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蛇二仙是我父王的旧部,当年曾随我父青龙在天界四象署共执事。现在我们后有追兵包围,前有大湖阻道,只能先沉到湖底,找龟蛇二仙暂时避祸,再做打算。
看来寒青是屈打成招,少不得吃些皮肉之苦,身上的衣服也是条条杠杠,血迹斑斑的。
千钧一发,顾不及心疼他,翔宇背着寒青,我让GaGa在我肩头趴好。一行人疾步奔跑到玄武湖的梁洲桥头,急忙启动超级闭水系统,这个系统使得我们在水下可以正常呼吸,同时被一层透明的薄膜包裹住全身,保证身体不会被水浸湿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能够自动分开水路,我们就这样径直顺着被分开的两股端端激流而下,顺着湖水底直通北海,到了那北海的大门前。
守门的虾兵蟹将,一看我手中的血滴子水晶大龙珠,立即通报进去。少顷,那龟蛇二仙亲自下得水晶宝殿,将我们一一接了进去。
那龟蛇二仙,一个玄袍,一个金甲,一个天关太玄火精赤灵尊神,一个地轴太玄水精黑灵尊神。他们将我拉至近前,细看一回,忍不住啧啧称赞道:“到底是青龙之女,怪道这通身的气派,眉眼竟然是一个模子脱下来的。”
我对两位慈眉善目的长辈倒头就跪拜,一面哭诉道:“二位仙长,我的这位兄长因被诬陷刺杀母后,他身负重刑下屈打成招,今日问斩。小女和翔宇王子冒死搭救,现在外面刑场追兵者数千,求仙长们救救我们。”
龟蛇两位仙长急忙将我扶起:“孩子,你们能够平安回来就好。当年其实原本是我们二位邀请你父王同往瑶池蟠桃盛会喝酒,不成想都大醉而不省人事,才失了玉玺,我们都难咎其责,要不是你青龙父亲替我二人顶罪,我们就要被诛灭九族呀!他的大恩大德我们这辈子也报不完。”
“公主,你快起来,我们这里有一付用水龙骨研磨而制的金创药,快给你朋友敷上吧。”
我谢过两位伯伯,接过金创药。翔宇把寒青放下,我则取来温水,把药丸化开,一半涂抹在他的伤口,一般就水吞服下去。寒青苍白的脸上这才缓过一口气来的样子。
我这才舒了一口气,略微放心些。翔宇向他们二位做一个诺,说道:
“赤黑两位尊神伯伯,宫里的追兵恐怕即刻就到,此地我们恐怕无法就留,留毕累及两位尊长,我们还是尽早回紫玥星为好。”
说完,他朝我看了一眼,我点点头,对龟蛇二将再次拜别。
两位老人家赶忙将我搀起,口中叫道:“孩子,快别如此,我们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父亲如今若是还在,我等又岂能坐视不管?我们这里有一架超音速多频雷达隐形侦察机,你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飞到宇宙的任何尽头,都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他们立即带我们来到水晶宫从出口,在机甲库里我们看到了这架编号为214R的侦察机,它的多频雷达系统可以在各种天气下像一双眼睛一样,从太空“看到”隐藏在银河空间和各星球的积雪、树冠甚至干燥的沙土地地下署十米的设施,并在详细的雷达图片中清晰的显示出来。同时又能够在被敌人发现的时候,立即进行隐形飞行。可谓宇宙中的一架神鹰。
我们一行人正要启程,整个水晶宫突然山崩地裂般的摇晃起来起来。刚被分开的水路也被巨大的震撼力摇晃的乱波逐浪。万道金光像激光剑一样锐利的射进水中,喷射器千条紫红色的雾气,完全遮挡住了我们的视线。
再看那碧绿色的琉璃瓦宫门,早就如玉片似的碎成两半。原本分列两旁的银甲镇水神兽,也丢了戟鞭刀剑,跌臀撞尾的倒在旁边的银鳞映月青须龙柱下面。
这水下水晶宫原本就是和地上的紫金宫相通连的,我们在混乱中飞出了宫门口,顺着几座长桥,居然往上乱撞乱飞到了紫金宫,那紫金宫也跟着地下的冲击波一起颤抖摇晃起来,明恍恍的红霞似的激光电柱子一根根的倒映着天光,雾蒙蒙的追着我们疾驰逃跑的飞船打过来。
我们的飞船沿着这传说中的三十三座天宫中的遣云宫、毗砂宫、舞茗宫、太阳宫、华乐宫……一宫宫,宫宫相连着飞窜。后面的飞船紧紧尾随,朝我们连连射击,只把这宫脊梁上那骑禽的小仙人都吓跑了,又把那一排排的吞金稳兽的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押鱼、獬豸、斗牛、和行什都打的掉尾的掉尾,断牙的断牙;连着七十二重宝殿的超会殿、凌虚殿、宝光殿、天王殿、灵倌殿……一殿殿,殿殿紧挨,直把那大殿殿堂上的一列列的玉麒麟都击的粉身碎骨。
至于凌空在哪御花园千年名花和万载瑞草之上的彩羽丹顶凤,更是不知道被折翼击毁了多少。连那钟鼓楼的金钟天鼓也未能幸免,一口破锅似的倒翻在地上。
我回头看时,只见后面密密麻麻的歼击飞船中间,有一艘巨型黑色的如同大章鱼一样的机甲战机尤为瞩目。我们是侦察机,速度远远躲不过他们歼击机的速度,躲是躲不过去的,与其最终被他们追上炸毁,还不如绝地一战,说不定还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未可知。
主意已定,大家调转飞船角度,倒过来朝主飞船冲杀过去,寒青在药力的恢复下,也和我们一样,早把生死抛之度外。GaGa浑身通体红的像个燃烧的小火球。
我们像一群吸壁蜘蛛一样,从侦察机的紧急出口处轻跳到那个黑色的大章鱼身上,我手握血滴子,喊了声:“分!”,血滴子应声分成四小滴,每滴又化成一个如金刚钻般坚硬锋利的水晶荧光宝剑。
我们个个如置身敌营的武士,手持水晶宝剑,马步向前,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飞船里面竟然没有任何人?我们绕过空无一人的走廊,直接就来到了飞船中间的主驾驶室里。
在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我们矗立在大厅中间,周围安静极了,只有大家彼此的心跳如羯鼓、呼吸如钟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