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淑媛看着陈安贞鼓励的笑脸,她轻声说:“三嫂,你要笑话我了,可是,我真的,喜欢他呢!”
宁明远晚间走进三房时,还不及走到上房里,听到小丫环香茗叫着自己,他侧过脸去,看到香茗焦急的说道:“三少爷,涟漪少奶奶哭着呢,您来看看吧,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宁明远看着上房里亮着的灯,犹豫了下,可是,香茗站在那里,局促的等着他,他只有轻叹声,跟着香茗走进了偏房里。
房间里,熏着香,宁明远一进去,就闻到了,他的眉头皱了下。
涟漪缩在床上哭着,头钗乱着,粉黛未施,只裹着一床薄被。
宁明远走近去,问道:“好端端的,哭个什么?”
涟漪抬了眼,细长的眼,露出一抹凄凄的神色:“哥哥捎信来,过一阵儿,他就要走了呢!”
“刘胖子的部队,传着要走,都不是一天了,你放心,应该不会这么的快吧!”宁明远说,他的心里烦着,因为,新一年初始,他在自家的几家店面上,都巡视了遍,同样的话,同样的工作,做了几遍,人就累得不行,本想回到家中,就见到陈安贞,心还宽慰些,可是,被涟漪截到这里,他有些不耐。
“哥哥一走,你们都要瞧不上我了!”涟漪说道,似无心般。
“你不要瞎想,你哥哥来之前,我们府上,对你不好吗?”宁明远说。
涟漪抽泣了几下,向前来,拉住宁明远的手:“他们谁对我好,又怎么及你,你若对我不好,旁的人,有什么用?”
宁明远看到香茗悄悄的退下了,并关上了门,他的心上急了些,却不能太着痕迹,他拍了拍涟漪的手:“不会的,我说了,你只管好好的待你的,该你有的,不会差你一点的!”
涟漪上前拥住他的脖子:“其余的,涟漪不要,也不上心,涟漪只要你,只要你对我好!”
宁明远愣了下,鼻间萦绕着一缕奇异的香气,有些熟悉,他想起倚红楼,那种靡靡的香气。
身子滞了下,涟漪已经着手解着他的衣襟。
“涟漪只要你,宁三公子,涟漪只要你呢,旁的,涟漪看不上,都不在心上,只有你呢!”涟漪说着,唇已经亲到了宁明远的脸上。
胡乱的亲,胡乱的解着他的衣襟。
她知道他的,从她十六岁起,她所有的,在老板娘金镶玉调教下的所有手段,都是对着他的。
时间上,她知道,那催情的香,应该火候正好。
拽低他的身子,再贴上自己的,她早就准备好了,薄被下,只穿着小衣褒裤的身子。
丰满的身子,不比陈安贞的赢弱,涟漪的身子,成熟饱满如待发的春桃,是可以令任何男人血脉贲张。
几月来,不论是,独枕而眠的夜晚,还是对着他背负着她的身子,她都曾不可遏制地想念他温热的掌心,有力的臂弯,还有他湿润的唇,他曾给予她心慌心悸的抽 动与爱 抚。
可是,亲了许久,手亦在他的胸前挑 逗了许久,他的手,还只是空空的随了她的力道,没有一点的热情。
涟漪睁了眼,见宁明远皱着眉,亦睁着眼,眼中平静得没有一丝的波澜。
她不甘心般,用力的推到了明远,再俯身欺上他。
眼睛望着眼睛,他对着她摇头,轻声说:“涟漪,不要这样,我说了,我再给不了你想要的!”
她不甘心,不认命,怎么会这样,她谋划了所有,就算是,空梦了场,可是,她还年轻,她还美艳,她不信自己就在他的眼中,一点的,也没有了魅力。
亲他的眼睛,眉头,唇。
她不信,她不认命,亦不甘心。
他怎么可以,把她撇得那样的清,他怎么可以,给那个女人,那样的欢 爱,而对自己,这样的无动于衷。
她学得的,所有的妖,所有的媚,都给了他一个人。
涟漪得意的低头看着他:“你是想的,你瞒不得我!”
可是,他的眼中,满是笑意,却是无奈的,他说道:“涟漪,你放了我吧,也放了你自己!”
他微用力,就推开了发怔的她。
他走过去,用一盏凉茶,浇灭了那香,再回身,眉间是凛然,他说:“如果你没有这般的念想,我会来陪你,哪怕只是让你恨我,可是,这样做,终是不能,不然,我会永远的自责,我再不能,对不起她!”
涟漪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她跑下床去,拉住他的手:“你,这样,对得起我吗?啊,对得起我吗?”
宁明远闭了下眼,再睁开,他推开她:“我走了,今天我们不能再说下去,若不是心头有愧疚,我不会让你再在这里待下去的。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只剩了那个可怜的道义!”
门被他打开,又关上。
涟漪听到了他的话,拿起那茶杯来,狠命的掷在门上,哐啷,茶杯掉到青砖地面上,应声而碎。
涟漪软下去身子,哭了起来,狠狠的大哭着,再不能自己。
这里,真的不能待下去了!她想道,不甘心,不认命,又能如何。
陈安贞听到秋儿来说,宁明远宿在了偏房里,她愣了下,想到昨夜里,一场的缠 绵,身子的痛还未消,吻痕还未褪,可他今夜却在他的姨娘那里。
唇上带了丝笑,陈安贞捡了地上的几枚桃花瓣,轻轻的捻碎了。
涟漪今天早起时,脸上的恨意,那样的昭昭。
陈安贞松了手,手上有残红,自己也是恨的呀,恨着涟漪,恨着明远。
她不想自己这样,不想去恨,走到床边去,脱了鞋子,一点点的解着自己的衣服,还不曾脱完,听到门响,与秋儿的诧异的声音。
“三少爷?!”秋儿有些吃惊,宁明远竟又走到了上房来。
陈安贞抬起头,宁明远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来,一把的揽起她来,他的脸埋到她的颈窝里:“安贞,安贞!”他轻声的叫她的名字。
秋儿见了,伸了伸舌头,退了出去。
陈安贞一开始不知道宁明远为什么激动,可是,后来,心里就明白了,她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的后背,他的衣衫不整呢,可是,他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似在求得她的原谅。
陈安贞笑了笑,爱也好,恨也好,她终是不后悔。
第二天,就是周督军请客的日子了。
宁明远正想着要陈安贞穿着什么出席好。
这还是他的妻子头一次的,参加这样的聚会呢,他有些迟疑不决,因为,陈安贞不能说话,这一点特殊的情况,他不是怕她给他丢脸,抑或是什么,而是怕,别人会对她有微词。
可是,陈安贞的二嫂,早起时,特意的摇电话到他的柜上,要他一定要带着陈安贞去,让她见见世面吧,二嫂如恳求般。
宁明远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他没有想到,等他回家时,陈安贞的二哥,二嫂也在他们宁府上。
他在大厅里,看到陈安贞的二哥正与宁明轩坐在一起聊天,他们都穿着了礼服。
宁明远看到宁明轩无可无不可的表情,突然的同情起二哥来,不论父亲疼爱与否,重视与否,他与二哥,都是父亲的棋子呢。
正在这时,听到陈安贞二嫂的说话声:“明远,你回来了得正好,看,你的安贞,我拾掇的可好!”
宁明远扭过头去看,陈唯礼与宁明轩也扭头去看。
可是,敞开的大厅门前,除了周佳美,没有第二个人啊。
周佳美看到几个男士脸上,莫名的表情,她回头看下,不由得失笑,原来,陈安贞并没有随她走出来,她摇摇头,笑着走到一侧的门边,陈安贞低着头站在那里。
“都是家人,你不害羞,一会儿见了外人怎么办,不行,你要先适应下,快快,来,明远回来了,让他好好惊 艳下!”周佳美拽着陈安贞的胳膊,迈过门槛向着大厅里走着。
厅里的男人,这时看到,周佳美拽着陈安贞进来,她还站在周佳美的身后,周佳美向一边侧过了身子,让陈安贞站到他们的面前来。
惊 艳的,不止是宁明远。
大厅里,立时惊住了三个大男人。
那个亭亭站立的身影,竟不似原来的陈安贞了。
至嫁到宁家后,一直盘着的发髻,全部的散下,浓密的如云,发尾熨了下,有着弯曲,服帖的堆在肩后,一只银色的发夹戴在头上,上面,镶着细钻,趁得黑色的发,显得熠熠发光。
与着它们相映的,是陈安贞耳上的,一对水滴形的玉坠子。因着她低着头,那玉坠子,就如嵌在她如玉的脸庞上一样。
没有穿着小礼服,而是一袭银灰色的长款旗袍。
单颜色就透着高贵而婉约。
而剪裁更是合体,包住陈安贞的,曼妙的身体。在裙摆上,亦有着与发夹上,同样的细钻,围着两道的滚边,一圈圈的发着光。
裸着的一对玉臂上,裹着一条雪白的披肩,光滑的缎子面上,垂下,碎碎长长的流苏,使得两条莹白的手臂,若隐若现。
若隐若现的,还有,长裙摆下的,一双腿, 分叉在膝盖上,露出一双匀称的小腿,有着好看的弧线,足上一双白色的皮鞋。
光听到吸气声,没有人说话。
陈安贞窘了下,拽紧了些披肩。
周佳美则笑道:“我就说了,你们会看呆的,呵呵,安贞天生就是美人胚子,打份成这个样子,最好看,洋装太浮,不适合她呢!”
经她一说话,那三个人才出了声,只有陈唯礼不住口的赞自己的妹子。
而宁明远唇边带笑,走过去,拉住陈安贞的手,只歪着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