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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环境行动计划(3)

可持续发展。计划五对“可持续”的内涵作了一些体现欧盟和欧洲人观念的解释。“可持续”的意思是:“一项持续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政策和战略不应损害环境和自然资源,持续的人类活动和更长远的发展依赖于环境和自然资源的质量。”可持续的特征是:维持生活的总体质量;保证持续获得自然资源;避免持久的环境破坏。实现可持续发展在实践层面上有三项要求:在物质的生产、消费和使用等不同过程中,应促进或鼓励积极的回收和循环使用,从而避免浪费,防止自然资源的耗竭;能源的生产和消费应该合理化;改变消费和人类的行为模式。当然,可持续发展这一目标不可能在计划五的实施期限内实现。“迈向可持续性”,顾名思义,就是要在维护欧盟的环境和生活质量、最终维护人类所生息繁衍的星球的长期战役中迈出重要一步。计划五的根本目的是扭转当前的发展趋势。

布伦特兰报告1987年,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在对世界重大经济、社会、资源和环境等问题进行系统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发表了著名的专题报告——《我们共同的未来》,由于当时任委员会主席的是挪威前首相布伦特兰夫人,故报告以她的名字命名。该报告采纳了“可持续发展”的概念,并提出了现在已为国际社会普遍接受的关于可持续发展的定义:“可持续发展是指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损害后代人满足需要的能力的发展。”该报告标志着可持续发展思想的成熟。

在其他政策中融入环境考虑。环境保护的目标只有通过融入那些引起环境破坏的领域才能达到,而在每个政策部门融入环境考虑就是其可持续发展战略。

实行责任分担(Shared Responsibility)制度。责任分担指环境保护是共同体及其成员国的共同义务,要求共同体、成员国和地方当局,还包括产业界和广大公众一起协调行动。这一点扩展到世界范围就是欧盟经常提到的全球环境治理。

由自上而下转向自下而上的战略。欧盟委员会提议建立三个特别对话团体:大众协商论坛(由消费者、工会、职业组织、非政府组织和企业界的代表组成)、执法机构网络(由与实施共同体措施有关的成员国和欧盟委员会相关当局的代表组成)和环境政策评估小组(包括欧盟委员会和成员国总司长级的代表组成),目的是让社会经济各方面人士都参加进来,扩大与相关各方的协商,使协商制度系统化,促进各方对环境政策和措施的相互理解。

由禁止性手段(即命令加控制的强制方式)转向以市场为基础的手段,也就是说,共同体行动谋求改变直接或间接影响环境的行为方式,鼓励有利于环境的选择。

第二,在与环境密切相关的部门优先采取行动。

计划五选定工业、能源、交通、农业和旅游等五个目标部门作为共同体优先采取行动的领域。选择这五个领域,是因为它们所引起或面对的问题在共同体这个层面上采取措施最为有效,也因为它们对环境已经或可能造成极大的影响,根据它们的特点,它们在可持续发展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针对这些部门的措施,不仅仅是为了公众健康和环境保护,也是为了这些部门自身的利益和可持续能力。这五个部门的战略指南如下:

工业部门。以往的环境措施强调“尔不得”(Thou shalt not)的方式,新战略更多地倾向于“让我们一起行动”(Let"s work together)的方式。这是因为工商界日益意识到,工业不仅仅是产生环境问题的重要部分,它也必须是解决环境问题的一部分。所以,新的方式注重同工业部门进行对话,鼓励自愿协议,发展理性的资源管理,增加对消费者的信息量,采纳共同体的生产工艺和产品标准,避免扭曲竞争,保护内部市场的统一性,保持欧洲的竞争力。

能源部门。能源政策事关酸雨等环境问题。未来能源方面所面临的挑战是经济增长、能源效率、能源供应安全以及清洁的环境之间的协调问题。要实现可持续发展,能源领域的行动必不可少。为此,计划五重视提高能源效率,要求减少化石燃料的消费,积极开发低碳能源,特别是可再生能源。

交通部门。随着内部市场的完善及中东欧的经济发展,交通对环境的压力迅速加大。因此,计划五提出实施“可持续的交通”,包括发展公共交通,提高其竞争地位;促进交通工具和燃料技术的进步;鼓励私人汽车以环境友好的方式合理使用(包括驾驶规章和习惯);把基础设施和环境的实际成本纳入到投资政策、决策和使用者成本之中。

农业部门。共同体农业开发过度,破坏了其所最终依赖的自然资源、土壤、水和大气。为此,计划五要求改革共同农业政策和森林开发,在农业、农村发展和环境之间建立更加可持续的平衡。

旅游部门。旅游业的飞速发展导致废水排放、旅游区的建筑用地成倍增长,污染了沿海地区和山区。欧盟提倡旅游活动的多样化,包括改善大众旅游管理,鼓励不同形式的旅游;提高旅游服务质量;改变旅游模式和交通方式。然而,根据辅助性原则,欧盟认为,协调旅游与自然和文化景观的保护工作应主要由成员国、地区和地方当局以及旅游业本身来解决。

第三,开始采取多种政策实施手段。

在共同体实施环境政策的初期,欧盟往往是针对业已存在的问题作出反应,为实施计划一、计划二中的一些环境目标而制定的法令,大部分是控制或禁止手段以及强制性的技术标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意识到,污染不仅是可以治理的,而且,只要改进方法,还是可以预防的。显然,传统的命令加控制式的方法不能很好地适用预防的要求,于是欧盟弱化了过去那种管理方式,开始创制一套更具弹性的环境政策手段。

立法手段。立法手段是欧盟以前实施环境政策常用的工具。即使从计划五欧盟开始转向多种类型的手段,立法手段还是要保留,作为其中的重要手段之一。立法手段的运用方式包括:制定基本标准,保护公众健康和环境;执行国际环境协议;确立规则和标准,以防止环境措施与单一市场的运行相冲突。

市场手段。市场手段是指通过税收、成本核算等机制鼓励使用有利于环境的生产工艺和技术,引导公众养成重视和尊重环境的行为方式。市场手段可以分为“软”和“硬”两种。所谓“软”,是指有意给顾客和公众提供一些附加信息,使他们在选择时作环境考虑。生态审计和生态标签是这类手段最初的两种。所谓“硬”,是指采用附加成本的方式,将生产和消费行为的环境影响内在化,也就是把环境影响打入生产成本之中。例如,生态税、二氧化碳/能源税和生物燃料税就属于这一类。本书第五章将更详细地介绍市场手段。

横向支持手段(Horizontal Supporting Instruments)。指完善必要的社会条件,为共同体环境政策提供一个基础平台。支持手段有五种。一是改进环境数据。先进的环境数据是制定正确的环境政策的基础。计划五要求在质和量两方面同时改进环境数据。1990年成立的欧洲环境署在这方面发挥着关键性的作用。另外,1994年至1997年建立的环境统计体系,其中包括建立环境统计网络,在欧洲环境署的领导下从事环境数据的收集和发布工作。二是促进科研和技术开发。鉴于共同体在环境研究和开发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计划五强调应当加强共同体的这种作用,并且列举了一系列研究和开发项目,其中包括对有利于防止、降低和减少环境影响的技术的开发与应用。三是改进公共计划程序。指共同体层面上或成员国层面上的开发项目,对其中一些规定的项目必须作环境影响评价。四是改善公众信息。欧盟意识到,随着环境信息质量和数量的改善,公众的环境意识也会提高。如何使公民获得这些信息,由成员国自行规定。国家机构如果拒绝推广环境信息,就可能受到司法审查。五是加强职业教育和培训。目的是满足共同体环境政策的需要,完善内部市场。

财政支持机制。共同体从不同的渠道为环境政策提供财政支持,比较重要的有四种。一是结构基金(Structural Funds)。共同体的结构基金由欧洲区域发展基金(ERDF)、欧洲社会基金(ESF)和欧洲农业指导与保障基金(EAGGF)中的指导部分所组成。这些基金的目的是缩小共同体内贫富地区之间的差距,为单一市场的有效运行创造适宜的条件。二是环境财政工具(LIFE)。LIFE是根据1992年5月理事会发布的第1973/92号条例建立的,其主要任务是通过强化服务和结构、控制和减少各种形式的污染、维持生物基因多样性等行动来促进和实施共同体环境政策。三是凝聚基金(Cohesion Funds)。凝聚基金是根据《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第130d条及第1164/94号条例成立的,其目的是为那些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低于共同体成员国平均水平90%的国家的环境和交通基础设施项目提供资助。四是欧洲投资银行。欧洲投资银行是一个非赢利机构,在环境领域,其主要资助对象是以下私人或公共项目:供水基础设施,遗址恢复,废弃物处理设备,以及海水保护设备。欧洲投资银行还可以资助特殊的污染控制项目,但接受资助的项目都必须作环境影响评价。

这些手段并非由计划五首创,其中大部分在80年代至90年代初就已开始实施,但是计划五使它们系统化了,并从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目标这个新的高度来加强这些手段,因此,这些手段大部分在1992年后实行了改革。

第四,全球意识的加强。

长期以来,欧共体环境政策主要集中在解决共同体内部的环境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欧盟成员国逐渐意识到污染问题的全球性以及开展地区和国际统一行动的必要性。计划五明确提出,欧盟要在国际层面上推动采取有效措施,应对地区性和全球性环境问题,特别是气候变化、臭氧层耗损、生物多样性减少和森林破坏等四个重大环境问题,尽早实现欧盟及其成员国在相关国际协议中所作的承诺。计划五还表示,欧盟将以多边的方式,即在不同的国际机构框架内,或以双边的方式,即在援助发展中国家和反击越界污染框架内,进行合作,积极推动发展中国家和中东欧国家制定可持续发展计划,在国际范围促进资源管理效率的提高。

四、全面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

在制定计划六之时,欧盟在环境保护方面既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也存在着许多问题。《第五个环境行动计划评估报告》指出,欧盟在减轻环境压力方面正在取得进展,但这些进展还不足以改善环境的总体质量,更不用说在可持续能力方面取得什么成就。为应对21世纪初环境问题的挑战,2001年3月27日,欧盟颁布了第六个环境行动计划——“环境2010:我们的未来,我们的选择”,开始实施欧盟可持续发展战略,其宗旨是提高欧盟成员国人民的生活质量,使他们生活在一个更加清洁和健康的环境之中。

计划六渗透着欧盟对可持续发展的观点和看法。欧盟认为,审慎利用世界自然资源和保护全球生态系统是可持续发展的前提条件,同样也是经济繁荣和社会平衡发展的条件;可持续发展对后工业的欧洲也是一大机遇,绿色市场能够促进技术和管理的革新,这种革新将刺激增长、竞争、利益和工作机会。然而,可持续发展并不仅仅是有一个清洁的环境,而且必须在追求可持续发展时考虑到环境行动的社会和经济含义。为此,计划六在以可持续发展的环境向度为目标的同时,还要提高欧洲公民一般意义上的生活环境和生活质量。

计划六明确了欧盟未来十年环境政策的优先领域和目标,并提出了为实施欧盟的可持续发展战略所要采取的各项措施。

第一,确定了实现环保目标的五大战略行动重点途径。

改善现有法律的实施。具体行动包括:支持“欧盟环境法实施和执行信息网”(IMPEL),并将其延伸到入盟候选国;对环境法的实施工作进行汇报;对环境法的实施工作实行“点名、恶名和出名”(Name,Shame and Fame)的策略;改进环境检查标准;制定打击环境犯罪的计划;在欧洲法院进行诉讼,以确保法律实施。

把环境考虑融入其他政策。计划六建议:另行建立融合机制;落实条约关于融合的要求;进一步建立指标,监测融合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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