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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占卜之人

顾明玉将碗放回桌上,指着花盆,道:“日后晚晴送的药皆倒进这里面。”半响未听到回应,语气之中多了些恨铁不成钢,“素期,你别心软,现在你的身体着实不方便用药,这药你不喝,倒在外面容易让晚晴多心,不如就倒花盆里,还省了麻烦。”

沈素期听她说的轻巧,不赞同的摇摇头,却也未说什么。敏感时期,小心使得万年船。

再说晚晴,低着头走了出来之后,因着营帐外有士兵把守,她无法留下来偷听,只能回到自己的营帐。

沈素期掀开被子下了床榻,边道:“今儿个天气不错,我出去透透气。”雨停了后营帐中都亮堂了起来。

顾明玉忽地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我听我爹说王爷请了位精通占卜的男子,今日便到,或许我们会遇见哦。”

“精通占卜?”沈素期穿好外衣,拨了拨了披散的头发道,“大越精通此道之人屈指可数,看你这样子还是个英俊且年轻的男子。”似乎她认识的人也有一位。

但那人远在千里之外,且肩负重任,不太有可能出现在这里。想着也就打消了遇见故人的念头。

顾明玉不可否认,嘿嘿一笑:“不过那人也着实有名,等你见了就知道了,听说这男子,还少有女子见了不倾心呢。”

前两日刚下过雨,空气中隐约还有泥土的味道,脚下踩着枯黄的草叶,每一脚都将枯草往泥土里压,直到枯叶完全陷入土中,结成道路。

沈素期听她说得神乎其神,声音带着戏谑,眉梢染着笑意,轻笑出声:“能被你顾大小姐说得这么神,我倒想看看了。”

营地中随处可见穿常服的士兵,大多认得顾明玉,二人从营地走过,常有士兵向她作揖行礼。

顾明玉将人带到主帐附近,在一营帐后侧着身子,打趣道:“我们在这守株待兔,今天肯定能看见那男子。”

为了看那男子,竟连偷窥这等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沈素期站直身体从营帐后走了出来,斜视她一眼:“明玉,我们从营帐门口路过,你以顾将军之女的身份进去请安,不就可以看见那人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明玉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拉着沈素期朝主帐门口走去。

池靖卿等的人终于到了。

来人身处军营,仍是那副随意的模样。一袭蓝色锦袍,腰带青色长剑,凤眸微眯,写着慵懒。到了主帐,见了池靖卿,仍未有紧张之意,道:“许久不见,王爷别来无恙。”

上次见面,还是几月前。

池靖卿点头算作回应,唇角擒一抹浅笑:“青少主千里迢迢赶来,理应接风洗尘,但军营条件有限,还请青少主见谅。”话虽如此,却没有半点歉意。

青钟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也不在意此点,转过目光看向顾将军,罕见的行了一礼:“久仰顾将军大名。”

他少有钦佩之人,顾将军算是一个。

后者稍微侧过身,避开这一礼,面色坦然,道:“青少主客气了,青剑山乃是行侠仗义的门派,救济百姓无数,老夫如何受得起少主此礼。”

青钟也未与他客气,几番寒暄之后,便切入正题,开门见山道:“二王爷在信上提及有用得到我之处,却未说明是何事,想着应不会是王爷的恶作剧,便匆匆赶了过来。”声音慵懒且富有磁性。

池靖卿神色稍正,缓缓道:“找你来的确有要紧的事,澹台月华身边有一精通占卜星宿之人,上一场战役我们被其暗算,便因此人。”顿了顿,“那人名叫日息。”

“日息?”青钟唇角微勾,意味深长道,“漠北国师最得意的弟子,相传胜过他师父,但日息性格孤僻高傲,难以想象他会屈于人下。”

顾将军与池靖卿相视一眼,看向青钟,问道:“青少主知道日息?”顿了顿,“若日息当真不是甘心屈于人下的性子,又如何会跟随在澹台月华身边。”

青钟凤眸微眯,眼底掠过轻蔑:“日息自然不愿屈于人下,但他师父乃是漠北王的心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自然要听他师父的命令。”话锋一转,“日息在这方面极有天赋,深得漠北国师看重,后者有意将他当做下一代国师来培养,是故此次让他跟随漠北台太子出行。”

虽未明确说明他对日息是否了解,但他对日息的来历清楚得很,且他说这话时,神色隐隐透着轻蔑。

漠北王与国师是想将两人的关系让下一代延续下去,但日息与澹台月华却并无默契可言,日息岂会算不到漠北士兵会有血光之灾,倘若他有心,早便在那二十余名士兵死之前便提醒了他。

池靖卿心下了然,问道:“若你与日息对上,有几成的胜算?”若他们胜出一筹,日息也就不足为患了。

青钟偏了偏头,略带疑惑的看向他:“王爷何处此言,如今只看谁算得更快、更准,与道行关系不大。”

若日息占卜出的他都可提前占卜出来,那便是他更胜,反之他也无能为力,天数所定的东西,不是人为可更改的。

池靖卿看向顾将军,半响,沉吟道:“青少主,本王决定带人潜入闽南城,你若有空,可勘测近日哪晚合适。”

“这没问题,”青钟道,“不过报酬怎么谈?”语气认真,没有半分玩笑之意。

顾将军略带意外的看向他,国家大事,匹夫有责。且青剑山向来行侠仗义,他身为青剑山下一任掌门,竟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等要求,这……

青钟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一本正经道:“青剑山是青剑山,我是我,国家大事归根结底也是王爷的事,王爷的士兵们还有军饷可拿,为何我要白白占卜?我这一路过来盘缠就浪费了不少。”

他言之凿凿,细想之下又不无道理,顾将军深知再看下去也无用,便收回视线,而让他意外的是池靖卿答应下来了。

青钟面露满意之色,道:“那便劳请王爷先支付一半的定金,”顿了顿,“晚些王爷准备好了,我过来取便好,无需亲自送去。”凤眸慵懒的微眯着,旋即招呼了声便朝外走去。

顾将军在人走后,不由道:“王爷,青钟本是大越子民,此等时候献力乃天经地义,您还纵容着他。”这话后面还有未说出口的,只是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池靖卿不仅未觉得自己吃了亏,反而有些欣慰,高深莫测道:“青剑山不缺少钱财,青钟亦不是贪财之人,或许他想告诉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让我们安心些。”

顾将军仍不屑青钟这种发战争财的作为,面带轻蔑。

池靖卿也未解释,唇角微勾,意味深长。

青钟这么做自然还有另一层含义。

倘若日后他败了,池靖远仍是掌控天下人生死的皇帝,哪日想起此事来,找上青剑山的麻烦,也可拿此为由,以证明他青钟不曾投靠叛军,不过看中了池靖卿的高价报酬罢了。

如此一来,池靖远也拿他没辙。

青钟想保全自己,撇开青剑山,保持中立,其用意不难理解。

池靖卿适才便想到了这一点,是故答应了青钟。

青钟出了主帐,正要朝来时的方向走去,但见迎面走来两道身影,顿时停下脚步,面色微惊:“素期?你怎么在这里?”话刚出口便笑了起来,有池靖卿在的地方,她若不在才奇怪。

沈素期见他露出笑意,心下会意, 朝他出来的营帐看了一眼,略带惊奇:“王爷请来懂得占卜的人,是你?”偏头见顾明玉眼中闪着亮光,想来就是他无疑了。

青钟模样慵懒,看着她的眸子却异常认真,道:“找我来看看天气罢了,称不上占卜。”语气随意,似乎真如他所说,夜观天象简单的像看天气如何似的。

沈素期听他话语诙谐,自认为他对此道精通到了轻轻松松便可观测天气的地步,浅笑道:“青少主谦虚了不是。”与他交谈,不由自主便少了些顾及。

顾明玉也只听人说起过青钟风华绝代的模样,见面还是第一次。青钟又是那种乍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中又带着可靠的男人,正合了她的胃。

她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眸中略带狡黠作揖道:“青少主,久仰久仰。”

青钟狭长的凤眸微眯着,眼尾微挑,顾将军的女儿?目光一扫,“顾姑娘有乃将之风,英姿飒爽。”相传顾将军有一女儿,自幼习武,颇有其风范,想来便是眼前这人了。

顾明玉对他认得出自己感到欣喜,笑容明媚起来,道:“青少主与素期即是旧识,难得一见理应叙旧,我去练兵场转转,外面危险,你们也别走太远。”

美男子难得一见,但良好的家教与根深蒂固的思想使她未再继续献殷勤,且在得知两人是旧识后识趣的走开,做到此点着实不易。

青钟眼底掠过赞赏,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他钦佩顾将军,连与其相似的顾明玉也有欣赏之意。

沈素期见他身带青剑,忽地想起自己那把剑,或许她再也不会用上了,莞尔一笑,道:“青钟,我的那把青剑该是不会再有机会用了,青剑贵重,我也不好处理,不如你这次便将它带回去吧。”

说这话时,她目光落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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