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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莫日根(7)

亭杰乌极过瘾地连喝两大杯,说莫希那,你干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偷你老爸的枪,到郑昆的林子里打了一头狍子,是真的吧?好样的!

莫希那以为听错了,酒顿时就醒了不少。

马磊说,镇上都传红了,喂,你不会真的打了一头狍子吧?

莫希那一阵莫名的亢奋,吹牛说怎么不会,我告诉你们,我……我打的不是一……一只狍子,是……是两只!一……一大一小……

打得好!亭杰乌愤愤地说,那片森林就在我们家门前,我奶奶说,她嫁过来的时候,整个村子的北面都是参天大树,棵棵大树都是树王,都是村子的守护神,林子里驯鹿、狍子成群,后来大树都被砍光了,驯鹿、狍子也都消失了,再后来整个次生林就都承包给了郑昆。大家对此早有意见,森林自古以来就是我们村里的,凭什么要承包给外乡人啊!对了,听说你把打到的狍子送到丈人家,吃了闭门羹,有这事吗?

已经醉了的莫希那眼前昏眩,胃里泛潮,一听这话心就抽搐。

马磊说,莫希那,看你这架势,娶媳妇的事儿是不是黄了?

一股豪气涌上来,莫希那结结巴巴地说,黄就黄,我……我他妈才不在乎呢……说着的时候,他神情恍惚,舌根发僵,可他还要挺下去,又端起一大杯酒,咕咚咕咚一气喝完,不等他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白乎乎的酒沫就从嘴里冒了出来,身子一软,扑通一声整个人就瘫倒在了桌子下面……

莫希那喝得酩酊大醉,被亭杰乌和马磊架出酒馆的时候,猎民村真正的大事正在发生。

莫日根的老婆乌娜吉众目睽睽之下,在劝丈夫莫日根缴枪。

她很不客气地说,莫日根,今天是月圆的日子,我看你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把枪缴了吧!你没听见我的话嘛,你是耳朵聋了,还是枪把你的肚子喂饱了?

莫日根很是惊讶,他望着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话的老婆,眨巴着眼睛难以置信,说乌娜吉,你怎么啦,没吃错药吧?

你才吃错药了呢!涨红了脸的乌娜吉毫无惧色地说,早就让你缴枪,你就是不肯,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还要顽固,你不丢人啊!

莫日根的脸一下子就又青了,冲着老婆指手画脚道,丢啥人啦,枪是政府奖给我的!活了几十年,没听说过没收奖品的事儿,没有,绝对没有!

可是你失信了,失去信誉,对我们鄂伦春人来说,是最大的耻辱。

莫日根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老婆乌娜吉在众人面前敢和他顶嘴,而且说出分量这么重的话,这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的话,他的人就丢大了,在众人面前休想再抬起头来!就在他想怎么教训她的时候,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乌娜吉的口气一下子就变了,她到他跟前,扶住他颤抖的身体,两只温情的眼睛盯住他,像是对待孩子似的恳切地说:

好了,莫日根,你就把枪交给他们吧,祸是咱们儿子闯下的,咱们得负责!

负什么责!莫日根拧着脖子说,我们是猎民!猎民,你难道不懂吗?!不客气地说,这森林里的花朵树木,就是我们的蔬菜瓜果,森林里的奇珍异草,就是我们治病的药材,而森林里的动物,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粮食!我们鄂伦春人祖祖辈辈都是以打猎为生的猎民,莫希那是鄂伦春猎民的儿子,过彩礼的时候给自己未来的丈人家打一只狍子送过去,天经地义啊,有什么错!

乌娜吉说,对啊,你说的全都对!可问题是,现在我们鄂伦春人已经走出山林几十年了,下山走出丛林的鄂伦春人,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们的生活就是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可你还老想着过去的日子,能不烦心嘛!再说了,这违规打猎,本来就是犯法的事儿,打的又是人家驯养的母狍子,后果如何,你能不知道嘛……

莫日根满腔的怨气怒火发不出来了,其实,在他发现猎枪丢失的那一刻,他就预感到了会有这样的结局,只不过他不愿意接受罢了,不愿意接受现实,那就只能强词夺理:

我说你能不能闭嘴啊,你懂什么叫违规,什么叫犯法啊!莫日根再次吼叫起来。

乌娜吉不紧不慢地说,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懂你倒是拿出个不缴枪的理由啊!明明错了,还死不认错,耍赖皮啊!

此话一出,全场静得吓人,所有的目光全都钉在莫日根身上。

莫日根真的要疯了,他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找死啊你!

乌娜吉依旧不紧不慢,她愈加慈祥的目光看着他,用十分平静的语调温情地说,心虚了,我就知道你心虚,叫莫日根的男人不能心虚!你知道承担责任的应该是你,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你也没有老糊涂!好汉做事好汉当,去吧,把枪拿出来,你是莫日根,大家伙儿都看着呢!

乌娜吉说到这的时候,莫日根细小的眼睛眯缝起来,里面闪出她熟悉的光亮,她的心猛一扑腾,像是被那光亮碰到了,热乎乎的有点儿烧有点儿疼,她情不自禁地抓起他的手,两只厚实粗糙的手掌来回握着慢慢摩挲着,用老年人特有的语调缓缓地说:

莫日根啊,我都跟了你46年了,46年都是我听你的,今儿你就听我一次,把枪交给他们吧,咱们老了,不缺吃不缺穿的,不用守着猎枪过日子啦!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看大海嘛,咱们活了这把年纪,都要入土了,连大海都没见过,再不去看,这辈子可就看不上了!

莫日根的嘴唇哆嗦起来,身体抖动起来,像是寒战的样子,看了看天,看了看地,摇着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啥话没说,转身回屋。

乌娜吉扶着他小心翼翼走进屋子,到了门口,莫日根突然把乌娜吉推到门外,门哐当一声就关上了。

进屋的莫日根用后背使劲顶住门,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卧室,默默打开木柜,把挂在柜子里的猎枪慢慢地慢慢地取下来。

现在,他必须要跟心爱的猎枪分手了,他实在舍不得啊,他把猎枪抱在怀里,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地抚摸着,摸完了就开始用一块极其柔软的鹿皮慢慢地擦,枪的气息环绕着他扑打着他,越来越强烈。以往任何时候,只要握住枪,吸纳到枪的气息,感受到枪的问候,他的心境就会安定,平静得像井水一样。可这次相反,他把枪抱在怀里的时候,心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就像有人要抢他的孩子!鄂伦春人有句俗话,一天不摸枪,喝酒都不香!对他莫日根来说,不是喝酒都不香,而是睡觉都心慌!枪,对他来说,是身体的一部分,是生命的一部分,是魂魄的一部分!

莫日根把枪完完整整抚摩了一遍,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拿出自己亲手缝制的熊皮子弹带,从里面抠出一颗猎枪子弹,用粗壮的手指慢慢地搓着,泪水滴下来,滴在光滑的枪身上,滴在他撕裂的心房里……

莫日根提着猎枪和熊皮子弹带从紧闭着的房门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满头的白发又长又乱,脊背似乎突然就驼了,背驼了,人也就矮小了,脚下似乎也没了根,颤颤巍巍的,很是令人愕然和担心。

此时,猎民村的村民几乎全都赶来围观了。

莫日根缴枪,绝对是难以置信的事!大家的意识里,向来为人倔强顽固到底的莫日根,仗着枪的来历不一般,是不可能缴枪的!大家围在莫日根家的门前,都想亲眼看个究竟。

莫日根在家门口站了那么几秒钟,双手捧起猎枪,像捧着自己的心肝,他细小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水,也没有了光亮,多皱的眼皮似乎把整个眼睛都盖上了,他步履缓慢,几乎是一步一顿地走到张所长跟前。

被莫日根爱枪情结深深打动的张所长突然立正,对莫日根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郑重地将擦得锃亮的猎枪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就在张所长接住猎枪想说什么时,莫日根突然像被黄蜂蜇了,双手猛地抓住枪,神情冲动,就像是生离死别似的,怎么也放不开手,他沙哑着嗓音说:

等等,这是我的命,这是我的命啊!

所长说,莫日根大爷,请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枪还是你的枪,永远都是你的,只不过是先存放在派出所,我们会认真为你看护的!

莫日根强忍伤痛点着头,缓缓地将抖动的双手慢慢松开。

看着此情此景的乌娜吉,不由得抹着眼泪抽泣起来。

围观的村民们神情凝重,男人们叹息一片,女人们欲哭无声。

张所长接过枪,村长葛布多朝莫日根深深鞠了一躬,俩人走到车前打开车门。

就在这时,莫日根像是被电击了,他猛地警醒过来,神情激动,紧跑几步来到车前,对正要坐到车里的张所长大声叫喊:

所长,所长你等等,等等啊!我有话要说,有话要说啊!

正要上车的所长不得不停了下来。

莫日根扑上前,死死抓住陪伴了他几十年的猎枪浑身抖动、泪流满面,一副鱼死网破的神态,扯着嘶哑的嗓子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42年了,我舍不得啊!求你了所长,我不是反悔,我莫日根答应的事从不反悔……我……我只是想背着它,背着我的枪,骑上马,到远处的山林里溜上一圈,可以吗?

所长沉默了,他的目光一直朝着那焦黄的瞳仁深处刺进去。

放心吧,莫日根迎着所长的目光低沉地说,我到山林里,只是去看看我的心,我的心在那儿流浪很久了,我去看看就回来,有两三个小时就够了,我保证天黑前亲自把枪交到派出所!

所长的心窝里突然就有点儿酸有点儿疼,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猎民对枪的感情竟然是这样的深厚,怪不得猎民们总说枪有灵性,他盯着莫日根的眼睛,盯住他猛然明亮起来的焦黄的眼仁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松开了握枪的手。

莫日根再次从家里出来骑上马背的时候,众人的眼前全亮了,他身穿鄂伦春人传统的狍皮袄,头戴狍角帽,脚蹬鹿皮靴,腰上插着猎刀,挺拔起来的背上背着锃亮的猎枪,红光满面,威风凛凛,人不光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而且明显魁伟了起来,像是返老还童,一下子年轻了好多岁。

莫日根一路向西信马由缰,村子远了,公路远了,噪声远了,天光碧透,空气凉爽,大江的支流清澈明净,哗哗的波浪,划破周围的寂静,到处都是鸟儿清脆悠长的叫声。莫日根的心情舒缓了些,他策马走进森林,调转马头,径直朝着虎头岭的方向走去,不知咋了,一进森林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虎头岭,那儿地势险要,去的人少,到那儿转转,也许真的能够碰见他那颗早就离开了他的流浪的心。

他第一次上虎头岭,是好几十年前的事,那时他还小,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父亲莫嘎领着他去狩猎,俩人在山林里转了整整两天,什么都没打到,父亲不甘心,问他敢不敢跟他上虎头岭?他说敢,他早就想看看老虎的样子啦!父亲说,虎头岭并没有老虎,那儿有的是成群的梅花鹿。结果俩人在虎头岭上又转了两天,还是什么都没打到。眼看带的袍子肉和干粮都已经吃完了,父亲只好带他下山。俩人下了虎头岭,在那片河流纵横的沼泽地带抓了些鱼,正要在一片草地上生火烤食的时候,莫日根突然看到父亲莫嘎身后大约一箭远的地方,冒出来一只大黑熊,黑熊大摇大摆朝着他们走过来,当时的莫日根年龄太小没有经验,立刻大声叫喊起来,这一叫喊,大黑熊就像挨了闷棍似的,一声怒吼,朝着他们猛冲过来,那速度太快了,感觉里比马都快,莫嘎转过身抓起枪,迅速推弹上膛,黑熊离他们也就二三十米了。此时的黑熊越加高大,眼睛里凶光闪烁,完全张开的大嘴利齿毕露,熊掌落地尘土四溅噗噗有声。莫嘎举枪就打,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枪竟然没有打响。那时候子弹奇缺,莫嘎不得不买来火药利用旧弹壳自己动手做子弹,弹壳、火药、弹头都没问题,伤脑筋的是底火,专用的底火很难买,只好用那种一划就着的白色火柴头来代替,做出来的子弹很不可靠,十发里面至少有三四发是打不响的。莫嘎想要退出臭弹,重新推弹上膛已经来不及了。大黑熊猛吼一声,抖动肌肉,爆发出浑身的劲力,朝着莫嘎猛扑上来。千钧一发之际,莫嘎没有害怕没有惊慌,他甚至没有丝毫的躲闪,不但不躲闪,反而迎着黑熊冲了上去,把手中的枪筒准确地捅进了黑熊的大嘴里,而他自己也被黑熊巨大的冲击力扑倒在地。愤怒的黑熊甩掉插进喉管的枪筒,喷出一口腥膻的血沫,直起身体,朝着倒在地上的莫嘎压了下来。此时此刻,只要黑熊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压住或者抓住莫嘎,莫嘎必死无疑!可也就在这时,依旧没有惊慌的莫嘎抽出了猎刀,以不可思议的灵敏躲过拍来的熊掌,冷静地将锋利的刀刃刺进黑熊的胸口,那儿正是心脏的位置……黑熊发出一声伤痛的哀叫,山也似的倒下了。

这一切快如闪电,恍如梦境,莫日根完全吓呆了,直到满脸是血的父亲把他抱在怀里,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把他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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