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远给白露倒了杯热茶,让她压压气。
一杯热茶喝下后,白露才慢慢的平复下心情。
“小贝这个伤疤是去年留下的。那个时候她爸爸因为生意越来越不景气,就迷上赌博喝酒,看到女儿兔唇也就越来越不关心女儿和家里,经常喝到两三点,有时甚至几天不回来。我一跟他说两人就吵,只要一句说得他不愿意听就对我拳打脚踢,所以小贝对酒气特别敏感,一看到男人喝酒她就害怕。”
白露纸巾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有一天晚上,他同样醉得不成人样,我也渐渐习惯喝酒,就比较少说他了,他竟然变本加厉,带了一个陪酒女郎回来,抓着我的头发,逼我跟他离婚。小贝看到我们在吵架,就一直哭着抱着我的大腿,护着我。看到那个女的我就非常生气,打了她几巴掌,那个男人一把抓起杯子甩了过来,滚烫的热水烫伤了小贝的下巴。我也才狠下心,和他离婚带着小贝出来。”
苏致远静静的听着,脑海里不时的闪现白露述说中的场景,他不敢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怎么能够承受这样的伤害。
“后来没去医院看看吗?”苏致远问道,他想知道具体的情况。
“看了,因为当下巴划破了,伤口深,还被热水烫到,伤口组织坏死,缝合起来后就留下了这样的伤疤。小贝这兔唇带她四处求医,但是因为年纪比较大了治疗的效果也不好,钱倒是花了不少。”
苏致远静默着,虽然他也懂点美容科和烧伤科方面的基础知识,但是隔行如隔山,他也不敢囫囵吞枣的判断。
“小贝不喜欢去上幼儿园,小朋友认为她长得吓人,不跟她一起玩,她也没敢跟我说,是有一次去接她,幼儿园老师告诉我的,小贝经常自己躲在角落也不跟其他小朋友玩也不跟老师说话。后来我把她接了回来,还在四处寻找好的医生。”
苏致远可以想象得到,小贝在上学时被其他小朋友孤立的场景。“我认识一个烧伤科和美容科的专家,过两天我让他过来看看吧。”
“谢谢,谢谢……”白露不停的感谢,不是之前工作那样形式的道谢,而是一个身为孩子妈妈心里最虔诚的感恩,渴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早日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样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
苏致远看着眼前的白露,心里有着莫名的惆怅,他恨她的不辞而别,恨她的爱慕虚荣,但是此时他已然忘记了曾经的所以恨意,因为她这几年也过得不好,甚至比自己更痛苦。
夜深了,白露载车送苏致远回去,回到家后,苏致远翻起了手机的电话本。
两人是在一个医学交流会上认识的,觉得陆文北这个人,为人实在,所以两人就一见如故,陆文北来这边出差或旅游都会主动打给苏致远出来聚聚,苏致远也是如此。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苏致远正在犹豫的要不要给他打电话,医生的睡眠宝贵,因为工作时能够让他们安安稳稳睡一觉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一方面又担心着小贝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