己的背包，往会议室外面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王辉忍不住问起来。
“对不起辉哥，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我会搞清楚的。”木木像个小孩子一样，低着头，很诚恳的跟王辉道着歉。
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王辉语气很柔和：“木木你告诉我，你究竟跟鸿天的那个董雪杰，是什么关系？”
“这事儿与他无关，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给公司一个解释！”
“你用不着跟我解释，不管出了什么乱子，我都是你哥！都是你最好的搭档！你放心，天大的事儿，哥给你顶着！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跟你谈条件的是不是董雪杰，而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王辉心中的怒火并不是因为木木，而是得知落选后，想起跟木木交换条件的鸿天负责人董雪杰，他感觉木木一定是被蒙骗了。
从包儿里拿出一颗烟，木木吧嗒吧嗒抽了几口：“坐。”木木一屁股坐在礼堂外面的台阶上，王辉也跟着坐下来。
“我的确跟董雪杰认识，而且很熟，昨天交换条件的也是他，我们说好同时更改方案，一起中标，然后我就拿着他们的方案回了公司，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木木也是强忍着心中的火气，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跟王辉说话。
“你跟他？”
“对，我们……”
木木并没有说出来，王辉就已经知道了，从老早以前，木木就总是对着手机信息笑，今天刚到会场，她就左顾右盼的寻找什么人，王辉一下子就明白了，董雪杰跟木木是有特殊关系的。可既然是特殊关系，明明应该万无一失，怎么就会突然改变呢。王辉的疑问在此时逐渐增大，可他还是要替木木顶下这颗雷。王辉想了想，掏出手机。
“方总，我是王辉。”
电话那头儿，方辰信的声音很轻松：“哦，怎么样？”
“很抱歉方总，让您失望了，我们这次竞标落选了。”
“你再说一遍！”显然，方辰信不是没听清楚，而是不敢相信。
“我说，很抱歉方总，我们失败了，落选了。”
“马上回公司，我要你的解释！”方辰信挂断了电话。
王辉拉了拉木木的手臂：“走吧，回公司，我给你顶！”
木木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他妈不用你顶！”话毕，木木腾的一下儿站起来，险些摔下台阶。
就在这时，董雪杰从会场里走出来，路过木木身边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回避着木木的眼神。
“你站住。”木木叫住了董雪杰：“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儿跟你说。”
董雪杰招呼李舒华先行离开，说自己碰到了工作上的熟人，要打个招呼，然后跟着木木走到了会场偏僻的角落。王辉没有跟过去，站在原地等，他知道，问题一定出在董雪杰身上，而木木，一定会在他身上找到答案。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木木如同命令一般的口吻，让董雪杰感到寒冷。
“对不起，这是公司的意思。”
“你在敷衍我。”
“好，我跟你讲明白吧，跟你交换条件，是公司提出来的任务，我必须完成，我也不想给你惹麻烦，可公司跟绿广事先有约定，这些我并不知情，我也是跟你见面，拿到你们方案之后，才知道公司安排的。回去以后，我们就连夜改了方案，跟绿广的方案接近，跟你们的方案远离，促使这次能够跟他们公司合作。”
“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有时间告诉我的啊！”
“没办法，这是公司的安排，要让你们公司落选，只能让你们自愿更改自己的方案，这样，我们才能中标，而且是要跟约定公司绿广共同中标，我没有权利做出选择。对不起木木，对不起。”董雪杰的道歉显得苍白无力，可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说着道歉的话。
“好，我自己的选择失败，我会跟我的公司，我的领导解释清楚，你不用再道歉了。董雪杰！你丫就是个****！”木木冲着董雪杰骂出了脏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董雪杰站在原地，没有挽留木木，他知道，此时的木木一定恨透了自己。
木木拽着王辉一路跑出了礼堂，跑到停车场，那让木木悔恨的泪水早已在奔跑的途中吹干了，留下两条淡淡的泪痕。
“走，回去我帮你顶，什么都不用担心。”王辉搂着木木的肩膀，仿佛能够给她力量一般。
“谢谢你辉哥，但是我说过了，我不用你顶雷。”
上了车，木木系好安全带，狠狠的一脚油门儿踩下去，蒙迪欧绝尘而去。
董雪杰站在角落里，懊悔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