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鹿家几姐妹到城中采买出行要用的东西,顺便去上次订购的马车坊让他们尽快准备一辆马车,她们去破阵的时候,鹿娇娇和鹿芸双也同时返回鹿州。
出发前倒数第二天。
卫南枫和顾正已到驿馆拜访她们,也顺便问她们是否已经准备就绪,如果有需要卫南枫可以代办。
坐了一会儿,两人也起身告辞。
鹿缇莹想到自己那天跟卫偈在驿馆的事很多驿馆官员都看见了,所以也不敢又跟卫南枫表现过亲密,怕万一有什么风言风语传进皇宫。那又给卫南枫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始终跟他表现得很客气。
卫南枫上了马车,想到她表现出来的疏离,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卫竭那晚在长寿殿宠幸鹿缇莹的事,早被宫女泄露给了皇后。原本皇后也是非常生气,可第二天卫偈竟然没有说要给鹿缇莹名分的事,反倒还将她赶出了皇宫。
所以连皇后杜香婵也纳闷了,皇上跟那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哪有被皇上宠幸后立马就赶出皇宫的?
想来想去,猜测必然是那晚所谓的侍寝搞砸了,那样的野女人哪里会懂如何侍奉皇上?于是干脆把这事当成了笑话,分享给了不少亲近的人,其中一个就是妹妹杜香玥。
杜香玥也正不满丈夫又因为鹿州的事要出远门,于是把这事冷嘲热讽地告诉了卫南枫。
卫南枫听到,当下心中一片冰凉。
可转念想到自己还不是天天跟另一个女人睡在一起,既然自己都做不到,那又如何要求她呢?
然而现在看到鹿缇莹如此疏离,心里的失落再也控制不住,铺天盖地地涌来。
第五日。
破阵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等明日一早立即出发。
其实鹿缇莹等人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只是无奈于那日已定下吉日,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傍晚,出乎众人的意料,卫偈突然又来了,说是要亲自给她们践行。其实鹿荷莹和鹿小满都知道,他是为了来见鹿缇莹的。
只有鹿芸双因为能见到卫偈,所以什么都不在乎了,激动得不行。
驿站宴客厅,皇帝卫偈第一次正式宴请鹿州来的姑娘们。
因为卫偈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大家也没吃多长时间。
“朕有几句话要单独跟鹿侍卫说,诸位爱卿先退下吧。”卫偈也不避嫌地开口道。
鹿荷莹等当然是立即拱手告辞,唯有鹿芸双低头咬着嘴唇,心难过得紧缩成了一团。
可皇帝已经这么说了,她又能怎么样。
就在鹿芸双心里难受不已时,身后忽然“吱嘎”一声,卫偈竟然让人把门都给关上了。
鹿芸双的心也随着这声音“咔嚓”一声,碎了。
而门一关上,卫偈立即就朝鹿缇莹勾手指叫她到自己身边来。
鹿缇莹无语地白他一眼道:“微臣又不耳背,皇上有什么话在那说就行了,微臣听得见。”
“好你个鹿缇莹,你居然还敢违抗皇命,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朕再问你一遍,你过是不过来?”卫偈居然道。
鹿缇莹也故意道:“哼,古语有云,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微臣乃堂堂将军,怎能被你威胁三两句就屈服。”
“你真不过来?”
“誓死不从。”
“行,那朕马上下道圣旨,破阵的事明日作罢。”
鹿缇莹一惊,立即认怂道:“别啊皇上,微臣错了,微臣这就过来。”说着赶紧起身屁颠屁颠地走到他身边。
卫偈瞪她一眼,突然抓住她的手一拉,一把就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坐着。
捏捏她的鼻子道:“死鸭子嘴硬。还威武不能屈,就你这点骨气还敢在朕面前显摆。”
鹿缇莹无奈地看着他:“你没听说过有句话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吗?更何况我跟你还不止是大一级的关系,我能抗得过您吗,嗯?”说着也摸了把他的脸顺便调戏一把。
卫偈一把握住她的咸猪手在嘴上亲了亲道:“鹿缇莹,怎么办,这两天身边看不见你,朕不管做什么都老是集中不了精神,满脑子都是你的样子。朕中了你的毒了,快给朕解药。”
鹿缇莹被他逗笑了,搂着他的脖子顺势亲他一口,然后道:“解药已赐,皇上的毒不日将痊愈。”
卫偈宠溺地看着她笑了笑,忽然头埋进她的怀里道:“一想到你明日就要离开京城,朕心里真的空落落的。唉,朕这一回算是真真切切地领教到男女之爱的厉害了,想不到连朕也有不得不认输的时候。鹿缇莹,你会很快回来的吧?”
鹿缇莹也感伤地抱着他的头,深吸了一口气道:“会的,别想我了,好好做好你的皇帝吧。”
“那你呢,你走后会想朕吗?”
点点头:“嗯,会的,我怎么会忘了你这条赖皮龙呢。”
卫偈伸手抱紧她:“那就好。你要是敢不想朕,看回来朕怎么罚你。”
鹿缇莹无奈地微吸一口气:“皇上有令,微臣不敢不从。”可是,真的还能回来吗?真的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连鹿缇莹自己都深感无奈。
此时,千言万语也不知道再从何说起。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着,多希望时间就在此刻停止。
然而,看到大门迟迟不打开,鹿缇莹也迟迟没有出来,不断眺望宴会厅的鹿芸双简直像是怀里揣了只猴子似的,一脸焦躁不安的样子。
不时还抱怨道:“缇莹姐这是怎么回事啊,都这么半天了还不回来,刚才皇上不是说只有几句话要跟她说吗……”
鹿荷莹实在看不下去,只有干脆说道:“芸双,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皇上喜欢缇莹姐,所以才大晚上的来驿馆。”
不明所以的鹿娇娇也赶紧八卦地道:“哎呀我就说嘛,这皇上怎么突然对我们这么好,原来是打上缇莹姐的主意了啊。嘿嘿,我听说皇帝看上哪个女人哪个女人就跑不掉,那你们说缇莹姐会成为皇帝的妃子吗?”
鹿小满看她一点也拧不清情况,故意道:“此去破邪阵,生死难料,亏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哎哟,我不就是随便问问吗,又哪招你惹你了,满副将?”鹿娇娇抱着手一副欠揍的模样道。
可惜鹿小满根本瞅都不瞅她一眼,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于是鹿娇娇更来劲了,居然又开起了她和傅洪柱的玩笑。
鹿小满顿时火了,一把抓起桌上的大刀就要跟她干。两人顿时打闹起来。
鹿荷莹只有在中间劝架。几个姐妹闹成一团。
唯独鹿芸双,还在想着刚才鹿荷莹那句话,“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皇上喜欢缇莹姐,所以才大晚上的来驿馆。”