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紫燕接到电话,王大治的实践报告已经出来了,让她有时间过来一趟。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缓,她立刻就给古川去了个电话。
相约在东海市的警察局门口碰面。
这个时候古川正站在广场上,拧着眉,把电话给挂了。
站在他身边的刘月,好奇的开口问道:“谁找你啊?”
“一个只知道指挥人的女汉子。”古川咬牙说道,每次都是在关键的时候,她就来电话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巧合啊。
“哦~,那看来你还真不能拒绝人家的邀请了,这趟东海市的行程是注定躲不过去了吧。”刘月有点幸灾乐祸。
“你说的没错。”古川瞧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东雨柔,“小丫头,这下顺了你的意了,我们可以去东海市了。”
东贾壁和东雨柔脸上的表情惊喜。
能救他们的命,能让人不开心吗?
“那就麻烦古先生了,我现在就去把车子开过来,咱们事不宜迟就出发吧。”东贾壁急切的说道。
“恩,记住了,尽量不要跟别人接触。”古川提醒道。
东贾壁一听,身体立即定在了原地,从这里到停车场要路过步行街,不接触到别人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啊。
“……你别这么紧张,虽然说蛊毒会传染,但是对于那些人也不过是几天肚子疼,身体不舒服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危害。”古川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把千人蛊的具体信息告诉他。
“千人蛊呢,就是能传染人,但是呢,对于传染的人而言不过是一次小感冒而已,并不严重,只是对于病原体也就是中蛊针对的人比较严重,例如你。”
“哦,原来是这样啊。”东贾壁这才松了口气,但他还是没有亲自去取车,而是让东雨柔去吧车给取了。
这一点上来看,他的确是个伪了别人着想的好人。
古川对东贾壁的印象越加好了,看他这么紧张的样子,补充说明道,“千人蛊,不是什么样严重的蛊毒,你不用这么紧张,就当做是得了一场感冒就行了。”
“恩,真是太麻烦你了。”东贾壁点头,脸色却并没好转。
他是东海市警察局的局长,他被下了蛊毒,这其中的联系,可不像是小孩子打打闹闹,不喜欢就打你一拳的问题,这牵扯的东西是在整个政局的事情。
他在低头沉思着。
这边,刘月接了一个电话,匆匆的拿着古川的礼物离开了。
最终,东贾壁的车子在前面引路,他的车子跟在后面,一同赶往东海市。
此时的古川一脸郁闷的坐在出租车上,他手里提着的礼物已经到了刘月的家里,九十万就到了别人家里。
还别说,他心里还真是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如果尸检的结果还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的话,他一定会抓狂。
入了东海市的地界之后,古川还是没有直接跟着东贾壁去他家,而是先去了警察局,这不是他决定的,而是东贾壁固执的认为,破案更重要,在东雨柔的白眼下,硬逼着他答应的。
东海市警察局尸检处,杨紫燕和一个老头正严肃的说着话,在两人的面前躺着的正是被开膛破肚的王大治的尸体,从尸体的惨状来看,检查的足够彻底。
“尸体有两个地方非常的怪异,第一就是尸体山的白泡子,我从白泡子里检验出来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有点像是塑料的成分,但是在资料库却没有查到。第二就是尸体内部空了一大半,能看出的是,尸体被掏空的时间跟死者其他身体组织的受损程度是不在同一档上,这种怪异的现象,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头手里提着一个小酒壶,他是个年逾古稀的老头了,长时间待在这种冰冷的房间里,身体容易受冻,喝点小酒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您的意思是,伤害的时期不同?”杨紫燕疑惑的发问,到了这里她才知道,不知道是谁把王大治的死因透露了出去,导致大部分的法医都不愿来解剖这具尸体。
老头叫王儒林,是警察局请来的一名老专家了。
“对,不同。”王儒林点头,有点赞赏的看了一眼杨紫燕,心里暗道,不愧是那老小子的女儿,领悟力还不错。
“那王老能找出造成这些的原因是什么吗?”
“这个就不是我老头子的责任了,我尸检的报告都在你的手上,上面有的就有,没有的就是没有。”
王儒林冷着脸,毫不客气的说道。
“是,我会努力的。”杨紫燕恭敬的点点头,低头翻看着手上的资料,上面把可疑的塑料物质已经表明了,其他的疑惑的地方也同样用红笔标记了,她看的一目了然。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
古川敲门示意了一下,走了进来,看到一个老头站在里面,他的脸色顿时就垮了,悄声对杨紫燕说道:“这个老头就是你们这次的尸检的法医?会不会太老了,我觉得他可能连尸体的都看不清楚吧,你怎么能让怎么一个糟老头子来尸检呢?”
他这么说,不是对法医这个行业的人表示鄙视,而是王儒林的年纪确实太大了,满头的白发,脸上的皱褶跟黄土高坡有的一拼,两眼浑浊,一点不像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声音虽然很小,其他的人也没听见。
但是他一走进来就对着杨紫燕耳语的模样,让王儒林一眼就瞧出,这个后生对他似乎不是那么的信任。
把手中的酒壶往桌子上一放,看着古川说道:“你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没看到老头子在这里吗,一点礼貌都没有。”
“您好。”他恭敬的行礼,就算老人家没有尸检的很成功,不过,作为晚辈,他还是有恭敬的必要。
“恩。”王儒林傲慢的一点头,杨紫燕暗道槽糕,开口想要跟他解释,谁知他伸手压了压,让她不要开口。
“小子,是不是信不过我这个半截身体埋进土里的老头啊?”王儒林笑着说道,“可是这个法医界就只有我一个人愿意来尸检这具尸体,我要是不来的话,这尸体就算是摆到烂了,也没人搭理。”
古川侧头无声的询问了一下杨紫燕。
杨紫燕严肃的点点头,因为王大治的尸体太过诡异,死亡的现场也透着古怪,年轻一辈的法医对这个敬而远之,加上蛊毒的说法,他们就更加不愿意接触这具尸体了。
“哦……”古川拖着长音点头,的确是有点可怕,对于那些不懂的人。
他对尸检的结果已经不报希望了,他不信一个老头能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检验结果,能给他们接下来的调差提供有用的线索。
“尸检报告已经拿到了吧,那我们走吧。”古川果断的说道,他还要去给东贾壁解千人蛊,没这么多时间在这里闲晃。
最重要的是,要是今天能赶得回去的话,还能去一趟刘月那里把礼物拿回来,晚上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好好的感动一下家里的是个女人。
“你……”杨紫燕看了一眼,脸色明显不悦的王儒林,立刻阻止说道。
“干嘛,现在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呆着的嘛。”古川不悦的反驳道。
王儒林眯着眼睛,他好久遇到过这么不讲理的小伙子了。
“小子,先别走。”王儒林开口留住古川,“我这人很固执,见不得别人对我的技术有所怀疑,你既然怀疑了,总得让我有个机会为自己辩驳一下吧。”
古川挑起一边的眉,停下脚步,平静的看着他。
王儒林视线在他身上搜寻了一边,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的右肩曾经受过重伤,所以现在起来左右肩的高度不同,你的右眼视力要比左眼视力好,原因可能是因为,你有很长一段时间习惯用左眼看东西……”
一开始,古川还觉得没没什么,一个有点实力的医生也能看出这一点。
但是到了后来,他就被惊到了。
虽然他也是医生,对于身体的构造也非常的了解,但他也不能一眼就看出隐藏在表面之下身体的一些变化。
这不是小说,说牛逼的男主看了一眼某人,就能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给顺溜的讲上一边,他也没这个能力。
“你对老头子有怀疑,老头子对你们这些个警察也不信任。”王儒林看到古川脸上神情的变化,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目不识人的问题了,“老头子我做的尸检没有一万次也有九千了,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查出了确定的线索,但是交给你们这些警察之后,案件不了了之,凶手还是逍遥法外。”
就算是古川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卧底而已,被他说的也禁不住脸红起来。
更不用说杨紫燕了,她羞愤的恨不得就地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警察群里有坏人,不是每个人都能摒弃心中的一些想法,专注在逮捕犯人这一点上面。
就算是她,也见过了不少类似的案件,犯人确定了,却被受害人给撤案了,没有理由去逮捕人。
只能眼看着这些人逍遥法外。
这种感觉,让她曾经一度的对警察这个行业非常的失望,直到有个老警察对她说了一句话,她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总会有一天,犯人无所遁形,你不能放弃,你放弃了,那以后就会有更多人放弃,坚持下去,才能实现我们一直存与心中的梦想。”
古川可不知道这么一句话,杨紫燕能伤感这么多,他现在只有一个字,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