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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互诉衷肠

她的话遇到后面声音越小,但听清楚她说什么的叶新宇却有些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气质清冷的如同寒冰自己怎么和她说话她都是只回答几句的林梓桐,竟然会请求自己多陪她一会儿?

“好,好啊。”少年愣愣地答应了。他虽然对眼前这个和自己很像的女孩充满了好奇,但是却没有和女生相处的经验,所以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了。

他也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想了想该说些什么话题,最后问道,“那个,我刚才看到,你和凌思思对战的时候好像用了两种魔术,难道你……”

“是的,这是……”说到这林梓桐忽然停顿了一下,“有一种是我父亲自己研习的魔术,所以我除了家族留下来的魔术意外还学习了这个。”

“家族?你是,五大家族的人吗?”

林梓桐点点头。

“哎,其实我还是蛮羡慕你们的,我就是一个偶然知道圣杯战争的二流魔术师,刚开始可是一点信息不了解呢。”叶新宇为了活跃氛围,故意自嘲地说起来。

“是这样啊,那你达到和凌家的人正面战斗的程度,真的很了不起呢。”女孩露出了淡淡的笑。

“哈,没办法,生存竞争嘛。”叶新宇搓搓鼻子跟着笑道。

气氛缓和了一点。

“林梓桐,你刚才说到你父亲,他一定是个很优秀的魔术师吧?”叶新宇说着刚才的话题和她聊着。

女孩“嗯”了一声,轻声说道:“爸爸的确很厉害,小时候他教会我很多东西,他也很爱我。”林梓桐说着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因为是主动提出的要让人陪一会儿,女孩此刻可也放松了很多,不在刻意控制着自己的情感。

“那时候,爸爸在我心中就像神一样……”宁静的月光倾泻在她白皙的脸上,此刻她不再是那个冰山般的少女,而是像一个孩子似的不由自主讲起了自己小时候和家人的种种经历。看到眼前人这样的变化,叶新宇不由得呆住了,他静静地听着女孩关于那些美好过去的回忆。

“唉,如果那件事不发生就好了。”女孩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凄然的表情,然后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那样呢?”

“怎么了?”

林梓桐咬了下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之后发生的事讲了出来:“在我十一岁的时候,爸爸不知什么原因和其他几个家族中的吴家人发生了争执,最后竟然和对方约定决斗。爸爸是个做事谨慎的人,而且那段时间他自己正在研究一种新的魔术招式,因为失败还受了内伤,所以他会参加决斗绝对是因为什么他必须去做的事,我甚至怀疑吴家人是知道了爸爸受了伤,所以趁他虚弱的时候设计引他来决斗!”少女说到这里又激动起来,拉动臂上伤口令她又痛了起来。

“嘶”坚强的少女咬了一下牙,手捂住了伤口处。

“没事吧?”

“没事,和说的那些事比起来,这点痛算什么呢?”林梓桐苦笑,然后她又继续着刚才的话:“就因为在决斗中爸爸受了重伤,他回家后不久就去世了。”她最后的话语气很平淡,但是却平淡得让人心酸。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叶新宇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女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么多,难道她不怕作为竞争者的自己知道她的太多底细今后会针对她吗?不过叶新宇毕竟不像其他的一样,他在参加圣杯战争之初就没想过和其他的竞争者打个你死我活。他现在不想看到这场斗争再出现牺牲者了,所以此时此刻,叶新宇对林梓桐产生的只有同情,这个女孩的经历,自己也体会过。

“唉,”在林梓桐还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时,一旁的男孩开口了,“没想到我们的经历一样呢,我们这也算同病相怜吧?”

“哎?”

“在我上初一的时候,母亲就走了。初三的时候,我父亲因为破产急火攻心患下了重病,所以这几年都必须由我来照顾他。”叶新宇一边抬头看着木屋的天花板,一边淡淡地陈述着自己的经历。

林梓桐心中暗叹,原来这个和自己说了很多话的男生也有这样的经历啊,看来他们两个真的很像呢。

于是,女孩轻轻问道:“那你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还好啦,”男生显得很乐观地笑了笑,“其实就是要花很多时间去照顾父亲,至于经济的问题,因为父亲还留有一些财产,所以生活目前还没问题。每到假期我就到姑姑介绍的一家企业去打工,生活费赚的还是蛮多的。”

“哦,这样还不错。”

“不过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里,我也是迷茫相当久的。因为那时候,不光是父亲的事,还发生了另一个意外。”因为之前林梓桐说了那么多关于自己的事,叶新宇也不由得敞开了心扉开始讲起了自己尘封的那些记忆。

“什么意外?”女孩试探着问道。

于是叶新宇开始简单说起了关于初三下半学期自己和那个班长的故事。

讲完事情的经过后,叶新宇长舒了一口气。能和别人倾诉压在自己心底的往事,让他感觉轻松多了。

“所以我一直很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让那个女生伤透了心。那段时间我完全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听着叶新宇忏悔的话语,林梓桐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因为这几年她长期不和人沟通,所以面对劝人的情况,她有点不知所措了,最后只好安慰道:“不要太自责了,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

“是啊,”叶新宇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说道,“或许是这样吧。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当初的那些事究竟应该怪谁?说起来可笑,从那时开始,我甚至一直对命运有一种畏惧的心态,我总觉得命运中发生的一些事是不可避免的,还为此消沉了两年。不过还好,前不久我想明白了,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不要逃避,要勇于面对它,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提到当年的那些事,叶新宇不禁把自己在与陆子铭决斗后产生的那些明悟讲了出来。一般人在和别人聊天时都会不由自主地讲起自己的想法吧,叶新宇现在就是这样。

“哦抱歉,有点说多了,刚才不小心说了一些自己最近的感悟,不要介意啊。”少年发觉自己语失,赶紧说道,同时看向自己的听众,看看她什么反应。然而他发现林梓桐却在很认真地听着自己说话。

“没什么,我觉得你后面说的很有道理啊。”女孩嘴角翘了翘说道。而叶新宇不知道的是,自己刚才的话已经令林梓桐的内心波澜起伏。

“要勇于面对命运,把它掌握在自己手中是吗?”她暗想,“原来他经历过那么多事呢,而且最后还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说得真好。是啊,谁都希望能够那样啊。可是,这句话要想做到又有多难呢?”她想起自己的情况,不由得眼神黯然。

叶新宇觉得气氛不知怎地变得有些感伤,于是笑着道:“不说这些大的话题了。你知道最开始我为什么对你感兴趣吗?就是因为你和我的那个班长在相貌上挺像的,我还猜测你是她的姐妹呢。没想到吧?”

对于这个不太好笑的笑话,林梓桐翘起嘴角报以回应。

“好了,我的经历也说完了。”叶新宇说,“其实有些事,看起来似乎无法做到,但是做起来的时候,总会有解决方法的。说说你的经历怎么样,这几年你过得也很苦吧?”

女孩点点头,说道:“我没有你那么坚强,所以也没有得出什么‘勇于面对命运’的想法。在爸爸去世后,因为林家现在只有我一个还算像样的魔术师,所以我必须挺起家族的重担。”

“你知道吧?虽然创造圣杯的是五大家族,但是很早以前卢家就衰败了,所以这两届圣杯战争都是四大家族参与圣杯召唤和参加战斗。而我们林家这几十年就像卢家一样,越来越衰弱,家族的魔术师天赋实力都是越来越差,直到我爸爸出现情况才有所好转。可是,我爸爸他却……却就那样离开了。”

少年沉默地听着女孩的自述。

“在我很小的时候,家人就发现我的天赋秉异,所以尽力去培养我,把我当成家族中兴的希望。可是我毕竟还没成年,而父亲有那么早就离我而去,那几年里我真的被身上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我知道,圣杯战争对于振兴家族有着极其巨大的意义。所以,我为这场战争准备了太多太多,可是到后来却……”林梓桐因为情绪激动,所以差点讲出了所有的事,但是她在发现自己说多之后立刻闭口了。

但叶新宇并没有注意她未说完的话,而是因为林梓桐先前讲的关于一个人担起家族重任的事情而对她更加同情了。这个表面冷漠,但内心柔弱却又坚强的女生也是经历了这么多世事的。看来,他那清冷的外表就是这种生活中形成的吧?

这次晚上的木屋清谈,让少男少女相互熟悉了很多。他们接下来又聊了一些自己的往事,最后,话题还是回到了圣杯战争上面。

“林梓桐,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彼此不会成为敌人吧?”

林梓桐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说:“我会不对你出手的。”

叶新宇嘴角刚刚露出一个微笑,然而接下来他却听到对方说:

“但是,我们之前见面那次临走时我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第之前?哦,我想起来了,那时你让我远离这场圣杯战争是吧?其实我一直没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要远离?这场战争有什么问题吗?”

“很抱歉,叶新宇,有些事我不能说太多,请你理解我好吗?但是我希望你一定听我的话,我不是要求你退出战斗,只是希望你能对这场战争保持警惕,不要去急于去争夺什么。”她的语气有点急切起来。

叶新宇眉毛扬了扬,他不知道女孩在向他隐瞒什么,但是他可以听出对方的话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关切。刚才他们都那样交心了,叶新宇相信这个外冷内热的女孩不会骗自己,她一定是有什么有难言之隐,能向自己说出劝告或许已经很难得了。

“嗯,”于是他说道,“你不想告诉我原因也没什么,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林梓桐感觉叶新宇对自己所说事情严重性的认识明显不够,但因为不能向对方讲出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所以她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叶新宇看她表情变幻于是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谨记你说的话的。”女孩这才有些无奈地点点头,不再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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