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扶苏,荷华只觉得身心俱疲。糖果子善解人意,为荷华准备热水恭请荷华沐浴,她沐浴时一向不喜欢身边有人伺候着,于是糖果子便去厨房亲自为荷华煮一碗莲子羹。
房间内静谧一片,热水氤氲气息升腾弥漫,荷华悉悉索索的解开衣带,衣裳一层层剥落。忽然身后传来了响声,是有人进来了。
放下的无数重纱幔遮挡住了来人的身影,荷华以为是糖果子,便说道:“糖果子,不需要你随侍在旁,先退下吧。”
然而她并没有听到有人离开的声音,回首看去,那身影亦是纹丝不动的站在杨柳堆烟似的纱幔之后。荷华觉得有些不妙,随手拿起一件披风裹上,呵斥道:“何人如此大胆!胆敢闯入本宫房内!”
她话音刚落,那个人便粗鲁的拨开纱幔冲了进来,将她压制在浴桶上。荷华费劲的挣扎,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她才看清楚来人居然是王离。
“王离!你喝多了,快放开本宫!”她一介弱女子怎敌得过自幼习武的王离,只能乖乖的被他压制住。
王离仔细的盯着荷华的脸,一瞬也不曾离开。他抽回一只手,顺着荷华的面庞抚摸到她的脖颈:“你疼不疼?”华阳刚落,他便用尽全力扼制住荷华的脖颈,瞬间让荷华不能呼吸。荷华用尽全力拨王离的手,然而却只是蜉蝣撼树。她的脸渐渐涨红,双目有些涣散,难道就要这样死了。她看着王离的脸,闭上眼睛想到若是这样死了也好。
她放弃生念,放弃挣扎的那一瞬间,王离也放开了手。
荷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王离又问她:“嬴荷华,你疼不疼?你这里可曾为我疼过半分?”他的手覆盖在她的胸口上,隔着衣料,隔着肌肤感受着荷华心跳。
荷华有些害怕,大声呵斥道:“王离放肆,我是你大母!你对我此举有违人伦!”
“你是我什么大母!你原本应该是我的妻子的!”他说完,便捏着荷华的下颚,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两人目光相对,荷华分明从王离眼中看到了哀伤,刻骨的疼痛弥漫。王离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她搂在怀里,略有些醉意的他此刻早已经沉醉在荷华的甘甜中。闭上眼睛头抵着她不停晃动的脸庞继续吻她,不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温暖的胸膛里。
虽然他此时的力气不比以往,但还是凭着男人天生的优势让她的挣扎变得越来越微弱,几乎快要融化在他连番猛烈的攻势下,百般挣扎仍无法逃脱之下,她一时情急,张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嘴唇之上,趁着他睁眼愣神之际再度用力推开他,扬手就是一耳光,清脆的声响回荡在他们当中,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里隐隐作痛。感觉心里一阵无力,痛楚源源不断地袭来,快要将她的内心淹没,她虚弱地蹲下身子,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流淌。
王离口中满是血腥,他的眼睛也染上了猩红。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已经被荷华咬破了,冷笑道:“你这么为我考虑,甚至不惜让嬴若竹嫁给我,我该说什么好呢?你真是我的好大母啊!”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你大母,你不该如此对我。若有下次,绝不是一个耳光能解决的。”
王离冷笑着不住点头:“我还以为,只要我愿意,只要你同意。我们就从这肮脏的王府逃出去,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也罢,我自然听从大母的意思,早日迎娶若竹公主为妻!”他说罢,便拂袖而去,踉跄离开的身影有些狼狈的可怜。他也曾经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冠盖京华,如今却为她一蹶不振。
过了一会儿,糖果子端着莲子羹回来了,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说道:“刚才碰到了王离公子,他差点将奴婢手中的莲子羹给撞撒了。避开了奴婢却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他摔的可严重?”荷华焦急的问糖果子。
糖果子摇摇头:“这个奴婢并不知,王夫人已经带着王离公子回屋了。”
荷华扶桌而坐,苦涩的笑意蔓延在唇边。王离说,只要自己愿意就带自己走,天涯海角也相伴左右。可他怎知这未来天涯海角都是君父的,他们逃不出秦国,她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让君父蒙羞。
她此生,唯一对不起的也只有王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