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貌似不经意地问：“你们不上班？没人嘛。”
那小子牛哄哄地说：“我们是做科研的，比的不是人多，人多有什么用。”
“是是是。”沈和服气的直点头。
沈和喝着水，跟小子正聊着，突然耳边一个声音炸开：“你们在这儿干嘛？你是谁？”
沈和回头，见彭哥正站在门口盯着他看。
他心里扑通一下，脸上保持镇定。不等他说话，平头男从门外跑进来跟彭哥说：“彭哥来了，这是修宽带的师傅，我们宽带连不上了。”
彭哥上下打量沈和，眼神犀利，不过看了半天却没说什么，“你跟我来。”他叫平头男出去说话了。
等平头男回来，就客气地要送沈和出去了。这时小萝也出现了，平头男看了小萝一眼，没说什么。
“宽带已经接通了，谢谢师傅了。”
沈和取出一个工单说：“劳烦给我签个字。”又拿出收据本开了张票给平头男，“麻烦费用给我结一下。”
平头男拿起收据看了看说：“你等等，我去财务办一下。”
说完平头男小跑离开，沈和和小萝回到车上等。
沈和看看小萝：“你拿到了？”
小萝回答：“教授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沈和好奇地问：“你怎么拿到的？”
小萝调皮地一歪脑袋：“秘密。”
陈世昌瞒着沈和的事不少，沈和也不想知道，他只想要他想要的。
“我要你找的东西，找到没？”
“没找到，那家伙一直跟着我，妨碍我的行动。”
“现在呢，那个光头到哪儿去了？”
“被我处理了。”小萝说。
“被你处理了？怎么处理？”
小萝看了沈和一眼说：“放心，就是打晕了，我又不会杀人，我是好机器人。”
“好吧。对了，你在里面看见一个外国人没？”
“没有。里面空荡荡的没人，他们可能不上班。”
沈和听了颇为失望。他很想各个房间都去搜一遍，但他被人盯着，不好太放肆。小萝就不一样了，她到处跑也没人管她，还不时有人献殷勤的给她东西吃。
她把几袋零食和软包饮料倒给沈和：“给你，我又不能吃。我们还不走吗？”
“等那个人把钱给我们。”
沈和注意到，这所古朴的中式宅院里，有不少无障碍设置，楼梯边的斜坡，洗手间洗手台的高度等等。这是不同寻常的，说明这里住着行动有障碍的人，而且是重要人物。
这时黑色的大门开了，从外面开进一辆沈和眼熟的越野车。后面传来脚步声，是别墅里的人快步跑出来迎接，打头的是彭哥，越野车停了以后，彭哥快步走到车边，恭恭敬敬的打开后座的车门，菲尔从车里走了出来。
下了车，菲尔就目中无人的大步往前走。沈和觉得他近来走路的姿势和从前不一样了，那种怪异的感觉少了，好像正常了很多，反而少了一种独特的带着个人标签的魅力。
菲尔看见了沈和，又看了小萝一眼，停下脚步问身后的彭哥：“这是怎么回事？”
“宽带连不上了，他们报修了，这是电信修宽带的师傅。”
彭哥回完话，又不客气地问沈和：“你们怎么还没走？”
沈和说：“我们在等那个留平头的小伙子，他说去财务给我们领钱。”
菲尔看了看沈和，没再说话，继续往前走了，彭哥快步跟上他。
就这样看着菲尔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小楼的大门里，沈和才收回目光。小萝坐在车里，拿着手机正在玩游戏。
“你也玩游戏？”沈和觉得很奇异。
小萝头也不抬地说：“是的，我也玩游戏。”
“是不是没人能赢你？”
“差不多吧，我一直在寻找小学生。”
“寻找小学生？”
“对，我听说小学生玩游戏很厉害，所以我一直在寻找谁是小学生。普通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小学生到底在哪里，我没有碰到过。”
沈和莞尔：“也许周末、放假的时候，你能碰到小学生。”
平头男还没出来，不过千把块钱的费用，怎么这许久还搞不定。
沈和靠车门边站着，四周张望了一下，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都往里边的小楼小跑过去。
沈和有些担心地问小萝：“是不是你打晕光头的事被发现了？”
“不会，光头是被后边的人袭击的，我站在他的前面。”
“你怎么做到的？”
“就那样做到的，很简单。”
“小萝，你也学会含糊的回答方式了，这不好。”
小萝得意洋洋地说：“这样更像人类女孩的说话方式，我是学习机器人，我的系统是会自主学习的。”
沈和简直不知道该不该夸奖她的学习精神。
小萝突然放下手机，毕恭毕敬的点头说：“好的教授，是。”
沈和知道她是在跟陈世昌说话，陈世昌又在她的电脑中枢向她直接下达命令了。
“教授又在跟你说什么？”
小萝说：“无可奉告。”
“你们两个，真讨厌。”
沈和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那个说去财务给他们拿钱的平头小子还没出现，也没有人来叫他们离开。院子里好像很安静，安静得有些特别，而且这种安静好像已经持续了几分钟。
“我进去看看。”
沈和迈步朝小楼里走去。
小楼里有的门锁着，有的门开着，开着门的房间里也没人，门上也都没有看到财务的字样。他想找个人问问财务部在哪里，一个人都没碰到，大白天的，一个人看不到，有种诡异的感觉。
有车轱辘的声音？沈和的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看到一部轮椅从室内无障碍通道上滑下来，轮椅上坐着的人是菲尔。沈和很惊讶，他为什么要坐在轮椅上？
菲尔看见他也很意外，不过随即就露出发号施令的表情，命令沈和道：“你，推我上去！”
“啊？噢。”
沈和心想你不自己刚从上面下来，为啥又要我推你上去。心里虽这样想，但他倒很乐意有这个机会近距离接触菲尔，并到他的房间去看一看。他很乐意以一个陌生人的视角去观察菲尔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